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妙最后哭的晕了过去,次日傍晚才醒。
伸手揉着有些闷疼的额头,慢慢的坐起身。
已经在床边守了他一下午的洛然忙将枕头垫在他身后,然后看向坐在椅子上支着头小憩的莫星楚。
“莫公子,清妙醒了,你快来看看。”
夏清妙听见声音,抬头就看见洛然面色略带焦急的扭头叫人。
“洛然哥哥?”
“你怎么来了?”
哭了一夜的嗓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洛然眉心一皱,拿过一旁备着的温水,递到他嘴边,待他喝完,才温声道:
“今日晨起听银鸽说了昨夜的事儿……,我担心你,一早便从宫中赶来了。”
银鸽是京墨给他安排的贴身小侍,昨夜他早早睡下,宫中发生了何事一概不知,还是银鸽告知于他的。
夏清妙放在棉被上让莫星楚诊脉的手轻轻的颤了一下。
他跟御王的事,宫中人人都知道了?
外面的人会传出什么流言?
这些流言会不会让殿下失了颜面?
夏府会不会受到影响?
“放心。”
洛然看出了他在胡思乱想,轻声安抚道:
“京墨已经封锁了消息,不会有人乱传的。”
夏清妙垂下眼睫,没有吭声。
参加宴会的人都是这皇城中的权贵,昨晚也都看见了,现在他肯定成了各大家族茶前饭后的谈资。
单他名声受辱没事,就怕平白的连累了殿下和夏府。
正在诊脉的莫星楚面色不大好,又换了只手搭脉,才看着夏清妙淡声问:
“你幼时腹部受到过重击,而且还落过水?”
虽是问句,但他面上却是肯定的。
“是的。”
洛然没等夏清妙回答就赶忙道:
“因为那次落水,清妙有严重的宫寒,莫公子可有法子去除他体内的寒气吗?”
男子宫寒可是十分严重的,弄不好会终身不孕,平时稍冷一些也会畏寒,身子也比旁人差上一些。
为此,他跟京墨没少想办法,名医也请了,就连胡太医也诊了几回脉,可都说除不了根,只能稍微缓解一下。
前不久他写信给师父,想请教一下有没有相关的医书,可却迟迟没有收到回信。
莫星楚没回话,只从药箱里拿出一排银针,然后又拿了一块干净的白布,放在夏清妙的嘴边。
“咬着。”
眼看他把布包上的银针抽下,夏清妙有些懵懵的咬住白布。
“把他衣服脱了,露出背部。”
莫星楚捏着一根浸泡了药水的银针,神色淡然道。
洛然呆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刚说清楚病因这人便直接开始施针,随后才反应过来的去解夏清妙的上衣。
先把里衣解下,然后再去解小衣。
不一会儿,肩上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唔……”
夏清妙咬紧白布,疼的身子颤了颤。
太疼了。
莫星楚捻着指下的针转了转,时不时的询问着他的感受。
一刻钟后,才拔了针。
此时夏清妙的额上虚虚的直冒汗,洛然拿了帕子给他擦着。
“莫公子,如何?”
莫星楚面色有些严肃,浅色的唇瓣微启:
“不太好。”
“他身上寒气过重,我也没办法完全去除。”
“而且……,他的身子底子虽然不错,但昨夜溺水到底是伤了内里,身体肯定是不比以前。”
洛然给夏清妙擦汗的手顿住:
“怎么会,这么严重?”
莫星楚的医术绝对是凤鸣大陆顶尖的,连他都说治不好,那肯定是治不好了。
“现下只能施针再加以药物调节,稍稍驱散些寒气,至少能让他的身体恢复的快一点。”
莫星楚将银针一一放回,低声道。
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神医谷的谷主也不是什么样的病都能治好的。
夏清妙背上的痛意还未散去,听到他的回答,缓缓眨了一下眼,忽然出声:
“子嗣方面,我还有机会吗?”
莫星楚看着床上仍显虚弱的人,轻轻摇了摇头。
“哐铛”一声。
端着饭菜进来的柳诗手抖了一下,饭菜撒在了地上。
他听到了什么?
他那就要嫁给心爱之人的宝贝儿子不能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