“过来吃饭。”
陆京墨好看的唇线绷紧,深暗的眸色昭示着她的不爽。
没等洛然和夏清妙落座,冷着脸的人就自顾自的拿着筷子吃起了饭。
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垂着眸,只低头用饭。
像是跟大人赌气的小孩儿。
因为她一向寡言少语,又总是板着一张脸,做了一下午针线活儿又累又饿的洛然和夏清妙并没有发觉她的异样,还在探讨着刺绣上的问题。
“清妙,你双数落针学的还不够好,落针时的针线有点歪,用完膳我再教教你。”
“好的,洛然哥哥。”
“还有,在绣横平绣前,要先用竖针垫绣几针,再加横平针秀制,将已绣的竖垫针压在平绣下,这样绣出来的花才会逼真。”
“哦,我知道了。”
“……”
本就觉得被这两人忽略的陆京墨,脸色黑的不能再黑。
她夹起一根儿青菜,放进夏清妙的碗里,又夹起一颗青豆喂进了洛然的嘴里。
“食不言,寝不语。”
突然被她喂了一颗青豆,洛然微愣。
他虽然不似夏清妙那般挑食,但对于青豆的味道,也不是那么喜欢。
这一点儿,京墨也是知道的啊。
无辜的眼神看向陆京墨。
他有点儿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喂他吃青豆。
夏清妙撅着小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青菜。
往常在饭桌上,洛然哥哥和他也没少说话,有时殿下也会跟着插上那么一两句。
今晚却说食不言寝不语,还给他夹他最不爱吃的青菜。
他抬起大眼,看向陆京墨,无声的控诉着。
两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陆京墨不爽的心情略微好受了些。
她低下头,薄唇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微微勾起。
带着些许满足。
可接下来的几天,看着几乎成了连体婴的两人,陆京墨的脸色就没好过。
洛然跟夏清妙这几天像是迷上了刺绣,句句离不开刺绣不说,还买了一大堆布料,坐在软榻上,从早上一直绣到半夜。
可谓是把她忽略的彻彻底底。
“主子,皇上八百里加急,给您送来了一封信。”
混沌躬着腰,恭恭敬敬的呈上一封信,眼皮是抬也不敢抬。
主子最近的脾气阴晴不定,害的他连送个信都提心吊胆的。
陆京墨坐在书桌后,长指撕开信封,看完信上的内容,她轻轻挑了一下眉梢。
十数位朝中重臣联合上书,以命相柬,要求废黜她的太女之位,已经有两位大臣撞死在大殿上了。
在信上,陆夜明着写的是让她赶快回北陆,实际上却暗示她在南离多逗留一阵子。
对于这个情况,她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她让白虎和玄武杀了那么多四五品的官员,林家、孟家,还有一些世家不会借机参她一本才怪。
不过,……
她拿起信封里夹着的一本奏折,展开。
‘残暴不仁,嗜杀成性’
八个大字映入眼帘。
这是三朝元老,掌管礼部的江老,北陆的肱骨之臣,弹劾她的折子。
“呵。”陆京墨忽然轻笑一声,“形容的还挺贴切。”
她可不就是残暴不仁,嗜杀成性。
对于那些鱼肉百姓,不把北陆国法放在眼里的小人,她就是全杀了,朝堂上的众臣又能奈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