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灵魂不能缺胳膊少腿,示爱的订阅不能半途而废~他不想以后在人前使用语音控制的时候,让人听到那样的控制口令。
杨诣修让田皓峦帮他试了好几个密码,但没有一个是对的。
田皓峦拿着手机擦冷汗,杨诣修某些密码他是知道的,但手机密码他真不知道。
他建议说:“要不,杨总您问问太太,太太应该知道的。”
杨诣修唇线绷直。
显然他不太想问。
田皓峦忽然灵光乍现,试了一组密码。
解锁成功!
刚才他们已经把能试的密码都试了,没有一个能打开。
杨诣修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试的什么密码?”
田皓峦微笑说:“太太的生日啊。”
杨诣修:“……?”
田皓峦连忙解释:“您别误会,太太生日是您告诉我的。”
可不是他特意去记的,虽然他记住杨太太的生日,大概可能也算职责范围内的事?
杨诣修脸色凝重。
他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为什么会用尤漪漪的生日作为手机密码。
这……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也难怪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密码是什么。
与她有关的一切,都在脑海里变成了雾白色,迷迷蒙蒙,完全看不清。
杨诣修难以描述这种感受,认知在崩塌,记忆在重建,但关于过去的事情,却虚幻到无法触摸。
杨诣修解决了手机的问题,疲倦感袭来。
田皓峦这时候电话也响了,他看着来电显示,露出一点点焦急,但他很快在杨诣修面前掩盖下了。
杨诣修还记得,田皓峦的母亲这段时间病了,他敏锐地问道:“家里来的电话?”
田皓峦无奈一笑:“是的,杨总。”
杨诣修这就不好多留人了,就说:“你回去吧。”
田皓峦点点头,感激地欠身离开。
尤漪漪打电话叫附近的私厨送了饭菜过来。
他们夫妻俩搬到明珠公馆的时间不长,杨诣修日常忙得见首不见尾,尤漪漪经常几头跑,这边也就没请住家阿姨,只有杨家的老佣人袁阿姨,偶尔过来帮忙打扫下卫生。
尤漪漪只叫了三个菜。
和杨诣修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满面欢喜:“都是你喜欢吃的。但是医生说你要忌口,我就没给你点辣的。”
杨诣修看着饭桌上的菜,的确全合他的口味,又看着尤漪漪分享欲强盛的样子,像一只雀跃的小喜鹊,在医院那会儿的复杂心情,被软化了些许。
谈不上对她有好感,但至少她的身份的确是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的。
尤漪漪拿出勺子,喂杨诣修。
杨诣修没张嘴。
被人喂饭,是小孩儿才需要的待遇。
尤漪漪见杨诣修不吃,举着的手缓缓地放下去,垂头吸了吸鼻子,低声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也很难接受……以前,以前我们那么恩爱。”
尤漪漪用手背轻轻擦去眼泪,自言自语地说:“没关系,你会想起来的。哪怕想不起来……”说到这里,她心痛到失态了一般,哽咽难以自抑,平复了几秒才乐观地说:“你能爱上我一次,就能再爱上我第二次。一定会的。”
杨诣修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承认自己薄情,从未将爱情规划进人生。
连同情心都少得可怜。
杨诣修对女人的眼泪攻势,无动于衷。
但他生于一个传统的商人家庭,从牙牙学语开始,就被严格地当做杨家继承人培养,强烈的责任心,和庇护家族成员的义务,像烙印一样刻在骨子里。
就目前的情况分析,尤漪漪的确是他的太太。
至少应该,尊重她。
杨诣修稍显温和地开口:“今天吃饭的事情,就先麻烦你了。”
尤漪漪慢慢笑了起来,喂他吃饭。
看来也不是完全无法攻克么。
沦陷进爱情,就是从一碗饭,一盅汤,一个拥抱,一个吻,一个美丽的夜晚开始的……
两人十分和谐地共进晚餐。
饭后,尤漪漪还很体贴地替杨诣修擦嘴角,喂他喝漱口水。
杨诣修回房之前,直视着尤漪漪的眼睛,语气诚恳:“谢谢你,尤小姐。”
尤漪漪像是接受不了“尤小姐”这个称呼,眼圈一点点红了起来,“就不能和以前一样,叫我……”
杨诣修却仍旧冷淡地道:“尤小姐,希望在我恢复记忆之前,你也能称呼我,杨先生,谢谢。”
走廊暖系的灯光投在他线条清隽的脸上,却找不到半分温柔。
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杨诣修回到房间的时候,环视了一圈,很奇怪,这个房间就像是他长期住似的。
难道说……他们没有同过房,不是真正的夫妻?
他又推翻了这个结论。
杨诣修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假结婚——没有任何理由,任何人,能够让他在婚姻上妥协。
只要他不想,旁人绝没有这个能力。
哪怕是他的父母。
但是床头的时钟显示时间不早了,杨诣修打算将问题留到明天与尤漪漪去谈。
尤漪漪房间。
她洗完澡直接睡了。
昨晚气到失眠,本来就累得很,折腾半天了,现在只想睡觉。
尤漪漪一觉醒来的时候,正好有人敲门。
她躺在床上说:“进来。”
是袁阿姨打开的门,她来做卫生的。
杨诣修也站在外面。
尤漪漪从床上坐起来,跟袁阿姨打招呼。
袁阿姨见两人分房睡,有点摸不清状况——明明夫妻俩平常关系很好的呀!她每次来两人都从一个房间里出来的!
尤漪漪下意识解释:“袁阿姨,你来了呀?阿修受伤了,我睡觉不老实,怕压着他的手,就分开睡了。”
袁阿姨恍然大悟,很快就说:“我就是来帮先生开个门,你们聊,我去打扫卫生了。”
袁阿姨走后。
杨诣修站在门口,目不斜视地问:“我可以进来吗?”
尤漪漪抱着被子点头:“老……这也是你的卧室,当然可以。”
杨诣修缓步进来,视线非常绅士地只落在尤漪漪的脸上。
他敛眸道:“这是我的卧室吗?为什么我觉得,隔壁更像我的卧室?”
尤漪漪眨了眨眼。
杨诣修捕捉着她细微的眼神变化。
尤漪漪抓抓头发,从被窝里爬起来,她穿着睡裙,刚起来自然谈不上多整齐,从脖颈到胸口,大片的肌肤,像雪一样白得耀眼。
杨诣修放低视线。
可尤漪漪白皙的小腿,依旧晃眼。
她的脚腕上,还有一抹红色的勒痕。
毫无疑问,这个女人很美,一点点色彩,都能在她身上绽放独特的吸引力。
他不由自主想到……红痕同他有关吗?
“不是你说这个床太小,容易滚到地上去,所以买了个大床放隔壁吗?”
尤漪漪打开衣帽间,从里面找出杨诣修的衣服,说:“什么你的我的房间啊,我这儿有你的衣服,你那儿也有我的衣服啊。我那套蕾丝的内衣,不就在那边的……我去找给你看。”
蕾丝内衣在他房间?
杨诣修耳垂稍红,感觉额心在跳动。
他挡在尤漪漪面前,哑声说:“不用了。”
尤漪漪像是终于清醒过来了似的,反问了一句:“阿修,你是来审问我的?”
她确信了,的确是的。
噢天啊,为什么杨诣修失忆,却没失智。
杨诣修离开卧室前,只淡声说:“如果你觉得衣帽间太小,可以重做一间。”
尤漪漪没回应杨诣修。
用力地关上门,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
袁阿姨过来叫尤漪漪吃早餐的时候,尤漪漪没去。
袁阿姨只好跟杨诣修说:“先生,要不您去劝劝?怎么能不吃早饭呢?太太年纪轻轻的,可别把胃熬坏了。”
袁阿姨在杨家做事。
她看到的东西,当然都要汇报给杨家人。
杨诣修不想让父母知道他的状况,至少不是现在。
他听从袁阿姨的话,想去请尤漪漪出来吃早饭。
手机里传来一条短信。
[老婆:我原谅你忘记我,但我不能原谅你否定我们的感情!另外,请把我的内衣还给我!]
杨诣修:“……”
杨诣修食不下咽,他回到自己的卧室。
果然,在衣柜里,找到了,那该死的,蕾丝内衣。
——还是黑色的,一整套的。
尤漪漪说的,全都是真的。
尤漪漪闻言,立刻起来。
她心疼地看了杨诣修受伤的双臂一眼,轻轻擦干净眼泪,对田皓峦说:“还是田秘书冷静,抱歉,我刚刚有些情绪失控了。”
田皓峦表示理解,他几乎是叹息着说:“人之常情。”
杨诣修冷冷瞥了田皓峦一眼。
这么拙劣的表演,人之常情?
他的秘书,看来是真的瞎了。
尤漪漪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杨诣修一眼,说:“老公,别担心,我以后会肩负起照顾你的责任。我去找主治医生了。”
尤漪漪走后,病房的温度仿佛降到了零点一下。
田皓峦紧张地交握着双手,默默想着,果然还是有太太在的时候,老板才会比较不那么吓人。
杨诣修缓缓靠上病床,眉尖拢着厚厚的阴云。
他发出一声冰冷的质疑:“她……真的是我太太?”
田皓峦愣了一下,这还能作假的吗?
他点点头,说:“是、当然是。”
杨诣修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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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漪漪找到了杨诣修的主治医师。
田皓峦跟随而来,同主治医生介绍:“这位是我们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