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子悠的眼神瞬间变的冷厉:
“看来想要对她下手还真不容易。”
拿起桌上的瓷瓶把玩,低声道:
“不过没关系。”
“早晚弄死她。”
时间问题罢了。
想要贪图他的美色,总要付出代价。
凤银魅见他还能冷静的处理事情,索性就把刚查出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出发之前,我跟一个商行的少东家谈合作时,无意间听说她跟桓王府沾了点儿表亲,派了人细细打听才发现,原来桓王这些年仗着自己是皇亲,暗地里没少扶持一些商贾,甚至有极个别的跟宫里的那些后妃是同一个家族的。”
离子悠皱眉,他的消息网那么广,竟然都没有发现异常。
后宫都被桓王塞了人,前朝未必没有。
想到被拥立为派女的离束,登时就想通了。
“我还真没发现,桓王竟早有夺位之心。”
“害我父后离世,装成一副闲云野鹤的浪子模样,瞒过了满朝文武,差点儿也瞒过了我。”
“原本想着把常林弄倒台之后再收拾她的,现在看来,她们两个一起好了。”
凤银魅看见他眼里的恨意,提醒道:
“桓王既能瞒过你,说明她是个心思深沉之人,你可千万不要贸然动手。”
离子悠抬眸看他,带了凉意的凤眸一片沉静。
“哥哥放心,我有分寸的。”
风银魅不太相信的看着他,一旦牵扯到君后的事,他就没有冷静过。
张了张嘴,还想再劝,却又想到忍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羽翼丰满,再不让悠儿报仇也说不过去。
罢了。
不就是夺个皇权的事儿吗?
赌上凤家陪悠儿去拼,他就不信做不到。
*
各国史臣歇了几日,总算等到了御王大婚。
皇宫里。
良妃裹着纱布的手捧着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黑漆漆的令牌。
他把它拿出来,交给站在他面前的陆京安。
“这是我当年的嫁妆,是我随你母皇来京城时,你祖母给我的,能号令刘家三万私军,现在,交给你了。”
陆京安愣愣看着手里的令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父妃手里竟然握着一支军队,还是刘家私有的。
难道母皇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吗?
良妃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面色平淡的重新盖上盒子,平静的道:
“将士们一直被我藏在城郊,混迹在各个村庄里,无人发现,连你母皇也不知道。”
陆京安这回是真的呆了,他的父妃一直在深宫里足不出户的,到底是怎么养了这么多人的?
良妃却没有再解释,只定定的看着她:
“当初你祖母给我这个令牌,也只是想给我留一道保命符。如今我也不需要它了,你也将要成家,是一家之主了,把这些将士交到你手里,我很放心。”
“她们本是烈士的后代,你祖母见她们没了母亲过的孤苦,将她们集结到一处,当做自己的孩子养着,之后又随我到皇城,背井离乡……”
“安儿。”
他的目光很是严肃:
“她们可以为了你拼命,成为你的盾牌,但是,你一定要好好善待她们。”
“不可让这些将士的长枪和刀尖对准自己的国家,辱没我刘家百年清誉。”
这是将门之后必须做到的。
把将士们当做自己的姐妹,倾心相待,不留半点私心。
而且永远也不能背叛自己的母国。
陆京安静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撩开身上的大红喜袍,屈膝跪地。
“儿臣谨记于心。”
她知道,父妃是要告诉她,要一生忠于北陆,忠于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