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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养夫郎 第 45 章

作者:矮丫头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1-10-19 10:08:37

一只手伸出被褥试探边上人的体温,一切正常,没有发烧。

昨夜夫郎坚持留着体内的东西,他在人睡着后撤去了枕头,但未给他清理,他有些担心,怕人因此生病。

幸好无碍。

被注视的人眼球微微滚动,缓缓张开双眼,下意识往边上看去,一张大脸出现在眼前,他微微往后仰了仰头。

看清人后,他又用蜗牛般的速度向陆一鸣缓缓靠近,抬起白皙的手勾住他的脖子,闭着眼熟稔地用头顶蹭了蹭。

陆一鸣被他树懒似的动作逗笑,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估摸着这人还没彻底清醒。

果不其然,怀中的人晃脑的动作一顿,陆一鸣在他猛地抬起头之前习惯性后仰,避免下巴被撞。

刚睡醒之人眼中泛着晶光,陆一鸣忍不住在这双朦胧的鹿眼上落下一吻。

这一吻倒是彻底让某个还有些迷茫的人清醒过来,朝着他声音沙哑地叫唤道:“夫君。”

只叫了一声便停下口,这张小脸深陷自我怀疑中,他的声音……

今日小年休息,昨夜确实不知节制了些,陆一鸣摸摸鼻子,熟练地替人揉腰,虽说有些心疼但他心中却无悔改之意。

某个舒服地眯起眼的人没有一点危机感,典型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心里念叨着夫君真好,每次都会坚持给他揉腰。

“夫君,我们还剩下三十六两散银。”

昨夜他打扫时将剩余的银两重新点数,除去存储在钱庄的五百两外,他们零散的钱还剩下三十六两外加九十八个铜板。

主要是之前建房时做饭的开销、上梁酒席的开销和夫君送给他的生辰开销,用了不少银两。

近几日又支出十两学费和三两年杂费,只能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丰厚的家低一点点在减少。

曾经从没接手过这么多银两的裴星,现在觉得这钱真的是如流水一样,不经花。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他现在深深苦恼,以前没钱时总想着怎么把一文钱掰成两文来用,现在却觉得这些钱根本不够夫君用到这次武科考结束。

夫君实在太能花钱了!

“练武场的开销可以省下来,但马场还得再去一月,约七两,纸张的开销可以省一点,再买一刀即可,过年我打算再买两匹布,给家里每人添一件新衣。”

“这样算下来,我的小管家在我去武科前给我十两,如何?”

马场和纸张的开销不能省,这是夫君要科考的,但新衣的二两银子实属有些浪费,家里剩余的布料其实还能给夫君做一件的。

“夫君,我不用新衣,夫君的旧衣服我改一改也能穿。”

那些旧衣服打了好些补丁,布料又硬,夫郎近期被养得白白嫩嫩的,一点粗糙的摩擦,他的肌肤便会泛红,他舍不得。

他用对方无法拒绝的理由将事情定下来:“我想元宵时能同夫郎一起去镇上赏花灯,夫郎愿意吗?”

元宵灯会往年都十分热闹,不过他只有小时候被带着去过一次,记忆有些模糊。

大了些自然不允许在外面抛头露面,嫁了人夫君不在,他自然不能去,如今这么一说他还真的有些期待。

穿着旧衣服同夫君出去,说不得会落了夫君的面子,而且他也不想、不想夫君看其他穿着光鲜亮丽衣服的人。

不用思忖多久,裴星便同意了此事。

按摩并未持续多久,陆母难得在外头敲他们的门:“该起了。”

腊月廿四,小年。

今日十分忙碌,购置年货、扫尘、打年糕、祭灶神,安排得满满当当。

房间内昨日裴星已经打扫过一遍,只剩下大堂和灶房还未清扫,这交给陆一鸣和裴星来做。

至于陆父陆母在两人起床后,前往镇上购买年货,像这些传统习俗的东西还是得长辈的人出马,才不容易出错。

“我来,你去那边坐着折一些灶锭吧。”

陆一鸣见裴星弯腰时眉头皱起,将人拉到矮竹椅上坐着,递给他一些折元宝的纸,交给他轻松的任务。

自己则弯下腰接手刚才裴星的活,将大堂里的桌椅都擦干净,扫去边角落的蜘蛛网丝,把灶房里的锅碗瓢盆也冲洗一遍,动作有条不紊,速度极快。

这不比练骑射轻松。

陆一鸣看着干净整洁的大堂和灶房,虽然腰身有点酸,但成就感十足。

“夫君喝口茶,休息一下吧。”

裴星放下手中的折纸,将之前放在一旁纳凉的热水端给陆一鸣,这会儿水温正合适,不会觉得烫嘴。

陆一鸣接过,咕噜咕噜一下子把这水灌下去,确实有些渴了。

这打扫卫生也不容易,伤腰不说还冻手,大冬天的,热水很容易就凉了,太烫又洗不了碗,只能见它一点点凉下去,连他都觉得冷,更何况是怕冷的夫郎。

他的目光停留在对方的手上,这手最近干得活少,一直擦着软膏,现在手上的茧基本消下去,原本干燥蜕皮的手光滑了不少,顽固的冻疮今年也没冒头。

特别是晚上,摸上去手感不错。

陆一鸣将嘴里的水吞下去,眼睛却赤丨裸丨裸地盯着对方的手,引得对方将手偷偷背到身后,不给他瞧。

小家伙只留给他一个气鼓鼓的侧脸,浑然不知这模样在陆一鸣眼中更是可爱的紧。

“等爹和娘将红纸买来,小星来写福字,我来写对联,如何?”

对方动了动耳朵,转过头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我是哥儿,而且我的字一点儿都没夫君的好看。”

过年期间的福字和对联大多会请村里或者镇上的读书人来写,不少书生还能为此小赚一笔,裴星从没听过哥儿也能写福字的,这会儿属实惊讶夫君的提议。

陆一鸣靠近对方,噙着些许笑:“哥儿又如何,夫郎难不成不相信我教人的本事?”

两个多月的学习,夫郎喜欢模仿他的行楷字,又带着自己独有的特色,不似他的张狂,小星星的字体清秀端庄,和他的人一样,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印象。

虽说比不上书法大家,但写一写福字还是绰绰有余。

最主要的是,他想打破裴星思想的牢笼,至少在他面前,他希望这人能够将自己放到同他相对平等的位置上来,不因哥儿身份而觉得低他一等。

裴星连忙摆摆手,他知道夫君没有生气,但还是不想让对方误会:“夫君教得当然很好,只是我、我不敢,万一要是写得不好怎么办?浪费了一张红纸,红纸好贵的!”

还真是小财奴,舍得给他花大把的钱买笔墨纸砚,但对自己却抠门的很。

陆一鸣抿住嘴花了很大力气忍住不笑,假装思索:“啊,那怎么办呢?要是夫郎把写错一张,那就罚你……”

认真听他说话的人竖起耳朵,眉毛拧在一起,一脸焦急。

他捏了捏小兔子的鼻子,把话补完:“罚你亲我一下。”

接机撩人,见人红着脸没有反驳,陆一鸣心情愉快地端起磨好的糯米粉打算去灶房做年糕,从他身旁走过时耳边传来几不可闻的软糯声:“夫君这哪是惩罚,这分明是奖励啊。”

打年糕是五河村这一带的传统习俗,寓意着生活与工作“年年高”,是春节走亲访友时所带的传统礼物,搏一个好彩头。

陆一鸣在糯米中和上适宜比例的水,这水的多少有讲究,多了少了都会影响年糕的黏度和口感。

和水后的糯米结块需要进行过筛处理,将糯米结块变小。

灶口裴星生火将水烧开,陆一鸣将过筛后的糯米粉放入蒸笼蒸熟。

洁净干燥的石臼放在一旁,待糯米蒸熟后,他将之导入石臼中,用木锤大力捶打。

裴星原本打算等夫君累了,轮换给他,结果夫君愣是一个人打了一百多下,也没让他来做。

“呼——”

呼出一口浊气,陆一鸣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放下手里的木锤凑近石臼,用手戳一戳这白白的糯米团,软硬适中,差不多可以做年糕了。

他取准备好的油蜡水涂抹手掌,起到不沾糯米的效果。

用手擀年糕时手不能停,一直不停地揉,才能将糯米更好地融在一起,口感也会更糯。

“夫君,清水来了。”

裴星将一碗清水放在陆一鸣的右手边,后者揉一会儿便会洒上一些水,既能让糯米粘合度提升,也能让糯米减少粘板,做到不浪费。

陆一鸣捏起一小块糯米团,沾上红糖,凑到裴星嘴边:“张嘴。”

“好吃!”热乎乎的糯米团子很有嚼劲,加了红糖之后味道更佳。

裴星学着陆一鸣的法子将糯米团滚上红糖,一手拿着一手在底下托着给陆一鸣送过去:“夫君尝尝。”

好吃是好吃,就是有些粘牙。

陆一鸣见裴星的耳朵有些红润,仿佛在暗自窃喜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刚才咬糯米团子的位置,反应过来对方的小心思,没戳穿他。

揉成形的糯米团用包着热纱布的竹条碾成条状,年糕基本成型。

他将事先准备好的红心火龙果捣成红色的汁,用稻草根蘸取后在大块年糕面上写上“招财进宝”字样的红色花纹。

至于裴星拿着只剩下根部的大白菜,蘸取红汁,在小块年糕上印下花纹。

“这纹路,还挺像玫瑰。”

大白菜根部被拦腰截断,那横断面蘸上颜料印出来,看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点缀完花纹的年糕晾在竹编上,放置在阴凉通风处阴干,明日可将其放入清水中保存,不过得每天换水,以防发酸发霉。

几乎与两人将年糕放置在阴凉处同时,陆父陆母从镇上采购年货回来。

陆母惊讶地看着成型的年糕:“你们倒是迅速。”

六个大块年糕和六个小块年糕排排站,供他们过年吃食绰绰有余,年糕久放得起,三个大块就够他们吃一个冬季。

陆一鸣和裴星帮着陆父陆母将背篓取下,将里头的水果、蜡烛、红纸等东西取出,准备好一会儿要祭拜灶神的物品。

“这是你之前吩咐我们买的红纸,往年我们都是找里正家的童生写的,今年倒是省了这个钱。”

陆母晚上偶尔会做一些点心给两个人,虽然她不识字,但眼光还是有的,字迹是好是坏她还是有分辨能力。

去年的对联还在门上贴着,与一鸣相比,她还是更喜欢一鸣写的,专业的说辞她不会,她就觉得儿子的字上看去更赏心悦目。

一鸣有些练习用纸当做废纸烧掉,她觉得可惜便拿回去偷偷藏着,顺便给陆父看,得了三个“好”字。

陆家并不算穷,陆父也曾上过蒙学,自然知道这字好坏与否,欣赏自家儿子字体的时候别提有多欣慰。

不过这些一鸣都不知道,他们并不想给儿子制造压力,能考上最好,不能考上也无事,他们田多,当个庄稼汉也不错。

“天还亮着,我们先去房间里写对联,明儿开始就能贴上。”

陆一鸣拉着裴星上楼,原本陆母还想叫裴星同她一块儿准备准备祭灶,结果儿子下手快,愣是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她笑着摇头:“这黏着夫郎的劲儿,也不知像谁。”

书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陆一鸣当然让夫郎优先。

咳,他很正经的,只是想在边上检验夫郎近期的功课如何,倒也不是想看能得到几个吻。

裴星蘸了墨,先在废纸上练习几遍“福”字的写法,找到最佳状态,再腾到红纸上。

第一次写福字,夫君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有些紧张。

正方形的红纸旋转四十五度,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下笔,一笔一画连在一起写得非常顺畅,并未有出错的地方。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将因紧张而微微抬起的耳朵松懈下来,开始认真书写。

好久没在一旁看夫郎认真写字了。

自从他去镇上学习以来,晚上的书案成为他复习武经七书的地方,夫郎也将温习功课的时间挪到白天,为的就是不和他撞上。

除去有些小星星不认识或者写不好的字,他会抽空教人之外,其余时间基本看不见他专注的模样。

天色渐暗,轻摇曼舞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为他平添了一份光彩。

那初见时略有粗糙的肌肤如今光滑白嫩,如凝脂般细腻,与那些大家闺秀相比不逞多让。

陆一鸣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在人反应过来前捏了一把这肉嘟嘟的脸,惹得某人急了眼。

他低头一看,原本该是收进去的“田”字右下角的笔画突然往下拉伸,硬生生将这一帖字毁掉。

夫君一定是故意的!

陆一鸣能从他的脸上读出他现在的想法,这次真没想着捣乱,不过他没解释,白得一个吻,为什么不要。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夫郎面前晃了晃,提醒道:“一张。”

裴星微噘着嘴没看陆一鸣,但他了解自己的夫郎,这是表示默认了。

被欺负了还这么乖。

他的手指蠢蠢欲动,假捣乱有向真捣乱进发的趋势。

正当他想着怎么偷袭时,裴星往远离他的地方挪动一步,清澈见底的眼睛看着他说道:“夫君,写完了。”

陆一鸣伸出的手改为拿对方的毛笔,手上不动声色地将对联纸铺开,心里却想着其他事。

哎,有些可惜,居然只得到了一个惩罚机会。

裴星可不知道陆一鸣在想什么,他将晾干的福字红纸一点点收起来,放进箱笼里叠放整齐。

见天色暗堂,默默走到油灯边上,像往常一样替他轻挑灯芯,让光线更亮一些。

陆父陆母只买了两副对联纸,打算贴在大堂门和院外的大门口。

陆一鸣没写多复杂的对联,村里识字的没几个,通俗易懂些的,反倒能引人驻足和一声道贺。

一年到头,既然是春联那必定有一副得是“喜迎新春”,另一副陆一鸣在“吉星高照”和“万事如意”之间思量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写“万事如意”的对联。

既是图一个心里安慰,陆一鸣希望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

将风干的春联收整在箱笼里,两人起身下楼,未到灶房,已经能闻到从中飘散出来的淡淡的佛香味。

灶上的灶神爷像已经换新,原本陈旧褪色的纸正被陆母拿在手里准备烧掉。

灶神像前摆放着蜡烛和烛香,上头还有切段的甘蔗、糕糖和酒肉,皆是祭祀灶神的贡品。

“你们来得巧,我正打算去叫你们呢。”

陆母见两人下来,让人在灶神像前站着礼拜三下,心中默念祝福词,她则在一旁烧之前裴星折给灶神的灶锭。

末了还在一旁添上一句:“灶神爷保佑,心想事成。”

作者有话要说:过小年、扫尘、祭灶神的日子不同地区有些出入,可能会有一两天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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