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詹米奔跑太过突然,加之完全超出预料,当赵平还想伸手去拉时才发现已然不及,而詹米则也在奔出房间后毫不停留继续奔跑,途径走廊径直赶往对面楼梯,青年如此,吉姆探长亦是如此,中年人亦如电影里那样尾随着詹米共同前往,原因很简单,他想知道凶手到底是人是螝,对于一名专注于案件调查的警查来说,搞清真相既是一种天性又是一种职责。
至于赵平……
“不!詹米停下,快停下,不要去,不要去啊!!!”
男人疯狂了,顿时陷入疯狂,当场汗毛乍起,其后更进一步在某股名为不甘的思绪促使下迸发咆哮,是的,在确认自己无论怎么呼喊劝阻皆无济于事后,这名以往在任何时候总能保持镇定维持冷静的斯文男子终于展现出罕见惊慌,显露出一副极其罕见乃至从未有过的极致恐慌!此刻,他就这样用几近绝望的表情声音呼喊着,在詹米那渐行渐远的身后肆意咆哮着,他,面容狰狞,他,心脏狂跳,同时大量冷汗亦顷刻间覆盖身体沾湿衣物,他的后背被冷汗打湿,他的额前汗如雨下,发展到最后整个人四肢冰凉如坠冰窖,唯一奇怪的是……
他,没有逃跑,没有选择离开戏院。
如上所述,见对方跑远阻止不及,赵平没有贯彻以往那经常使用的要死你去死在下不奉陪的行为原则,而是选择继续滞留,在明明满脑子都是逃离戏院的意识思绪下依旧滞留现场未曾离开。
原因?
原因在于非是他不想跑,而是他不能跑,唯独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跑!
他办不到抛下詹米独自逃跑,因为詹米性命和他是绑定的,如果他抛下詹米独自跑了,一旦詹米被杀,届时等待他连同所有执行者的只有死,最终结局只有团灭,彻彻底底全军覆灭。
正因如此,赵平不能跑,不仅不能跑相反他还要陪着詹米一起作死一起玩命,很明显,有他在身边詹米或许还能安全一些,可要是没他在,估计任谁都不认为詹米这个在原著电影里就曾被杀身亡的主角会幸免于难,毕竟《死寂》是一部标准无解电影,结局极其黑暗,而原著电影里亦至始至终不存在那所谓的主角光环。
电影末尾所有人都失去了性命,但凡涉及事件者不论是谁统统遇害,其中就包括詹米这位主角!
设想下,在一部全员尽灭甚至连主角都遇害毙命的无解电影里,你认为当詹米直面女螝且不依靠外力保护的前提下,对方存活希望有多大?
“该死啊!”
哒哒哒哒哒!
想至此处,先是骂了一句,下一刻,赵平开始奔跑,就这样在极度不甘万分不愿的情况下硬着头皮冲出房间,被迫奔跑,被迫尾随詹米前往楼梯,赶往楼上,奔向那代表死亡的戏院3楼。
………
当身处废弃戏院的眼镜男正强迫自己做一件不得不做之事的时候,同一时间,奥尔庄园。
呼啦,呼啦。
薄雾弥漫,秋风维持,夜晚笼罩大地多时,黑色覆盖小镇已久,其中又何尝不包括奥尔庄园?伴随着视野拉近,搭配着竖耳倾听,眼帘中除深邃幽暗环境外,不时传来的乌鸦鸣叫更进一步给偌大庄园增添了几分诡异气息,庄园宁静异常,整体趋于沉寂,当然以上这些仅仅只限于周围墙院,至于别墅内部是同样否如此,回答不得而知。
别墅灯光通明,光线正透过诸多窗户维持散发着,场景在度拉近,穿越墙院最终抵达别墅1楼某扇窗外……
不知不觉间,一道纤悉身影就这样用堪比猫儿的轻灵速度悄无声息一闪而过,由于身影速度实在太快,哪怕有人不小心看到相信仍会下意识以为自己眼花,事实上身影穿梭并非重点,重点是通过画面可以明显看出身影属于悄然来此,属于不速之客。
距离继续靠近,视野在度延伸,进入大门途径客厅,又从寂静客厅攀升至2楼走廊,最后抵达左侧某一房间。
此时此刻,奥尔家族现任家主奥尔爱德华目前正一动不动靠坐于轮椅之上,是的,他没有动作,没有反应,不仅没有动静,甚至连一丝活人应有的呼吸声都不曾拥有,阴冷房间内,这名本该上床休息的男人仍穿着那套有些过时的贵族西装低头靠坐毫无动静,表面上看似在打盹,可假如视野转移绕制后方,如有人近距观察男人背后的话,那么便会赫然看到一幕足以令任何人失声尖叫的可怕画面:
男人后背既无衣服亦无血肉,而是出现了大洞,赫然是一副被掏空了的躯体!
背脊空洞没有流血,很显然,男人无论体内血液还是内脏器官早已大多清空,而这同样是其皮肤为何长期发白的主要原因,可以想象,一个人失血过多都可导致皮肤发白,那么一个全身血液尽失之人又如何能正常无恙?但,缺失血液不存内脏仅仅只是一部分恐怖,真正骇人的是,男人失去血液内脏的同时体内还额外多了些东西。
透过背脊空洞,就见消失不见的脊梁骨被数根能自由转动的圆柱支架所取代。
没有人知道支架转轴有何作用,然而纵使如此,实则仍不妨碍观察者得出答案,得出一个不可质疑的真相事实,那就是……
男人早已死亡,早已死去多时,如今的他仅仅只是具没有腐烂的尸体空壳!
呲啦。
忽然间,房间死寂就此打破,聆听一道轻微响动,房间浮现身影,右侧那原本紧闭良久的窗户不知何时被人从外面打开,而后身影穿过,一道纤细身影就这样悄无声息从窗外黑暗中闪入房中,也是直到此时,房内灯光才清晰映照出来者身影连同外貌。
灯光映照下,只见此人身材苗条,个头中等,单从身型来看可以确认此人明显是位女性,一名年轻女生,她留着头不算太长的头发,身着护士装束,漂亮的面孔亦始终维持冰冷,冰冷容颜下,手中握有武器,一把灯光下闪烁寒光的锋利匕首。
动作轻盈,爬至2楼,旋即打开窗户闪身进入,动作敏捷如猫,过程几近无声,种种一切无不证明女生非同寻常,至少潜行能力极其优秀。
很快,随着大体扫视过现场环境,女护士开始移动,维持警惕当先走向角落,走向正靠坐轮椅的爱德华。
正如以上所描述的那样,不知为何,就好像早已知晓男人不具威胁似的,哪怕距离不远便有一人,潜行至此的女护士却完全没有任何躲避隐藏的意思,反倒表情凝重走向男人,而后立于身旁躬身检查起对方身体,通过检查,在确认完眼前男子现已仅剩躯壳后,女护士表情转变,本就凝重的脸庞隐隐显露出些许震惊,可,还不等她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声音涌现,不知是何方向,一串不甚清晰的哀嚎隐隐传入耳膜。
………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或者说就在女护士置身于2楼一处房间之际,同在2楼的另一处房间就这样莫名其妙发出响动。
值得注意的是,那处房间等同隐形,难以寻找,至少在视野中无法看到。
时间分秒流逝,惧意逐步增幅。
昏暗的房间散发着浓郁臭味,源头来自于尸体,大量如商品般悬挂墙壁的人类尸体。
尸体很多,密密麻麻,数十具失去生命的人类躯体就这样清一色低头垂目,就这样被集体悬挂于墙壁两旁,尸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虽身份不同年龄各异,但如今却统统死亡,直接让这处本该因人数较多注定热闹的房间演化为死寂异常鸦雀无声。
原以为宁静死寂会长久维持,不料意外突发,没过多久,现场传来声音,本该雅雀无声的环境被某人破坏,被一串由然顿生的惊恐尖叫所打破:
“这,这里是哪?啊!这些是……死人?不,不,救命!救命啊!”
望着周围墙壁骇人场景,望着那一具具死相狰狞人类尸体,此时此刻,被20余具死尸环绕正中的陈水宏当场被吓了个大半死,被眼前从未见过的恐怖场景给硬生生冲击至崩溃边缘,吓得他三魂出世七魄升天,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本人亦果然扯开嗓子如杀猪般尖叫起来,他被吓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能做的只是尖叫,从喉咙里发出阵阵响亮嚎叫,尤其当发现角落几具有些面熟的尸体后,一时间,本就哀嚎不休的中年胖子更进一步通体颤栗抖如糠筛,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他在诸多尸体中发现了熟人,额外发现了3具越看越眼熟的凄惨尸体。
不错,目前那位于墙壁角落的3具男女尸体他尽数认识,对方非是旁人,赫然是执行者,和他一样的新人执行者,正是最初和陈水宏一起登车的新人杨洋、卢盛以及李大勇!
诚然自进入任务起他就没在看到过3人,原以为3人会在某个犄角旮旯躲着,不曾想却早已集体毙命,而此刻,他的这3名队友就这样纷纷成为死人,成为了一具具被悬挂墙壁的发臭死尸!
至于陈水宏……
事情经过不算复杂,自打白天陈水宏察觉到危险临近起,胖子便打定主意逃离庄园,凭借装病理由,他成功在坑了李天恒的同时顺利脱离庄园后,毫无疑问,为了符合逻辑资源其所,唯恐规则惩罚的他果断前往小镇医院去走过场,他倒是自认轻松生存有望,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一旦倒起霉来放个屁都能蹦出屎,不知是不是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就在陈水宏得意洋洋赶到医院的那一刻,他的笑容消失了,他的高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头皮发炸尿液喷发,胖子尿了,被那刚好置身于此的艾拉吓尿了,他想跑,可艾拉却抢先动作一把抓住了他,然后……
他失去了意识,失去独立思考能力,在接触女人刹那间变得大脑模糊意识涣散,至此陷入一种茫然状态,后面的事不得而知,本人也一直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直到时间流逝步入夜晚,直到昏迷消退意识清醒,陈水宏才堪堪睁开眼睛,勉强恢复正常,但遗憾的是,现在才醒已然太迟。
随着挣脱昏迷视野清晰,他发现自己正身在一处狭小房间,且房间里还存在着大量死尸,多达20余具人类尸体!!!
尸体,全是尸体,近乎挂满房间,他们都死了,纷纷如货物般被众多突出墙壁的铁钩吊挂于现场,陈列于眼前,除死寂压抑画面恐怖外,因空间有限而封闭其中的阵阵尸臭亦如潮水般涌入鼻腔刺激神经,刺激的胖子面色煞白冷汗直冒,见状,胖子果然吓傻,当场扯开嗓子嚎叫不止,过程中甚至还在诸多尸体中发现3名熟人,3个和他一样拥有执行者身份的同伴队友,目睹此景,本就惊恐慌张的陈水宏更进一步加大音量尖叫不休,在那兔死狐悲的死亡压迫下嚎叫良久,足足嚎了半分多钟,恍然回神,胖子才宛如想到什么般忙不迭起身移动试图逃跑,打算沿右侧房门逃离险境,结果,他失败了,没有离开房间,没有如预想中那样健步如飞穿过房门。
原因?
原因并非是房门上锁难以开启,而是他被绳索绑住了。
此刻,陈水宏发现自己赤身果体一丝不挂,以全裸状态被绳索死死束缚在一张冰冷铁床之上。
结果可想而知,眼见赤身果体被捆铁床,这辈子从未有过此等经历的中年胖子再次被吓成半死,肥硕身躯当即扭动开来,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扯开嗓子拼命叫嚷,很明显,他希望能有人能来救他,希望有好心人能听到呼喊寻声而来,只可惜,尖叫是徒劳的,挣扎是徒劳的,喊了半天无人应答,挣扎许久全然无效,目前双手双脚皆被绳索固定于铁床表面的他几乎什么都做不了,或许唯一能做的也仅仅是继续呼喊,继续着他那没有意义的不甘哀嚎。
“救命!救命!谁能来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啊!!!”
哒,哒,哒。
吱嘎。
常言道变故突然,猝不及防,而意外很多时候也确实会出现在你所预料不到的地方,正当陈水宏被困受缚不停大叫之际,脚步涌现,响动入耳,传来一连串女人独有高跟鞋踩踏声,聆听着愈发清晰高跟踩踏,不多久,房门开启,右侧那原本紧闭无声的房门被人自外推开,房门开启之际,未等身影显现,一段既从容淡定又颇为耳熟的女性声音便已率先涌入房间:
“别叫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还是安心成为我的艺术品吧。”
声音熟悉,语调冰冷,果然,听到声音,加之房门突开,刚刚还哀嚎呼喊的陈水宏当即闭嘴,尤其在察觉声音耳熟后中年胖子更是如同被电流击中般通体狂抖,除肥肉乱抖颤栗频频外,大量的冷汗亦在颤栗中不自觉浮现体表流淌不休,接下来……
随着高跟响动逐渐接近,不多久,门外走进一人,一名金发碧眼欧美女人,女人容貌美丽年约三十,看似人畜无害,可女人那微微扬起嘴角却时刻提醒着陈水宏对方绝非善类,艾拉,是艾拉,赫然是那名他畏惧已久的诡异女人,那个在执行者眼里不知是人是螝的另类存在!
此刻,女人就这样边保持微笑边缓缓靠近,靠近期间,陈水宏还额外发现对方手中端着个方形托盘,托盘中则放有诸多刀具器皿以及各类叫不上名称的怪异器械!
盯着女人手中那盛满器械的托盘,在联想到对方刚刚所言‘艺术品’,而后又下意识扫了眼周遭那一具具明显被改造过的死人尸体,渐渐的,一股强烈到极致的不祥预感刹那间席卷陈水宏全身!
(难道,那女人难不成是想……)
“不!不!不要!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
通过女人表情,结合托盘器械,许是已猜出对方接下来打算对自己些做什么,颤栗间,预感自己即将遭遇何种结局的陈水宏当场崩溃,当场嘶吼,猛然爆发出一串刺耳尖叫,同时那他因手脚被缚而无法动弹的肥胖躯体更是疯狂扭动死命挣扎,发展到最后竟连下方铁床都跟着一起哐当晃动,可以想象,死亡刺激下,胖子现已恐惧到何种程度。
如上所言,预感到自己可怕结局的胖子在求生本能下死命挣扎肆意狂吼,但没有效果,没有意义,由于绳索捆绑实在太紧,任凭其如何嘶吼如何扭动,绳索依旧环绕,铁床依旧牢固。
至于艾拉,女人淡定如常,不为所动,她只是在微笑,如同一开始那样以淡然微笑徐徐靠近着,缓步行走着,在陈水宏那越发惊恐的注视中端着托盘踱步近前,一点点靠近铁床,一点点接近目标。
最终,女人抵达床边来到近前,扫了眼床上正不断尖叫奋力挣扎的胖子,艾拉笑意更浓,很显然对方的疯狂挣扎引起了女人兴趣,目睹着对方死命挣扎,她没有呵斥,没有威胁,只是不紧不慢自顾忙碌着,先将托盘放于床边柜台,而后伸出右手从托盘中拿起一把手术尖刀,接着,女人笑容改变,由最初淡然微笑转变为残忍狞笑,就这样手持刀具走到陈水宏身前低头凝视,凝视胖子,凝视之余随之开口,用略带玩味的表情口吻说出一段话:“不经我允许私自离开庄园,这并非是一名好员工应该做的事,陈水宏,你的表现让我很是失望,所以,你将受到惩罚,至于惩罚方式……”
“你将有幸成为我众多艺术品中的一个。”
此言一出,汗毛炸起,不听这话还好,一听到‘艺术品’三字,陈水宏险些昏厥,于此同时挣扎在度加剧,身体抖动更浓,毫无疑问,以目前房内场景就算是白痴也能猜出对方口中所谓的‘艺术品’是指什么,或者说陈水宏快死了,他,即将死亡,即将像周围那一具具死状凄惨的尸体那样被接受改造,改造成尸体傀儡,像杨洋、卢盛以及李大勇那样成为悬挂墙壁的可悲人偶,不,不对,严格来讲自己比杨洋那些人还惨,那些人好歹是死后接受改造,可自己却是活着接受改造,即将以眼前女人活生生解剖!!!
尿液在这一刻不受控制肆意流淌,粪便在这一刻冲出*肌肉挥洒铁床。
“求求你,艾拉夫人,我……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不想死,求你放过我啊啊啊!”
终于,当尝试挣扎尽数无果后,陈水宏绝望了,绝望之余副部长亦忙转过脑袋看向一侧,朝即将动手的艾拉眼泪横流发出祈求,求对方放过自己,求对方不要杀自己,场面感天动地,哭求震撼人心,如此场面下相信就算是铁石心肠者也会被其触动,只可惜……
艾拉不是人,不算人类的同时还是名异于常人的疯子,他的哭求对早已彻底疯掉的艾拉而言没有意义,于是,在陈水宏泪眼婆娑恐惧注视下,女人直接无视了哭求,开始全神贯注观察起胖子那一丝不挂肥硕身体,注视片刻,过了大概十几秒,女人才微点其头喃喃自语道:“除脂肪较多外整体还算不错,嗯,倒也算得上中等品质了,好吧,工作现在开始,首先要清除血液与内脏。”
说罢,还不等陈水宏做何反应,女人动了,在胖子还没来及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右手突兀用力刀刃径直下落,随着手臂用力刀刃下落,下一秒,锋利刀尖就这样轻易划过身体,径直划过陈水宏那圆滚肥硕的小腹肚皮!!!
噗嗤,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