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母皇。”
这次离子悠没有躲,而是伸手接过。
就要被拖走的秋美人疯狂嘶喊着。
“妾身知错。”
“妾身给十皇子磕头道歉。”
“皇上!”
“求您看在妾身伺候了您这么长时间的份儿上,饶了妾身这一回吧。”
“……”
直到人被完全拖走,离泓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母皇真是绝情。”
离子悠手中拿着汤匙,慢慢搅拌着碗里的汤。
离泓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一般,依旧热情地给他夹着菜。
“好了。”离子悠突然没了兴致,“母皇今日找儿臣,又是想要夺儿臣的什么权?”
他问的话太过直白,离泓的脸色有些尴尬。
“皇儿说的是什么话?”
“朕多日不见皇儿,心中挂念,这才邀皇儿到御花园一聚。”
离子悠抬头看她,风眸里的嘲弄异常明显。
“那母皇也见到儿臣了,儿臣是不是能告退了?”
他身子微动,佯装要起身。
果然。
“皇儿别急着走。”离泓伸手想要按住他。
离子悠微微后仰,躲过了。
“母皇有话直说就是了。”
两次示好都被躲开,离泓脸上仍旧堆着笑。
“皇儿也知,近几年来,我南离的商人上缴的税银越来越少,南离的国库越来越空虚。”
“母皇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皇儿有什么法子……”
她话没说完,离子悠就站起身,打断了她。
“国库空虚,母皇应该去找朝中大臣商议对策,而不是来找儿臣。”
“皇儿手里不是有……”
“儿臣手里有的是父后留给儿臣的,谁也不许动它。”
离泓的话又被怼了回去。
“军响已经半年没发放了,国库暂时拨不出那么多钱。”
“皇儿就把嫁妆拿出来应应急,等国库充盈了,母皇肯定会还你的。”
离子悠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似是想要看清在这一张人皮下,掩藏着的是怎样一个畜生。
连他父后留给他的嫁妆这人都有脸要。
“是你给我母皇提议的。”他解下腰间的鞭子,甩向立在一边的常林。
他父后是南离的正统君后,他母皇行事作风再如何荒唐也不会盯上已故发夫陪嫁的嫁妆。
那么,只能是有人撺掇。
“皇上还在这里坐着,十皇子不要太过放肆。”
常林轻松躲过。
“放肆?”
“本皇子又没冲着母皇挥鞭子,只是教训一个奴才罢了。”
“啪”的一声。
鞭子抽在了地上,据常林的脚不到一步的距离。
“悠儿。”
熟悉又陌生的两个字从身后传来。
离子悠挥动鞭子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悠儿’
他有多少年没有听见母皇喊他这两个字了。
大概是从六岁时,父后去世的那一年。
太久没人这样叫过他了,以至于现在听到,都陌生的恍若隔世。
“悠儿,停下!”
离泓挡在常林身前,厉声呵斥着他。
离子悠看着对面护着外人的女人,眸光慢慢暗淡。
他收回鞭子,挺直腰板,一步一步地走出御花园。
月儿垂下头,抬起一只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他家皇子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的母亲?
别的母亲都会掏心掏肺的对自己的孩子,但在南离皇这儿,只会想方设法的从皇子身上谋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