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子里几个人的视线,全落到了西法的身上。
林恩颇感兴趣地问:“你的办法是?”
呵呵,梦境占卜,只要有占卜对象的物品,我就可以借助‘午夜梦境’,获得一定启示。
除非那位先生倒霉到招惹了邪神,或者其它高位格的事物,否则,我应该可以知道他现在的位置。
西法拿起了那几张画纸,微笑道:“这是商业机密,林恩先生。”
然后对克伦威尔说:“我需要一个安静,不被打扰的房间。”
仲裁人站起来:“跟我来。”
西法来到他的书房里,克伦威尔关上门后,房间里就剩下西法一个人。
西法在单人沙发坐下,看了眼手中的画纸,尽管这些手稿不是随身携带的那种,但那位画家先生在它们上面倾注了感情,能够和占卜目标产生联系。
西法从旁边拿起纸和笔,写下了一段占卜语句:帕利斯顿目前的位置。
写好之后,他把画纸和写着占卜语句的纸张叠在了一起,握在手中。
随后,西法靠往椅背,放松身体,进入冥想状态,并默念起‘帕利斯顿目前的位置’,一遍又一遍。
他戴在尾指上的‘午夜梦境’亮起深邃的漆黑光芒,让书房里的光线变得暗淡,仿佛黑夜提前降临了。
在这柔和的‘夜色’里,西法睡了过去,眼前灰蒙蒙一片,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梦中‘清醒’过来。
随后看到一幅画面。
这是条偏僻的巷子,在入口处有个路牌,上面写着‘破斧巷’三字。
在巷子的深处,有一幢屋顶灰蓝的房屋,在它屋后的墙壁上,涂写着很多单词。在墙角,搁着一只盆子,地面湿漉漉的,仿佛随时有气泡冒出来。
就在巷子的另一边,西法看到了一位男士。他很邋遢,看上去和东区随处可见的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但他正在作画,他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并挥动着他的画笔。
那位先生有深棕色的头发,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神情看上去很认真。
西法有留意到,他的手腕上,还戴着一串银链子,上面有星星和月亮的装饰物。
..........
睁开眼睛,西法醒了过来,他走出书房,回到客厅。
“破斧巷,帕利斯顿先生在东区的破斧巷里。”西法说出了他在梦中看到的地点。
马术教师和医生艾伦交换了个眼色,然后说道:“你确定吗,先生?”
西法没有回答,而是道:“深棕色头发,戴着圆框眼镜,手上有一串链子,上面有星星和月亮的装饰物。告诉我,这个人是不是帕利斯顿。”
“如果这就是他的话,那么不会有错,他就在破斧巷。”
塔利姆惊呼了起来:“是他,没错,这就是他!”
“这真是太神奇了,我没有描述过帕利斯顿的长相,甚至连林恩先生我也没有说起。”
“但您非但知道,而且还知道,帕利斯顿的手上戴着他女儿送的礼物。”
林恩站了起来:“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找这位先生吧。”
克伦威尔阻止道:“不,我们这么多人过去的话,会引起别人怀疑的,让我和‘公爵’去就行,你们可以在这里等待。”
塔利姆没有坚持,看了朋友一眼,点头说道:“那好吧,我们在这等。”
西法便戴上了半高礼帽,和克伦威尔离开。
他们走了之后,马术教师才看向林恩:“那位先生是公爵?王国授勋的爵士?”
林恩笑起来:“并不是,我的朋友,那只是他的代号。”
“原来如此,不过,他真是太神奇了,竟然能够知道帕利斯顿在哪,还知道他的长相。你说是吧,艾伦。”马术教师又朝医生艾伦看去。
长相冷淡的外科医生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出声。
东区。
西法两人很容易就找到了破斧巷,他们深入这条偏僻的巷子,片刻之后,西法就看到了那座屋顶灰蓝的房屋,看到屋子后墙上有许多单词,看到了这栋房屋的对面,一个男人正在作画。
他有着深棕色的头发,戴着圆框眼镜,那拿着画笔的手上,有一条银链。
克伦威尔走了过去,用低沉的嗓音道:“帕利斯顿先生?”
帕利斯顿充耳不闻,迅速在画纸上涂抹着,西法走了过去,看到了画纸上有一位正在浆洗衣物的少女。
和克伦威尔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西法迅速眨动眼睛,开启灵视。
他立刻看到对面屋子的墙壁附近,果然有一个少女,十五六岁的模样,扎着两根辫子,肤色苍白,眼圈较黑。
她赤着双脚,其中一只脚的拇指上,系着一块尸体鉴别牌。
仲裁人还想再催促帕利斯顿,这时巷口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然后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这个疯子又来了,赶紧离开,别再做这些让人害怕的事情了!”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士,身材魁梧,大概因为操劳的关系,让她看上去像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人。
她端着一个盆子,里面放满要浆洗的衣物,看到西法两人愣了下,意外地说:“你们是谁?”
“我们是帕利斯顿先生的朋友。”西法向仲裁人打了个眼神,表示让自己的应对,他走上前去,小声地问,“请问金妮是否住在这附近?”
“他们一家曾经住在那栋房子里。”这位女士朝那栋有灰蓝屋顶的房屋看去。
“曾经,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搬走了?”西法也朝那栋房屋看去。
但那位女士没有回答,她端着盆子在附近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看样子准备浆洗衣物。
西法见帕利斯顿一时半刻似乎是不愿离开的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零钱,大概有三四苏勒左右。他走到那个浆洗女工旁边,把那些钱塞进这位女士的口袋里。
“女士,我是一位记者,我正在做一篇报道,你能跟我说说金妮的事吗?”
这个浆洗女工看西法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不再那么冰冷和坚硬,她看向那栋房子,叹息道:“那是个好孩子,她的父亲在几年前就去世了,她的母亲患有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