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李隆基从睡梦中惊醒。
“外面何事喧哗。”他有些烦躁的问道。守夜的太监当即回应道。
“回圣上,据说是有叛贼意欲冲击皇城。龙武军跟右骁卫正在加强守备。”
“叛贼。”李隆基也是吓了一跳。长安城内竟然叛贼?
这时候,一名中年男子快步走进了外间。里间当然是不能进的,太真道士刚刚跟圣上双修完毕,此时正在养精蓄锐呢。
来人是秘谍司的人,李隆基的皇家密探。
“陛下,我已探明今晚事件的经过。”
“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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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永王李璘也被人惊醒。
“何事喧哗。”他暴躁的怒吼。吓得家里的下人慌忙跪地。
“殿下,封大伦死了。”
“封大伦?哪个?”
“就是......不久前,送了您一匹马的那个。”
“奥......是他。我记得我让他给我办点事,把东市的几件铺子弄过来。事情办成没有?”
这位永王殿下似乎根本不在乎封大伦是死是活,只是关心自己交代的事情有没有办好。
“回殿下,怕是没有办好。”
“废物......对了,他是怎么死的?”
“回殿下,据说是带着上百凶徒冲击皇城,被右金吾卫陈云樵将军当场格杀了。”
“噗......”永王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热茶全部喷到了回话之人的脸上。这名下人动都不敢动一下,硬生生的忍着。
“冲击皇城,你确定。那可是夷三族的大罪。会不会弄错了?”
“回殿下,应该错不了了。现在左右金吾卫,乃至右骁卫,龙武军都已经联手,正在全程追捕熊火帮的帮众呢。”
永王听了,一阵沉默。他现在只感觉一万只草泥马从自己脸上踩过。整个人除了蛋疼没有别的感觉了。
过了许久,他才再次开口道。
“府上负责跟他接洽的是谁?”
没等下人回答,他就再次开口。
“不管是谁,埋了吧。确保永王府跟那个封大伦没有丝毫的关系。”
“是......”
类似的场景在整个长安城接连不断的发生。凡是被封大伦打点过的官员,都快速的斩断了跟熊火帮的全部联系。一夜之间,曾经威名赫赫的熊火帮,在今夜成为了历史。
事实证明一件事。黑社会这种东西,总归是上不了台面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次严打,立马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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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东升,阳光微微的冲淡了长安城街道上的血腥气。
昨晚一夜,除了东市街头被砍杀的那上百名熊火帮帮众。在右骁卫,龙武军,以及金吾卫三方围捕之下,整个长安城至少有超过五百名熊火帮帮众被抓捕。被当场格杀者,超过三百人。整个长安城,都被杀戮与鲜血笼罩。
大殿之上,陈云樵,陆煊,以及右骁卫的赵参将等人,全部都在。他们要在朝堂之上,接受质询。毕竟昨晚聚众叛乱的事件实在是太大了。有资格站在朝堂上的大臣,昨晚一个都没有睡好。
消息灵通的知道昨晚只是一场闹剧。不灵通的还以为真的有人聚众叛乱,吓的一晚上没睡好。
陆煊自然是没事,这厮早有准备。提前睡足了觉,才出的门。至于陈云樵等人,则是实打实的忙活了一晚上,此时真是累得上下眼皮打架。不过朝堂之上,还是得拼命的撑着。
“陆煊,还记得朕之前说过的话吗?好好做的你的县尉,如果做不到,朕会治你的罪。”
“卑职记得。”
“既然记得,那你就吧昨晚发生的一切仔细的说一遍。实话实说,一分都不能曾,一分都不能减。”
“是,陛下。”陆煊恭敬的回应。然后顿了一下开始说道。
“此事还要从几天前说起。卑职担任万年县县尉以来,一直有一个心腹之患。那就是盘踞万年县的帮派,熊火帮。”
“熊火帮?就是那些市井混混组成的团体?你身为县尉,背有朝廷支持,竟然还奈何不了一群市井无赖?”
“回陛下。这熊火帮不是一般的市井无赖。他们消息灵通,钱财充沛。卑职几次出手,都被他们躲过了。直到两天前,卑职收到了一个线报。熊火帮在昨晚会有行动,似乎要准备火烧东市。”
“火烧东市?”李隆基的声音骤然增大,这可是个他都不知道的消息。这时候,陆煊身边的陈云樵站了出来。
“此事卑职可以作证。我们确实在那些被剿灭的熊火帮帮众身上,找到了大量火油等物。意欲火烧东市,应当不是作假。”
“火烧东市!好大的胆子。陆煊,你既然能够得到如此详尽的消息。为何不上报京兆尹,金吾卫。”
“回陛下。卑职身为万年县县尉,自然要担负起这个责任。更何况当时暗桩给的消息已经非常详细。属下觉得已经胜券在握了。所以,便带了不良人,准备人赃并获。
我原本以为,三十名不良人好手,足够应付此事。但是没想到,熊火帮势力超乎想象。竟然能够在一夜之间,竟然集结上百名持有刀剑的打手。而且他们对朝廷,对我这个县尉没有丝毫敬畏。竟然想要杀掉我们所有人灭口。
情急之下,我们只能仓促迎战,且战且退。但是东市往北便是皇城。我们很快就退无可退了。敌人人数众多,且没有对皇城的丝毫顾忌。我只能一边带人抵挡,一边派人前去求助。而当时金吾卫巡夜,陈云樵将军,正好巡视到了附近。收到我的求救,立即前来支援。”
陆煊说道这里,身体缓缓的往一侧推开,让出了陈云樵的位置。接下来就是他的时间了。
“陈云樵,你来说说。陆煊说的,跟你的经历可有出入?”
“回陛下。之前的过程,卑职并未经历,所以不敢断言。但是当卑职收到消息赶到的时候,确实看到陆县尉等人,正在被近百名凶徒围攻。他们当时距离皇城,只有不到一里的距离了。”
满朝文武一阵哗然。这个距离,这个操作。一个冲击皇城,意图不轨的罪名是彻底的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