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日,我县某村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竟然被两只鸡暴打了一顿,全程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还是其他村民听到救命声,才将其从鸡爪下救出来!据悉,该男子事后情绪稳定,面容安详。——来自前方记者报道。”
咳咳,以上当然并不是真正的新闻报道,而是韦嗅晴在听完了十六伯的讲述之后,自己脑补出来的画面。
此时,他还在镇里的派出所,刚刚将录音材料交给梁警官,人还没走呢,就接到了十六伯的电话。
然后就从电话里,听到了这件让人笑掉大牙的奇事。
不过,韦嗅晴并没有一笑了之,而是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此事。
韦绿客为什么会突然去养鸡场?
按照对方的说法,他是路过山脚,被突然袭击,无奈之下被迫反击的……虽然没打过。
可是,韦嗅晴总觉得这件事里有蹊跷。
韦绿客这个家伙,恐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他为何会突然跑去养鸡场,而且还专门挑养鸡场没人的时候。
想到这里,韦嗅晴赶紧告辞离开,开着摩托车快速朝家里而去。
与此同时,养鸡场的山脚下,一群桂山村的村民围在这里,好不热闹。
村长十六伯站在人群的中间,十六伯娘也紧随其后,而当事人韦绿客却躺在地上,用一件衣服盖住自己的脸,要不是他的另一手死命抓着自己的衣服,看样子还以为是挂了呢。
其实,他只是没脸见人罢了。
一个大男人,竟然连两只鸡都打不过,最后还得靠别人讲他救下来,不但被抓花了脸,头上还被拉了几泡鸡屎,臭不可闻。
简直是把脸都丢尽了!
就这样,他还很倔强,别人让他先去治伤,他不肯;别人让他至少被头顶的鸡屎洗干净,他又说要保留证据。
最后被一群村民笑得抬不起头来,只能用衣服盖住自己的脸,当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韦绿客当鸵鸟,但他的老婆可不是省油的灯,手里拿着一把镰刀,一边骂,一边想要冲上养鸡场,把里面的鸡全部宰掉泄愤。
其他村民可不傻,尤其是村长十六伯,根本不可能让她得逞,挥挥手就让人抢下她手中的镰刀,并且将其紧紧地看牢。
随后,他才大声宣布道:“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村长在村里素有威望,他的话一出口,大多数人都冷静了下来,之前还有人暗地里帮韦绿客说话,现在也不敢吱声了。
不过,韦绿客的老婆可不怕这些,反正她就是个破罐子,怎么摔都不怕。
只见她用力地挣扎着,想要推开身边的人,一边推搡,一边大骂道:“谁说还没搞清楚?明明是他家的鸡伤人,难道你们都是瞎子,没一个人看得见?”
“你说你鸡伤人,那就是啊?你有什么证据?”村长没好气地反问道。
“我老公一身的伤,你跟我说没证据?”韦绿客的老婆一边大喊,一边指着地上的韦绿客道:“鸡屎都还在他的头上咧,这不是证据是什么?”
“有伤就能算证据?一身是伤只能说明他打不过那两只鸡,怎么就能说明是鸡伤人呢?”村长瞪了瞪眼,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立刻道:“万一是他先动的手呢?”
“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多村民都笑了起来——笑韦绿客是废物。
不管是鸡先动的手,还是人先动的手,万万没有人打不过鸡的道理。
能够被两只鸡打成这样,韦绿客也算是个人才。
按照农村里的习俗,这件事恐怕要被笑到死的那天……
村民们笑得越大声,韦绿客心里的怒火就越胜,本来他就对韦嗅晴一家恨之入骨,想要弄死养鸡场里的鸡,结果计划不但失败了,还被这么多同辈的兄弟姐妹围观,一张老脸早就丢尽了。
要不是心中复仇的怒火还在支撑着,恐怕他已经不想活了。
听着别人刺耳的笑声,韦绿客紧紧地抓住手里的衣服,力道之大,差点把衣服都给撕破了。
村民们笑了一阵,韦绿客的老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反驳道:“怎么可能是我老公先动的手?你看他那个废物样子,是那种敢先动手的人吗?他连鸡都打不过,凭什么敢先动手?”
“咦,没动手前,谁知道呢?”村民里,忽然有人反驳道。
“讲得好!十八这么自信的人,肯定觉得自己可以打得过啊!”
“对嘛,老子治不了母老虎,还治不了鸡?”
“说得对,说得对啊!”
“谁能想到呢,还真就治不了鸡……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哈哈地起哄,模仿着韦绿客的语气,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把心中积怨已久的怒气,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韦绿客一家在村里人缘很差,总喜欢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以往大家看在自家人的面子上,忍忍就算了。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一家。
韦绿客的脸皮不是很厚,听到众人的话,早已羞愧难当,要不是有衣服挡着,恐怕早就晕过去了。
倒是他老婆毫不在意,根本没把自己男人的面子放在心上,不管众人怎么嘲笑,都无所谓。
眼见讲道理已经说不过了,她顿时开始耍赖道:“我不管是谁动的手,反正我老公被鸡抓伤了,就要他家赔钱!”
“赔钱……赔钱是肯定的,但也要好好说话嘛,你刚才那个样子,像话吗?”一听到赔钱,村长立刻就松了口气。
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总比要死要活的好。
既然韦绿客的老婆要钱,那剩下的就可以交给韦嗅晴来解决了。
赔多少都跟他没关系。
不过,阿晴那个小子,怎么还不回来呢?村长心想着,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村口,很快就看到了一辆摩托车往这边过来。
“怎么回事?十六伯,我家的鸡怎么样了?”一下摩托车,韦嗅晴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人,反而拉着村长大声问道。
“没事,没事!”村长摆摆手,指着韦绿客道:“在商量赔钱呢,你跟他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