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中午,尚橙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苏白柏早已经醒了,此时正在身上包上纸皮甲。
“呐,喝一杯蛋白粉就出发,加入我们可要去干活才有吃的。”尚橙接过苏白柏递来的蛋白粉,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阿隆不去吗?”尚橙看了看还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阿隆。
“他?别指望这大块头了,按他的体型跑几步就累岔气了,不过楼顶连接的那些铁皮都是他从别人房顶拆下来铺路的。阿隆就适合看家,磨铁,干重力活。别说,他做的刀可真的又韧又锋利。”苏白柏说完套上了头盔带上把刀便招呼尚橙跟她过去。
尚橙想了想,拿起地上的一条铁水管跟了上去,他觉得比起刀来说,棍之类的才用得顺手。
村里丧尸不多,但活跃得像疯狗一样,尚橙跨到哪座楼楼顶,楼下的丧尸就追到哪。心想,要是直接在下面走,肯定会立马被那群疯狗撕成碎片。
“就朝那个方向走吧。”苏白柏指了指前方,“小陈不见的那天就是往北边走的。”
尚橙“嗯”的应了一声,随后跟了上去。约莫过了一个小时,他们走出了城中村,来到城区的楼顶上。
这片街道上丧尸零零散散,十分的少,再沿街道向北就是出城的道路了。寻思着找到钥匙后,这会是个不错的逃跑路线。
接着两人就在这一块地方的楼顶搜寻,顺便找找别的物资。
“喂,你有闻到腐臭味吗?”苏白柏嗅了嗅周围,警觉的掏出了匕首。
尚橙听她一说似乎也闻到了味道,腐臭在这种情况要么代表尸体要么代表丧尸。想到这,尚橙也紧握手里的水管,好面对接下未知的危险。
两人寻着味道找到了一块被铁皮压住的防雨布,而周围都是大通风管道,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
而防雨布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一股股浓烈的腐臭味从里面散发出来,想必这就是气味的来源了。
二人对视一眼,尚橙上前慢慢挪开铁皮,见防雨布没有动静,苏白柏忍着恶臭,把防雨布给掀开来。
只见一具腐尸呈现在两人眼前,苍蝇环绕,溃烂的皮肤有肉蛆在来回蠕动,实在是恶心至极。从尸体来看,腹部有着七八道血口子,应该是生前被人杀害抛尸在这里的。
“小陈找到了。”苏白柏沉着脸,抓起尸体旁的背包。
包的拉链已经损坏,里面乱糟糟的只剩一些证件照和钥匙类的,看起来像被人强行抢夺过一番,所幸他的车钥匙还在。尚橙不好说什么,拍了拍苏白柏的肩膀,以示安慰。
虽然小陈加入队伍不过一周时间,但一想到他遇害的那晚,孤零零一个人,被人捅死而随意地丢在这防雨布下,一个曾和自己交流过一番的人就这么草率的没了,苏白柏心里就感觉很不是滋味。
正当苏白柏为小陈默哀时,突然尚橙大喊一声:“小心!”,紧接她着被尚橙一脚踹在她柔软的大屁股上,“哎哟”一声,整个人摔了出去,差点跟地上的尸体来了个亲密拥抱。
“我说尚橙你有什么毛……”苏白柏气呼呼的转过身就想对尚橙开骂,但还没骂出就呆住了。
只见尚橙正和一个满脸横肉的镶金牙大叔对峙着,他憋红了脸死死抓住大叔的手,而大叔手中的利刃硬要朝尚橙脖子处挪。
苏白柏回过神来连忙起身操起腰间的刀就要向大叔劈去。可没等苏白柏得手,她被突然出现了另一个陌生的高个子男,从背后死死的抱住了她。
那高个子夹得苏白柏手臂生疼,“混蛋,给我松开!”只见苏白柏银牙紧咬,拼命挣扎,头盔反而甩掉了,却依然动弹不得。
“喂!你别还没享受之前就把她给弄坏了。”那大叔冲高个子骂道,“等我杀了这家伙就去帮你。”
“呸,谁杀谁还不一定呢,臭大叔!”尚橙手臂青筋暴起,死死抵住逼近的利刃。
娘的,才从丧尸窝里逃出来不过一天,就被人用刀顶着脖子,加上这些天为了节省体力根本没运动过,这时才真正体会到身体的虚弱无力。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看我不干死你。”大叔加大了手劲,他灾难发生前是村里开赌坊的,但怎料末日降临得那么突然。金银在这些只知啃食的烂肉丧尸面前变得一文不值,奈何车子留在了城里给老婆带孩子,他可不敢凭一台一推就倒的破电动车闯出去,饿了几天后实在受不住了便拉上自己的小弟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与此同时,苏白柏被夹得紧紧的,很是生气。但无奈于高个子的蛮力,双手抽不出分毫。
忽然她心生一计,白若凝脂的长腿猛地一翘,夹住那高个子的腿。那人一时失去重心,慌忙稳住阵脚,苏白柏就趁这空隙,咻的!用力地挣脱开了他的手。随后蹲下,猛地一记扫堂腿,可别忘了她是个教练,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啊!”的一声,那高个子吃痛哐当的倒在地上,苏白柏趁其不备,对准他的裆部就狠狠的一脚,气呼呼的骂道:“哼,看老娘不把你这条**踹碎!”
眼见队友被反制,大叔一时分了心,尚橙抓住机会,往他腹部一脚踢去,随即往后闪开。刷的一声,刀尖从尚橙额头划过,留下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尚橙并未多想从地上抄起水管,对准还未反应过来的大叔的头就是一棍!趁大叔摸着昏昏沉沉脑袋,一把夺过了他手上的刀。
“放...开我...咳...我...”听到苏白柏的声音,尚橙猛的回头就看见她竟然躺在地上被高个子掐住了脖子,手拼命的扒拉着他的手掌,满脸憋得紫红,青筋在额头处暴起。
“臭婆娘,看我不掐死你!”高个子恼羞成怒竟下了杀手。
尚橙心一急,顾不着后面的大叔,拿着铁水管对高个子就是一闷棍,可高个子硬是头铁的接上这一棍也没有松手,眼看苏白柏翻起了白眼就快要不行了。
尚橙顿时心急如焚,慌忙中拿起手上的刀直接朝歹徒的脖颈处捅去。
“呜啊!”高个子惨叫一声,倒退开来,捂着自己的脖子,往外爬去。这一刀捅进了他的脖子,流进气管去的鲜血让他难受地不断往外咳。
我杀…杀人了……看着在地上颤抖而不断呻吟的歹徒,尚橙咽了咽口水,想稳住还在不停抖动的手。虽然小时候世界还在混战中,但他的青春是在和平期度过的。对于自己杀害人的行为,即使是迫不得已也一时接受不了。
而在后面的大叔缓过神来,见情况不对,直接就跑路了,他可不傻,小弟毕竟是小弟,不值得拼上他自己金贵的命。
“咳...咳...咳....”得救后的苏白柏推开开高个子,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尚橙则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刚经历了惊险的一幕还未回过神,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大叔没解决,赶忙转身,却发现他没了身影。
“咳...咳咳...”苏白柏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扯住尚橙的裤腿,还未缓过气的说,“别...别看了,他...他刚刚就...逃了。”她吃痛地摸了摸那布满了淤血和手印的细脖子,后怕的想,真就差那么一点进鬼门关了。
“救……”留在地上的歹徒已是半死,躺地上瞪大眼睛嚷嚷的看着尚橙。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铁腥味,不知是不忍见歹徒如此痛苦,尚橙抄起水管对着他脑门就是一棍,彻底结束了他的生命。
他在想,末日才不过一个月,就遇到这种人渣。不这么做自己就活不下去,日后对凶残的敌人凶残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可心里越这么想自己就越感到难受,连鸡都没杀过的人忽然屠了一个人,换谁都受不了。
两人看了眼还在冒血的尸体,脸上的惊恐还未消散。休整片刻后便决定回基地先,免得逃跑的那家伙又带上人来。
一路上尚橙和苏白柏都没有说话,那血淋淋的一幕还在尚橙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血,肉,临死前恐惧和悲愤的眼神仿佛刻进了自己脑子里。
“呕——”受不了了,尚橙趴在地上吐了出来,冷汗连连,看向前来关切的白柏,他摆了摆手说:“我……我只是……”
“呕——”
……
“呼——”
他瘫坐在地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知为何,吐完后心情便顺畅多了。
“你可别笑话我,我连鸡都没杀过,突然整出这狗日的末日。”看着一路上也面无血色的白柏,两人都会心一笑。从鬼门关走出来又搭上一条人命的沉重心情瞬间少了大半。
“总之,谢谢你啦。”苏白柏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坚定的握紧手中的刀说道,“是他们该死,下次再遇到这种人渣我就不会犹豫了。”
……
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基地,一推门进去就发现地上有一团团带血的纱布,阿隆脸色苍白,此时面无表情的用着纱布包扎着手臂。
“你们这是怎么了?”阿隆看了看同样受了伤的苏白柏和尚橙。随后两人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经历告诉了阿隆。
“至于我身上的伤,就是在刚才有两个混混闯进来,说什么要要抢我们的蛋白粉,所以我把他们揍回去了。”阿隆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自己的经历。但还是让尚橙有点佩服这大个子的战斗力,一打二,流那么多血还面不改色。
“我觉得我们现在有点危险,毕竟基地这里已经被别人知道了,而且有一仓库的蛋白粉,贪婪的人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那既然有了车钥匙,最好离开这越快越好。”尚橙看了看两人说。
阿隆点点头表示同意,苏白柏思考了一会说:“做事不能急,我们得想好去哪里先,如今离不开岛了,就得优先找一个地方安身,最好偏僻而又能有食物来源,可实在想不到能去哪里。”
尚橙微微一笑,说:“我知道去哪里,北上海澜市郊外,我爸妈有一座很偏僻的别墅,暂时将那里当做基地,后面再考虑怎么离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