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叶听不过,刚想把传播消息的那个人给拉出来揍一顿,就被夏木给按住了肩膀。
“姐,她们在说妙儿的坏话!”
她唯一的弟弟,相府嫡出的公子,岂是这些人可以嚼舌根的。
夏木却面色凝重的示意她看向前方。
夏叶心中带着气,抬起头,边看见陆京墨抱着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走出殿门,被一群黑衣人护着,快步离开。
“姐……”
夏叶的声音有些抖。
她一眼就能看出,太女殿下怀里的人,是她从小宠到大的弟弟。
难道那个人说的,是真的?
“我先跟着太女殿下,你去通知母亲和爹爹。”
夏木还算冷静,走出人群跟在陆京墨身后的不远处。
夏叶不敢耽误,忙去人群后方找夏汝和柳诗。
……
莫星楚拔开一个瓶子的瓶塞,放在柳诗的鼻下晃了晃,不多时,人便醒了过来。
“妙儿!”
“我的妙儿!”
柳诗一醒来,就扑到了床边,紧拉着夏清妙的手。
柔嫩的手有些微凉,雪白的腕处一片青紫,甚是吓人。
“妙儿。”柳诗抖着手微微掀开他的衣领,白皙的肩上也有几个青紫的指痕。
“我的孩子……”
他趴在床边,哭的泣不成声。
陆京墨站在床边,薄唇紧抿。
她只顾的上给清妙输内力,却忽略了他身上的伤。
莫星楚走到哭到直不起身的柳诗身边,伸手递给他一盒药膏。
“夏公子刚刚被救回来,相夫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别的伤处,有的话就涂上这个药膏。”
他说完,便走出了屋子。
夏汝拽着两个红了眼的女儿也走了出去。
现在给妙儿治伤才是最紧要的。
陆京墨贪恋的看了小人儿几眼,随后慢慢走出房间。
把房门关上后,守在门口的台阶下,沉默地站着。
房间内。
柳诗解开夏清妙身上的衣带,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
除了肩膀和手腕,额头也微微泛红。
他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拧开药盒,轻轻的在伤处涂着药。
只是涂着涂着,又忍不住落下泪。
他刚走到妙儿的院里,一眼就看见了木儿跟太女殿下身边的那个黑衣人一脸沉重的守在门口。
一问才知,妙儿竟然想不开自尽了……
柳诗在夏清妙手臂处的朱砂上轻轻抚了抚,然后重新给他盖上棉被。
少顷。
躺在床上的人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接着缓缓睁开了眼。
“妙儿……”
柳诗喜的险些哭出声:
“你终于醒了,可真是吓死爹爹了。”
夏清妙呆呆的看着泪流满面的柳诗,嘶哑的声线带着些迟疑:
“爹爹……,我,我还活着?”
柳诗握着他的手,哭着点了点头。
夏清妙长长的眼睫颤了颤。
明明水淹过头顶,窒息的痛楚那么清晰,他怎么会,还活着?
“是,殿下救了我?”
他记得沐浴前,殿下说过她会守在门口的。
“嗯。”柳诗用手擦了擦泪,怜爱的把他的手放进棉被里。
“妙儿是不是想见太女殿下了,爹爹这就去开门让殿下进来。”
他说着便要起身,夏清妙却拉住了他的衣袖,虚弱的声音满是恳求:
“不!”
“爹爹,不要让殿下进来。”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柳诗忙坐下,轻声安抚:
“好,好。”
“妙儿不要激动,爹爹不去开门了。”
夏清妙这才躺在床上,安静了下来。
而门外的陆京墨却垂眸,沉默的收回了迈出去的脚。
坐在走廊下的莫星楚看了看她,注意到她的动作后,胸腔内又涌上了轻微的酸涩。
习武之人的耳力比常人强上不少,更何况是到了他和陆京墨这种境界的。
刚刚屋子里的对话,她估计全都听见了,所以才会强忍着不冲进去。
隐忍又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