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饭陆京墨便下楼去批今天送过来的的折子去了,离子悠没再去找她,只在午膳时给她端了一盅汤。
汤的味道很好,一口便能尝出是人用心炖了好久的。
陆京墨看着空了的汤碗,眸光有些晦暗不明。
其实在之前她发现离子悠是她命定之人时,曾写信问过洛天,最后只收到四字的回信:
‘命定无改’
也就是,毫无破解之法,只能被动接受。
她也曾不信天意试图反抗过,可后来却无一例外的动了心,纵了情。
就好比现在,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对离子悠的态度在两人的每一次接触中慢慢软化,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有些烦躁,同时又有些隐秘的期待。
至于到底在期待什么,她也不太清楚。
门外有人敲门,饕餮拿着一个厚厚的账本进来。
“主子,您要的账本。”
陆京墨收回思绪,抬手接过,拿了朱红色的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半晌。
她把账本又递回去。
“打开所有库房,分成两份儿,按照上面勾的,将东西整理分类装好箱,明日一早送到太女府。”
看着账本上满满的红,饕餮一脸的不敢相信,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
“主,主子,属下能问问,您把所有资产都拿出来,是有什么大事儿吗?”
陆京墨抬头瞄了她一眼,声线冷冷的:
“孤明日要去提亲。”
“属下知道了。”饕餮秒懂,抱着账本出了门。
召来影阁的人看她们成箱成箱的搬东西时,忍不住吐槽了句:
“主子娶个亲,把库房都搬空了。”
大大的红木箱子,装了整整六百多箱,这还不提宅子店铺那些不动产。
提亲什么的,也太烧钱了。
她默默摸了摸袖口处的银票,盘算着要攒多少钱才能把梼杌娶回家。
次日。
相府。
刚施完针的莫星楚正在收拾药箱,夏清妙则是趴在床上,忍受着背部灼烧般的痛意。
洛然今日晨起便被君后叫到了宫里,房间里只他们两人。
眼见夏清妙额上渐渐溢出冷汗,莫星楚举止自然的取了帕子替他擦拭。
“你且再忍几天,我已经在研究药浴了,日后便用药浴代替施针。”
虽说施针是去除寒气最快的法子,但这痛楚也非常人能忍受的,夏清妙能坚持这么些天,也是不易。
“嗯。”
听到他的话,夏清妙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没了殿下在身边,好像连背部的痛都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吱,吱吱,吱!”
房门被挤开了一个小缝,火红色的狐狸叼着一束别着的信的红梅,歪歪扭扭的往床榻上走来。
这样的情景在这几天每天都会上演。
也是夏清妙每天唯一能展露出情绪的时候。
莫星楚低头,果然见他那双暗淡了不少的大眼里绽放出了一抹亮光。
但只亮了一瞬,又在看见跟着进来的人时归于平静。
梼杌看见夏清妙的表情变化,暗自叹了一口气。
把手中提着的食盒放下,掀开盒盖儿,香甜的味道弥漫开来。
“公子,这是主子才做好的糯米糕,您尝尝?”
才说完,他便已经能猜出夏公子的回应了。
“我不是说了,不要再往我这里送东西了吗?你拿走吧,我不要。”
夏清妙硬着心肠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