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皖本来以为自己就是来,给段鸿叶他们几个站站场子而已。
没想到,一不小心就混成了全场的焦点,特别是和大伊万、渡边雄口签下赌约之后,顿时就成了全场最亮的那个仔!
以前只是听闻过汤皖的大名,没什么感觉,如今汤皖当面展示了博学多才和风度翩翩,却是让这些老外分外的好奇与着迷。
尤其是汤皖还具有欧洲传统的骑士精神,再一联想到,汤皖可是周游世界几十个国家的人,于是,立刻就有了可以聊的话题。
面对围上来的几名老外贵妇,汤皖也没好意思拒绝。好在汤皖仗着脑子里的存货,也能浅显的聊一聊。
各国著名的风景名胜,人文事迹,历史文化等,不断从汤皖的嘴里冒出来,一时间,大party的气氛很是高涨。
渡边雄口和大伊万却是郁闷极了,枯坐在一旁,一人端着一杯红酒,像是全身钱财输光的赌徒。
只是不经意的眼睛一瞥,便能看到汤皖与老外们的谈笑风生,嫉妒的眼睛都要发红了。
普益不知什么时候,悄悄退回到了屋内的东北角,看了一眼成了老外宠儿的皖之先生,眼睛里露出了羡慕的眼光,这种出风头的光荣时刻,是每个少年郎天生向往的。
随即,内心便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一定要把皖之先生招到麾下,为自己效力,一起共襄盛举。
“康师,你说有没有可能,让皖之先生为我效力?”普益小心的问着。
这个想法,康师心里也产生过啊,不过,却是没有可能,汤皖摆明了不可能走复辟这条路,不是同路人呐!
但是看着眼睛冒出炙热火花,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的普益,康师也不忍心浇上一盆冷水,只好隐晦的说:“以后可以多来往,有问题也可以去请教他。”
毕竟还是个少年郎心性,普益正一时心头,没能理解康师的话里的意思,以为康师也赞同拉拢皖之先生,遂生出一股豪情。
“康师,我知道怎么做了!”
汤皖与一众贵妇聊了许久,终于是忍不住了,起身推脱要去上厕所,被翻译带去了卫生间,这才能安静片刻。
舒舒服服的释放了自己,洗个手,不经意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一身青色长袍,现代人的二八分发型,猛地一看还真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行了个礼后,这才走出洗手间,翻译先生还在外面候着,立马递上来一块毛巾,让擦擦手,并说道:
“皖之先生.....”
这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看的汤皖分外迷惑,看了一眼四周,见无人前来,便轻声询问道:
“是有什么事情么?”
“没....就是今日很是自豪,先生替我们华夏人大大的争了一口气。”翻译先生有些情绪激动的说道。说话间,眼睛竟是起了一丝水雾,连忙脱下眼镜,咬着唇背过身去。
翻译先生是经常同老外打交道了,见怪了老外的嘴脸。
老外以前一听到华夏人,都是带着蔑视的眼光看待,久而久之,这份憋屈便一直郁结在翻译先生心里。
汤皖大概是能明白的,能体会翻译先生的感受,于是,往前一步,拍拍翻译先生的肩膀,安慰道:“要想别人能看的起自己,首先自己要看的字自己,加油!”
汤皖刚一回大厅,立马就又成了最受欢迎的那个,就见有许多人围了上来,《字林西报》主编马杰克和《中英泰晤士报纸》主编潘得利最是热情。
这俩人刚刚没有做笔记,现在想听汤皖复述一遍,用作明天的报纸头条,甚至连报道的标题都已经想好了:《震惊:绝世大豪赌》。
只要这个报道一经发布,绝对能空降明天的热门头条排行榜第一位,某歌手都得让道,引爆舆论圈,能带来的,则是销量的巨幅提升和进一步提高影响力。
最主要的是,汤皖对于皒国内部的分析,也是很有道理,现今世界诸国对于皒国内部了解的不多,特别是对于布党的研究更是稀少,几乎没有。
所以,这不仅仅是一条普通的炒作,更是一条十分有价值的报道,汤皖听明了来意后,没有拒绝,带着俩人来到了门外的大号遮阳棚下。
一边欣赏着远处的青山美景,一边口述者自己的“见解”,因为可以不紧不慢的思考,汤皖得以比之前在屋里说的更详细。
过了好大一会儿,俩人的本子上记满了十几页的纸张,才算完成,并且让汤皖留下了地址,好回去递送稿费。
有了地址,以后便可以经常约稿,这俩人打的什么心思,汤皖心里十分清楚,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如果以后要发表国际报道,是能用的上的。
这俩人刚聊完,普益就趁势接上了位子,端过来一杯刚倒一半的红酒,吹嘘道:
“先生之博学,涵盖古今中西,令人佩服。”
汤皖心里一紧,随即不动声色,只微微一笑的说道:
“普益先生,过奖了。”
“先生如此才华,该当为国为民,如若是浪费,实在可惜了!”普益接着吹捧。
见被一个少年郎,用着老气横秋的话语恭维,汤皖心里着实尴尬的要命,却也是大概弄清楚了普益的目的,这是要招揽自己啊,真是狗血的一幕。
一想到以后要发生的事情,汤皖就暗道好笑,但是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普益在汤皖看来,也是个会下单的鸡,还是个金鸡。
“哪里哪里!鄙人自知能力有限,只能为老百姓建几所学校而已。”汤皖暗示道。
“先生建学校的事情,当值得为之喝彩。不过,先生如此大才,只是屈屈几所学校,怕是埋没了。”普益颇有些惋惜的说道。
“国家兴盛,教育为本,这是功在千秋的大事情,我肩上担子很重啊!”汤皖见普益没上钩,继续接着暗示。
“既然先生,立志为国为民,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可以实现先生抱负。”普益顺着汤皖的话,往下接着道。
汤皖一看,普益此刻正用一副真挚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拧巴,话虽未说透,但是意思已经明了,果真是打着招揽自己的目的来的。
一时间,汤皖左右为难,主要是怕直接拒绝,断了这一条钱路,要知道普益家的藏宝库里,随便一个物件都够盖好多所学校了。
那些个物件迟早要被眼前这个败家子吃喝花光,还不如用来建学校,做一些有利于国家基础教育,有利于老百姓的事业来。
“诶.....鄙人才疏学浅,怕也只能穷尽余生力量,多建几所学校而已。不过,承蒙普益先生看得起,以后倒是可以多多来往,有什么问题尽可来询问,必定尽力而为。”汤皖不得已,走了一条中庸之路,主要是金钱的力量太过庞大。
汤皖的前一句话让普益心生失落,后一句话,让普益柳暗花明,心里不由得想到,原来皖之先生还没有完全关上那扇门,留有一丝希望。
所以少年人心性的普益,内心顿时生出一股窃喜,同时也滋生出一种不甘,那就是一定要让皖之先生辅佐自己,成就一番大事业。
但是普益现今招揽部下,能施展的路数不多,唯有糖衣炮弹最直接。于是,立刻奉承说道:
“先生建立学校,乃是大事,我怎能视若无物,理应尽一份力。”
汤皖心里真是乐开了花,立刻就反应在了脸上,一番思索后,紧抓着普益的双手,亲切的说道:
“皇上要是能资助建立学校,那真是可喜可贺,鄙人先替广大老百姓感谢皇上了。之前段公子他们已经捐了十五所学校,再加上皇上的五所学校,整好凑齐了20所。”
为防止再次出现范总长的那一幕,汤皖索性直接给普益定了个小目标——五所学校,想来不过是普益少出去浪几圈的小钱而已。
哪知普益却是不乐意了,一来是招揽大才皖之先生的见面礼,二来自己怎么着现在也是名誉上的皇上,怎么能比不上段鸿叶他们几个臣子呢?
于是,普益豪气 霸气的说道:
“20所!我要捐20所学校!”
段鸿叶他们几个捐了18000大洋,普益早就从报纸上看到了,而且还是几个人合力捐的。
而自己是一个人捐,还足足多了5所,不过也就是多卖一个物件的事,算不得什么。
这个天降大礼包,差点把汤皖给砸的晕乎了,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眼含温润,抓的普益更卖力了,连忙热忱感谢道:
“皇上啊,以后随时来找我,大门时刻为你敞开着,明天我就发表声明,让外面人好好瞧瞧皇上的深明大义。”
然后汤皖,隔着门窗,使劲的朝着屋内的段鸿叶他们招收,意思赶紧来,有事情需要你们来当个见证,免得空口无牙,以后赖账。
段鸿叶三人,很是满意汤皖今天的做派,自己出了风头不说,连带着那些个平时眼高于顶的老外都多看了他们三个人几眼。
一抬头,就看见汤皖在屋外,十分激动的招手,三人一看,以为出了什么事,放下手里的杯子,就着急忙慌的往外跑。
“段公子,曹公子,袁公子,你们来了,我和你们说,皇上刚刚答应要捐20所学校,这下终于不用在发愁了。”汤皖生怕几人没听清,一字一句,情感充足,铿锵有力的说道。
“皇上,一出手就不凡,在下佩服。”段鸿叶立刻就明白了,首先开口道。
“皇上有心了。”袁科闻玩味的说道。
“嗯!这才像皇上嘛!”曹士嵩一脸不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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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好话赖话,都是夸普益的话,听起来都十分中听,有了这三个人见证,20所学校才算签字盖戳,板上钉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