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四姑娘手下留情啊,知道你今天要来,我怎么敢不提前招呼呢?”田百亩脸上的肉都已经青紫了,他却不敢挣扎,只一个劲的求饶。
“你没说谎?”四姑娘松开手,拿出一条手绢仔细擦拭手指,而后扔在田百亩的脸上。
“四姑娘,我怎么敢啊。”田百亩肿着半边脸还在笑,“甲字六号房里的人是个棒槌,正好帮忙收了百宝楼这些年遗留下的东西,因此我才给了他一点方便。”
“噢,棒槌?”四姑娘目光一寒,笑得有些渗人,“谁是棒槌,甲字六号还是我啊?”
“哎呦,四姑娘说笑了,小人怎么敢拿你当棒槌,小人孝敬你都还来不及,怎么敢啊。”田百亩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哼,谅你也不敢。”见到田百亩笑不出来,四姑娘心里终于舒服了,踹了田百亩一脚,“你可别忘了你主子在什么地方,你要是敢惹本姑娘不高兴,本姑娘也不介意去找他的不痛快。”
“是,是,小人明白,小人不敢。”田百亩趴伏在地上,深深的低下了头。
“滚,别在这碍眼。”
“是,小人这就滚。”田百亩趴在地上倒退到门边,正要站起来转身出去时,隔壁房间传来动静。
“等等,一号房怎么来人了?是谁?”四姑娘脸色一变叫住田百亩。
“不知道啊,一号房没说有人要来啊?”田百亩脸色一变。
“百宝楼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四姑娘不信,眯起眼睛盯着田百亩,竖直耳朵听着一号房的动静。
“小人真不知道,要不小人去问问?”田百亩忙道。
“嗯,不管来的是谁都不能泄露我在这里。”四姑娘道。
“是,小人明白。”田百亩连忙答应转身出了门。
伸手朝脸颊上抹了抹,田百亩红肿的脸就恢复了正常,但他眼中的恨意却越发浓烈,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笑容,朝甲字一号房走了过去。
不一会,田百亩重新出现在四姑娘面前,苦着脸,“四姑娘,一号房来的是三皇子。”
“三皇子?他回永泰城了?”四姑娘闻言猛地站了起来,“你没看错?”
“四姑娘,别人或许会看错,小人这双眼睛怎么可能看错,更何况是三皇子。”田百亩苦笑道。
“也对,只是他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四姑娘皱起了眉。
“也不算突然,四方会已经没几天了,更何况今日白天出的那事,三皇子现在回永泰城也不稀奇。”田百亩道。
“也对,是我想复杂了。”四姑娘松了口气,但皱起的眉却没有松开,“三皇子回来就回来,可他为什么别的地方不去偏偏跑来百宝楼呢?”
“这我哪知道,三皇子想去哪就去哪,小人哪里知道啊!”田百亩的脸都苦得能拧出水,不论是四姑娘还是三皇子,都不是好招惹的主。
“你也配?滚,别对人说起我的行踪,等会也别来送。”四姑娘冷声将田百亩赶了出去,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房间里也开启了屏蔽的法阵,只是面对三皇子,她还是不放心地提高了警惕。
盯着甲字一号,她陷入了思索,连最后一件拍卖品上了拍卖台也没引起她的注意。
戴小萌却吓了一跳。
甲字一号什么时候来人她不知道,但听到竞价声后她却惊了。
声音很熟悉,但她不敢确认,所以她按铃抬了抬价,然后就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加价一千晶石。
没错,出价的人是刘伯山,她刚来这个世界就遇见的刘伯山,田衡聪最好的朋友刘伯山。
她好笑地看着出声的房间,甲字一号房,看来刘伯山很有钱,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有铃铛不按偏要用嘴喊价,显摆声音好听有磁性?
叮!
戴小萌手指一按,又出价了,同样也是加价一千晶石。
“加一千。”刘伯山懒洋洋的声音跟着传出。
叮!
“加一千。”
叮!
“加一千。”
……
百宝楼安静得像坟墓,除了不断响起的叮叮声外,‘加一千’的声音也如铃声一样,没有起伏没有迟疑,锲而不舍地跟在铃声后一直响着。
仿佛那是两道铃声,不值半颗晶石。
戴小萌越按越来劲,她的东西,卖得越贵越好,至于最后是否会被自己拍下她一点都不在意,反正是自己的东西,左口袋进右口袋而已,最多给百宝楼一点好处。
刘伯山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四平八稳地持续加价,好像加一千不是晶石而是空气一样。
竞价的两人都不着急,田百亩却急红了眼,可他却没有办法,甲字六号是个纨绔加棒槌,自己的东西自己喊价,明显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要是敢出头阻扰,那家绝对不介意闹出更大的事。
至于三皇子,他更不敢多说半个字,人是他请来的,竞价也是他请求的,现在让三皇子别喊价了,不是活腻味了吗?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价钱早就远远超出预算,还在一千一千的往上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早知道会是这样,他昨天晚上就该下暗手,拍什么卖啊,这下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当一件东西拍出高价,所有人都会好奇欢呼,当拍出高价的十倍,大家就会好奇这件东西是不是看走了眼,蠢蠢欲动是不是自己也去凑个热闹。
可当拍出高价的百倍后,大家就会歇了心思瞪大眼睛等着看笑话,管它是什么东西,这样的价钱都只会是个笑话,可当价钱拍出千倍之后,所有人就会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搞什么啊,看了半天只是在打嘴仗,有本事你把晶石拿出来瞧瞧啊,要不是敢在百宝楼也敢这么干的人惹不起,他们就不是拂袖而去,而是卷起袖子打上门了。
戴小萌也愤怒了,现在已经多少晶石她完全没概念,她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加一千。”
她没有按铃,安静地等待着。
“咦?不加了吗?”刘伯山睁开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累死我了,记得给我回扣啊。”
甩甩手,刘伯山从密室走了,完全没有看到田百亩死人一样难看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