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墨哑着嗓音:
“不管你跟清妙相不相信,我一开始真没想过会跟离子悠有什么纠葛,甚至在确定他也是我命定的夫郎时还有些抗拒……,可然然,我躲不掉。”
躲不掉该死的天意,躲不掉剪不断的缘分,更躲不掉难以控制的不由自主的心动。
洛然看见了她眼里的无可奈何,忽然抬手轻轻碰了碰她微微肿起的侧脸:
“疼吗?”
陆京墨垂下眸,整个人恹恹的。
脸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缓解了那火辣辣的痛。
洛然的手里不知何时一盒药膏,正动作轻柔的给她擦着药:
“没有对你失望。”
“永远也不会。”
“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东西你不用自己背负,我是你的夫,是可以跟你携手走过所有难关的人,我有那个能力,也有那个资格。”
京墨最是傲气,被上天给控制住了姻缘定是心中憋闷,甚至不用猜,他都知道,她一定寻找过破解的办法。
而这些事情,她都没有跟他提过。
除了清妙自杀的那一次,她从来没在他面前表现出过任何愁闷的情绪。
这样让她看起来是一尊神,一尊不会痛也不会哭的神。
可他知道,她只是看起来像神,实质上依旧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所以,他想懂她忧,知她喜,同她悲。
一直不出声的夏清妙也了解了全部的事情,他突然噙着泪抱住了陆京墨,小嗓音难过得不行:
“妻主,你累不累呀?”
他曾经只是把妻主推离开身边,那种心里的纠结就已经快要了他一条命了,而妻主心里藏了这么多的事情,肯定会很累。
每日的政事本身就很忙,妻主总是要在书房里待上好几个时辰,大多他起床时,妻主早就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房批改东西了,经常一坐就是一大晌,连姿势都不带变的,有时他跟洛然哥哥都能看见妻主因为手臂酸痛而微微皱起的眉,可妻主总是皱一下眉,然后继续伏案书写……
最近几天更是忙的不可开交,下着大雪都要出门办事。
政事的忙碌,再加上要谋划的事情,还要顾及他跟洛然哥哥,把十皇子的事情藏在心里,他只想想就觉得很累。
“我不管妻主有多少个命令夫郎,也不介意你把他们都娶回家,我只要妻主活得轻松开心。”
他现在都要心疼坏了。
陆京墨摸了摸他的头,漂亮的桃花眼里厌世的情绪隐下,慢慢变的柔软了下来。
洛然见她脸上的掌印消了些,才问:
“十皇子为什么打你?”
要是京墨犯了错打的,那无可厚非,可若是胡乱耍脾气打的,那他可就不愿意了。
陆京墨摸夏清妙头的动作一下子停顿住了,有些尴尬的道:
“我误会他跟离束在亲吻,没控制好情绪,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听见是她的错,洛然眼里隐隐升起的怒火才平息,他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低声问:
“那十皇子你打算怎么安排?”
陆京墨沉默了下,诚实的道:
“我不知道。”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仅有的两段感情,来的都太过容易和顺遂,虽然跟清妙的过程有些坎坷,但那也是在事情能解决的范围内。
而离子悠跟她,在根本上就是对立的两个个体。
两条直线硬是被迫交叉,过程定然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