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怯看着云水轻冷哼一声,左手的人王剑根本没有出鞘,而是直接在头顶划了个半圆。随着云水轻念完咒语,一道紫红色的霹雳如乌云中蹿出的巨蟒一般,直劈郎怯头顶——只是这道闪电居然随着人王剑在郎怯身后转了一圈,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郎怯只是头发随风摆了摆,根本毫无异样。
郎怯右手握住人王剑剑柄,慢慢把剑拔出寸许缓缓说道:“所以,咱们就是没得谈了?”说完郎怯倏地来到云水轻面前,云水轻还没反应过来,郎怯已经扬起手里的铁玉令在她眼前晃了晃:“东西我拿到了,你要是想把命留下,也可以。”云水轻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急忙低头朝自己右手看去——她的右手只是被郎怯掰开而已。
云水轻见自己的手还在,先是长舒一口气,然后又紧张无比地看着郎怯。郎怯没理会云水轻,扭头斜了哈勒图猛一眼,哈勒图猛倒是面不改色地抱拳说道:“英雄,可否和神女一道,来助小王一臂之力啊?”郎怯撇撇嘴没有回答哈勒图猛,直接走到苏小鱼身边。郎怯抱起苏小鱼笑了笑,瞬间就没了踪影。
云水轻愣了片刻,左手掐指算了一下,才摇摇头叹了口气:“魔君破日!难怪功亏一篑,天意呀!”郎怯抱着苏小鱼直飞九天,穿过一大团迷雾后,来到一处花红草绿的五间木屋前。一个矮胖的少年推开房门,笑嘻嘻地迎上说道:“老大,你回来啦?”郎怯点点头问他说:“包砚,古心小姐的伤口处理好了吗?”
包砚看了屋子一眼,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大,她是武将,自己能行……再说了,就算我想忙,人家也不肯让我搭手呀!”这时古心推开房门,单手叉腰大声说道:“这点小伤,还不用劳烦你们了……咦?小鱼姑娘?你把她给带过来了?!”
郎怯看着一身红色襦裙的古心,颔首行了一礼:“虽然古心小姐身上有伤,郎怯还是斗胆,想请小姐帮我照看她一下。”古心匆匆走到郎怯面前,摸了摸苏小鱼的脖子,才满脸凝重地点点头说道:“这是天上的手段,放心吧,我知道怎么破解。”然后古心接过苏小鱼,径直走进房门,把她放到屋里的竹床上。
包砚看着古心的背影嘿嘿一笑,小声对郎怯说道:“看来我那笨蛋老姐又搞砸了!”郎怯略显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对包砚交代说:“她俩对这不熟,有什么事你得多跑腿了。”包砚挠挠头哦了一声:“难道说,老大又要走了吗?”郎怯点点头握紧人王剑:“我还有点事没办完,必须得亲自去一趟。”包砚自然把胸脯拍得砰砰作响:“老大放心吧,交给我了!”
古心解开苏小鱼的游神之术后,坐到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直到包砚在门外叫了古心一声,古心才推开窗户。包砚笑嘻嘻地递过铁玉令说道:“古心大人,这是那位姑娘的,我老大交代我还给人家。”古心微微一笑,接过铁玉令转身一看,苏小鱼已经自己坐起来了。
古心松了口气微微一笑:“你醒啦?”苏小鱼睡眼朦胧地看着古心点点头:“古心小姐,是你救了我吗?”古心嘴角一吊说道:“要谢得谢郎怯,是他把你救回来的。”然后古心走到苏小鱼面前接着说道:“你现在下床活动活动,要不然血流不畅,更难受。”
苏小鱼下床,好奇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屋子里都是最简单的陈设。古心见苏小鱼精神恢复了不少,立刻兴冲冲地拉着她手嘿嘿一笑:“走,我带你看点好玩儿的东西。”苏小鱼任由古心拉着自己来到正中的客堂,不等古心开口,苏小鱼也已经注意到墙上挂的四副工笔美人图。
苏小鱼虽然不太懂画,也是发自肺腑地赞叹一声:“好漂亮的工笔美人!谁画的啊?”古心笑了笑说道:“还能有谁?郎怯这家伙呗。”苏小鱼定睛一看,发现有幅画画的居然是古心!苏小鱼快步走到画前,只见画幅右边写着《美人图析之二》:英秀双成,服兮敬兮。意思是古心英气与美貌并举,郎怯对她既佩服又尊敬。
画里的古心也正是那日在凌州城外的样子:一身红妆,神情冷峻,手里拿着玄金双锏。郎怯画的极为传神,尤其是古心身上的大将之风,通过嘴角眉梢一览无余。苏小鱼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喃喃说道:“想不到他还有这般才情啊……”古心随口嗯了一声:“可不是嘛!难怪他杀完人喜欢画狼头,原来是炫耀画功来着。”
苏小鱼完古心的画像,一扭头又是一愣:美人图析之四画的居然是龙御兵!龙御兵的画像留白处依旧写了八个字:冰清似冷,柔情似拒。同古心一样,龙御兵的冷艳优雅自然不在话下,最绝的是郎怯居然通过龙御兵的动作眼神,把龙御兵外刚内柔的特点都画出来了。
苏小鱼咬咬嘴唇说道:“郎怯公子看人的眼光可真毒,他和龙姐姐也没见过几次呀,居然把她画的这么好!”古心也慢慢点点头:“我跟龙小姐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可是看着这幅画,就感觉像是和龙小姐站在一起似得……他说龙小姐外冷内热,真是一点没错呢。”
苏小鱼转身走到屋子另一端,图析之三画的是雷凌霄:惊鸿如甚,凌如钢刃,画里的雷凌霄正仰头拿酒葫芦喝酒。古心叹了口气对苏小鱼解释说:“郎怯这家伙真是个天才!故意挑了这个姿势和角度,她脸上的疤差一点就看不出来了呢。”
苏小鱼盯着画像问古心说道:“古心姐认识这个大美人吗?她脸上还有疤啊?在哪呢?哦哦……我看见了。”古心不自然地打了个哆嗦,慢慢咬了一下嘴唇:“说真的,我宁可不认识她……小鱼你也别多问,以后看见她跑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