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子悠微微眯着眼,想着给离束弄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挖眼是必须的,谁让她总是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他。
娴儿掀开车帘,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一股子药味儿。
胃里隐隐翻滚,他放下帘子,含了一口张远给他准备的酸杏干儿,不经意间想起了她前些日子的异常举动。
算算时间,刚好跟那些使臣生病的时间重合。
“皇子,您觉不觉得,离束这场病生的太过突然?”
好好的一个人,只淋了场雨就病的卧床不起,现下更是快要没了命。
离子悠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是太突然了。”
“她这病生的蹊跷。”
别的使臣也都染了风寒,不过情况都在好转,只有离束,像是有人故意针对她,越病越重。
但这个人,会是谁呢?
“如果奴婢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太女殿下动的手。”
娴儿慢慢道:
“前一阵子,我家大人拿回家了一大包药粉,我问她是什么药粉,被她含糊其辞的带过了。”
能指使动张远的只有太女殿下。
所以答案就十分明显了。
离子悠靠坐在车壁上,想起陆京墨冷酷的面容,哂笑了声:
“她倒是下手够狠。”
符合她一贯的作风。
娴儿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嘲讽,没再出声。
本就是一场孽缘,皇子伤了心也是意料之中的。
到了地方,被人引进了房间里。
离束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见离子悠来了,瘦到脱相的脸上竟有了些精神。
“皇弟来了,孤就知道皇弟还是关心孤的。”
也不枉她对他痴心一场。
离子悠掩下眸中的嫌恶,勾唇笑了笑:
“太女想错了,本皇子是带人来给你瞧病的。”
他刻意跟床上的人保持了距离,又看了看常大跟常二。
“看病需要诊脉,诊脉的时候有旁人在场,估计会影响到医师判断病情的准确性。”
离束早就被他的一笑给勾了魂,抬手就让常大跟常二走了出去。
两人并未走远,就在紧闭的门口守着。
离子悠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拿出了几根银针,娴儿又递给他了几个长长的类似于勺子的东西。
两人慢慢靠近床上的离束……
“皇弟生的可真好看,就跟母王画里的人似的。”
离束近距离的看着他的那张脸,不自觉地露出了痴态。
离子悠举起的手因为她说的这句话顿了一下,状似平静的问:
“你母王画里的人长什么样?”
他问这话的时候,往下微微俯了俯身,一双眼紧盯着她。
离束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目光迷醉:
“鼻子和眼睛跟皇弟长得一模一样,脸型也一样,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母王经常出去看他,我闹着去她也不带我,说那个美人被她藏在了一个地方,一个只有她知道的地方。”
“不过,在孤看来,还是皇弟更好看。”
她皇弟的这张脸张开以后,整个南离的女人就没有不惦记他的。
她没看到的是,离子悠听完她这段话后,双手因为不可置信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怪不得当年抬棺的人说,感觉棺材的重量不太对劲儿。
原来,父后的尸首竟被桓王给藏了起来。
他不由得想起了在那个地下洞里,那股熟悉的感觉……
他突然升起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念头——
父后也许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