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顾少君,顾少君,醒醒。”
顾盼生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喊他,便是慢悠悠的睁开眼来,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
入眼是一个摆设素雅、古色古香的房间,而旁边正站着个粉衣大眼睛姑娘。
“顾少君你终于醒啦,太好了,赶紧登台吧,外面的客人都在等着你呢。”
粉衣姑娘一看到顾盼生睁开眼,立刻是笑了,拉着顾盼生起身。
顾盼生还有些一头雾水,觉得身上衣物似乎有些不太方便,便是低头一看,他身上正穿着一件淡青色的长袍。
顾盼生使劲眨了眨眼,粉衣姑娘又手忙脚乱的往顾盼生怀中塞了一把古琴,“顾少君你的琴。”
顾盼生看着手上的古琴,整个人都是懵的。
就在此时,系统的声音幽幽在顾盼生耳边响起。
“你好,执行者,我们又见面了,这是你的第三个任务世界,你目前的角色是一位琴师。”
“嗯……非常显而易见……”
顾盼生看了看手上的古琴,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你这一次的任务是成为男主的炮灰替身情人。”
顾盼生等着系统往下说,没想到,等了很久,系统都没吭声,顾盼生这才终于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没了。”
系统言简意赅。
顾盼生拧紧了眉,很是疑惑,“我成为男主的炮灰替身情人以后什么都不用做?”
系统道,“对,你只需要扮演的一副为男主痴,为男主狂,为男主哐哐撞大墙的样子就行了。”
“那……我这个炮灰大结局是什么样的?”
顾盼生咽了咽口水,他总觉得他这个角色是个苦逼角色,毕竟又是炮灰又是替身的。
系统沉默了一会,然后解释道,“根据剧情,你这个炮灰会被敌军挟持要挟男主……”
“然后男主拼死救我,最后我因替男主挡了一剑,不幸去世?”
顾盼生笑了笑,自己往下补充剧情,开玩笑道。
“你不要给自己加戏。”
系统没好气道,“真正的剧情是男主不接受要挟,亲自挽弓搭箭,你被一箭穿心领便当。”
闻言,顾盼生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脸上笑容荡然无存。
果然,不苦逼的角色就轮不到他。
被男主一箭穿心,这个死法,别提有多憋屈了。
“我现在拒绝这个任务还来得及吗?”
顾盼生哀怨的自言自语道。
系统干脆利落的回答,“不能。”
“为什么?”
顾盼生不乐意了。
系统漫不经心的道,“你可以先看看男主长什么样再做决定。”
顾盼生冷哼一声,小声嘀咕,“就算长的再好看,狼心狗肺成这个样,我也不可能会心动的。”
语音刚落,旁边那个粉衣姑娘忽然道,“顾少君,您遮脸的面具忘了。”
然后粉衣姑娘就拉着他往他脸上戴了个面具,顾盼生觉得莫名其妙,下一秒,粉衣姑娘就把他给推上了台。
顾盼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上了台,他刚开始还以为是个什么小茶楼之类的,他随便弹点就应付过去了,结果这么一上台,顾盼生看着这个宽敞豪华的酒楼,还有台下个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客人,他的脑袋一下子变得空白了。
他这个琴师,未免来头大了些……
幸亏他以前学过那么一段时间古琴,要不然,今天保准出丑。
顾盼生镇定的坐下,下一秒,听见了台下客人的议论声。
“这个琴师果然跟传言中一样,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也不知那面具下是张什么样的脸。”
“听说那面具下的容貌与他那弹的琴一般令人拍案叫绝,只不过,见过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一个男子,弹的琴再好听,生的再好看,那也不过是个男子,值得你们一大早就过来听吗?”
“你待会不就知道了?”
听着,顾盼生倒觉得压力有些大,如果他弹的不如原身好,不晓得会不会被丢臭鸡蛋和烂白菜呢?
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手指轻抚琴弦,下一秒,开始弹曲。
他其实会弹的曲子不多,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首,毕竟当初他学古琴的时候也没人告诉他,做任务还得会弹曲子。
顾盼生就随意的弹了首自己最拿手的。
低婉动听的琴声在酒楼之中飘荡响起,直至刚才还在不屑一顾的客人听到琴声之后不由都停了下来,闭上了嘴,安静的听着。
一曲高山流水,让人如痴如醉。
此时,正坐于二楼的一华衣男子在听到琴声之后也是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朝一楼那台上望去。
那华衣男子生的剑眉星目、五官宛如刀刻一般,凌厉又端正,一双眼眸深邃带着寒意,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压迫的气场。
而那一楼台上坐在弹琴的那人,一袭青袍,脸上戴着个雕花精致面具,墨发仅用一根青色发带束起,瀑布一般随意散落在腰间,那一双撩拨琴弦的手细长而灵活,轻轻跃动,动听的琴声响起。
“王爷可喜欢?这可是我听风楼的镇楼之宝,你若喜欢,我可以忍痛割爱,将他送到王爷府上,为王爷弹上几日曲。”
男子对面传来一个笑吟吟的声音。
华衣男子这才收回目光去,抬眼去看他对面坐着的一个蓝衣纨绔子弟。
那是听风楼的老板,沈蓝溪。
而这个华衣男子则是当朝摄政王——季易川。
季易川面无表情,那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没有半点波澜,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淡淡的道,“本王可没有这些闲情雅致来听曲。”
沈蓝溪听着,不由笑了笑,“倒也是,毕竟王爷您啊,心里一心一意就只有一个人,其他人,怕是怎么都看不上眼了吧?”
闻言,季易川眼一沉,抬起头,目光凛冽的望着沈蓝溪,冷冷的道,“你这听风楼是不想要了?”
沈蓝溪被看的心里发毛,无可奈何,连忙道歉,“好好好,是我多嘴了,算我的不是,我自罚三杯赔礼道歉,行不行?”
说着,沈蓝溪端起手边酒杯,仰头就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沈蓝溪又提起酒壶给自己倒酒,一边倒,他就一边道,“不过啊,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王爷你啊,是不是应该想开点……”
沈蓝溪话还没有说完,季易川已是一下子站了起来,沈蓝溪的手抖了抖,酒壶里的酒流到了酒杯外面,他觉得可惜的皱了皱眉。
季易川居高临下,气势凌人的站着,不紧不慢的盯着沈蓝溪,道,“沈蓝溪,若你我不是认识多年,本王现在就缝了你嘴巴。”
沈蓝溪眨了眨眼。
季易川说完转身就走。
“哎,酒还没有喝完呢?”
沈蓝溪朝着季易川背影,喊了一声。
季易川没有回答,就跟没听到一样径直走着,连头都不回。
“账也还没有结呢……”
沈蓝溪小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