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一片祥和,清宁宫却不太太平。
“你是说……那洞里有东西在呼唤你?”
刚沐浴过,换了一袭浅蓝色衣裙的凤银魅微微歪了歪头,语气有些讶异。
才苏醒不久的离子悠肯定的点了点头:“常林在跟那个神秘人说话时,我抬头看了一眼洞里,就那一瞬间,心间骤然翻涌出说不出的心痛和难过。”
“就好像……,里面有什么我挚爱的东西,等了我很久一样。”
他想起那种极致的疼痛,微微白了脸色。
“好了,你刚醒,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凤银魅宽慰道。
“可我……”离子悠眉心微拧。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凤银魅打断了他,“但我们私闯密室被发现了,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进去一次了。”
他看着离子悠,低声道:
“虽然你我戴着面纱,常林不一定能猜出你我的身份,但……此人满腹阴谋又颇为神秘,背后有高人相助,还是小心为妙。”
离子悠知晓他说的是在密室里的那个会制作阵法尸人以及占卜之法的神秘人,陆京墨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
以前他们只查出常林私自养兵,有意谋反,可现在,单听神秘人跟常林的对话就知道,两人之间合谋的,定非简单的争权夺利之事。
“我知道了。”
“你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的。”
离子悠压下了想再去密室中探寻究竟的急切。
他单手摁在床边,想撑着身子下床,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这是……”
白皙纤细的手指拿起瓷瓶,疑惑出声。
凤银魅漂亮的狐狸眼微微上天,语气颇有些调侃:
“北陆太女离开时留给你的药,凝神止痛的。”
“看标志是出自神医谷,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方。”
有侍从陆陆续续的端上了午膳,他用热水净了净手,再用帕子擦干净,毫不客气的入座。
离子悠握紧手中的瓷瓶,长长地睫毛颤了下。
她竟然会给他留药,是……关心他吗?
动作极轻的把瓷瓶放在枕下,有些苍白的嘴角微微上扬。
正在夹菜的风银魅看到这一幕,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离子悠。”
他的语气很是严肃。
“嗯?怎么了?”
离子悠披了外袍,坐到他的对面。
“你当真倾心于北陆太女?”
这句话问出,餐桌上一片寂静。
半晌。
对面的人才抬眸,幅度很小却不容忽视的的点了下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凤银魅托着下巴,像是盘问自家小孩儿的家长。
他原本就比离子悠大了将近三岁,如今误会已解,再加上母亲临终前的嘱托,也算是成了一个长辈。
“就,今,今年八月初,第一次在北陆见面……”
离子悠略微有些不自然。
他还从来没有跟凤银魅如此相处过,再加之这个问题比较敏感,回答的有些磕磕绊绊。
“第一次见面你就对她动了心思?”
凤银魅音调拔高了几分,睁大的狐狸眼里满是震惊。
他以为,像离子悠这种在深宫里长大防备心极重的人,至少要经过很长一段的相处或者有什么极为亲密的接触才能对一个女子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