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郁虽然很想就着“宝贝儿”这个话题深聊一下,但知道自家徒弟的气还没顺,于是见好就收,说道:“再喊一声?”
纪澜扫了他一眼。
他原本不想这么快就认这货的,但既然说漏了嘴,他也不会不认,便坦然喊道:“师父。”
娄郁就喜欢瑞白这个性子。
他这三千年想了不少瑞白醒后重新认他的画面,听完这声觉得人生至少圆满了一半,控制住自己没再骚别的,欣慰道:“嗯。”
两个人绕山飞了一圈都没发现法阵的痕迹,便开了一条隧道往前探。
片刻后,娄郁终于感受到了地下灵气运转的波动,心想果然是被他们缺德地压在了山底。
纪澜在他的示意下退了出去,等他扩宽山洞才重新回来。
只见几盏照明灯镶在了石壁上,地面已全被掀开,露出复杂的线条纹路。
山洞已尽可能的大,但这依旧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法阵,并不是全部。
他上前看了一圈,估摸可能真得把山移开才行。他师父的修为倒是够,可不知道会不会把上面的人弄醒,还是谨慎些好。
他郁的打算,见对方垂眼看着法阵没吭声,便知道是在思考,没有出声打扰。
此刻宣霆一行人已经找好避难的位置,正在召集人群。
人们基本都是第一次接触秘境,都有些稀奇。
娄郁没来时他们惶恐不安,恨不得能立刻离开。可等娄郁的人一来,他们也就踏实了,这时排着队往前走,竟有点不舍:“是要出去了吗?”
协会的道:“还不确定。”
他们应付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不等人们继续问,解释道,“森林里有蛇,比这些大树还粗还长,所以咱们得先换个更安全的地方,我们会尽快把你们送出去,在这之前你们可别乱跑啊。”
人们一听便能想象出事情的严重性,纷纷点头,歇了四处拍照的念头。
付海帆和纪泓帮着维持秩序,把他们安全送进避难点,耐心等着会长回来。
“你看会长出去找法阵也拉上了你弟,看来是认真的了。”
付海帆觉得不可思议,这突发事件也太“突发”了,都不给人们缓和讨论的余地,明明娄郁只是来上节课而已,一转眼竟就发展成了这样。
他说道:“对了,他们要是成了,你以后和会长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纪泓实在不想接这个话。
那可是一个差点把自家灭门的主,只希望家里人以后别惹他,不然谁知道会怎么样。
付海帆啧啧道:“从一个垫底生逆袭成会长的伴侣,这事谁能信……”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响起一声轰鸣。
紧接着一个冷冽的女音传开,响彻上空。避难所的人懵逼地抬头,心想哪国鸟语,完全听不懂。
修士们则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脸色都是一变。
下一刻,一股强烈的威压轰然盖下来,他们瞬间毛骨悚然,尚没有更深刻的感受,便觉身上一轻,全被宣霆拦住了。
宣霆一步跨至高点,看见了远处娄郁的身影,便暂时守着避难所没动。
他听懂了,她刚刚说的是“何人胆敢擅闯我缠心宗”,暗道一声麻烦,不知具体醒了几个人。
娄郁先前在山洞里推测了一番,算出大概的中心位置,便试着又往里挖了数十米。
可对方也留了后手,竟直接打通山体在中心法阵那里安了一个机关,他们这么一碰便直接将人唤醒了。
师徒两人迅速出了山洞。
娄郁放开纪澜,跃上高空对上了出来的黑袍女子。
她生得极美,满脸的怒气在看清他的脸时稍微一缓,发现看不出他的修为时又是一缓,目光暗暗扫过他的奇装异服,问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娄郁和气道:“姓娄名郁,我的人不小心掉进了你们的幻境,我想开个口子把人送出去,希望秦副宗主行个方便。”
秦副宗主心中微动,笑了一下:“你认识我?”
娄郁道:“秦副宗主当年这么有名,谁人不知?”
他更加和气,“这样吧,你让我开个口子,作为交换条件,我帮你弄死你们宗主,然后我带着我的人离开,你回去继续睡,怎么样?”
秦副宗主呼吸一滞,心里的警惕更高。
这男人只说了几句话,但每句都让人不得不在意。
第一,一语道破她的身份。
第二,凭她的实力,只要老宗主一死就能顺利上位,他不知何故竟知道她的野心。
娄郁?
以前有这号人物?
她嘴角的笑意真切了几分:“这恐怕不妥。”
“妥”字一落,只见数道人影从山上飞出来,团团围住了他,显然也都醒了。
避难所的修士都在关注这边的战斗,见状一惊,抄家伙就要往前冲,被宣霆直接按住了。
宣霆道:“老实待着,别过去添乱。”
修士们担忧:“可会长一个人啊。”
宣霆道:“没事,看着就行。”
修士们闻言定了定心,继续紧张地看着。
远处的半空上,刚苏醒的缠心宗宗主已经和娄郁聊上了,想弄清现在是什么年份。
“哦,距离你们沉睡已经过了三千多年,”娄郁用一模一样的和气态度说道,“相逢即是有缘,你们今的局势,我也想听听你们当年的英雄事迹,大家交个朋友,坐下来好好聊聊如何?”
宗主的目光越过他扫向远处的避难所,瞬间摸清情况。
一个同样看不清修为的人,几个金丹,几十个筑基和炼气外加一群凡人……除了这两个不知何故看不出修为的需要注意,其余的不值一提。
一般而言,看不出修为要么是有遮掩类的上品法器,要么就是修为比自己高。
可这二人若真是修为占上风,应该不会是这个态度,所以搞不好还是他们占优势。
宗主快速分析完,笑道:“好说,不知阁下是哪个宗门的?灵气复苏几年了?”
“刚开始复苏,”娄郁谦虚道,“我们是非自然研究宗门,是如今的天下第一大宗。我是宗主,下面那些都是我的门人,实在上不了台面,见笑。”
缠心宗的人都是一怔,看看他又看看下面的人,心想灵气枯竭了三千多年,这么寒酸也无可厚非。
秦副宗主则心头一跳,他们宗主是个野心大但没什么脑子的人。娄郁对她都了如指掌,八成也熟知他们宗主的秉性,这显然是在挖坑啊。
不过也好,她心想,如果宗主真能被他坑死,她便能顺理成章地上位了。
果然,宗主在一怔之后便笑得畅快了。
听这意思,那些正道的还没回来,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过?
顺利熬过了末法时代,终于轮到他们缠心宗当一回老大了。他心里盘算着怎么抓紧时间出去抢占资源,没敢真的大意,决定试试对方的深浅,便表示他们宗门的规矩是客人到访都要切磋一下,提议来场切磋。
娄郁的眼神警惕了一瞬,迟疑道:“这不好吧?”
宗主看着他这副样子,越想越稳:“放心,咱们点到即止。”
娄郁继续推:“还是别了,打打杀杀的伤和气。”
宗主微微收了些笑意:“这是规矩,还望宗主体谅。若客人不配合,我们可要强求了。”
娄郁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从储物器里拿出一个招财猫,遗憾道:“行吧,这就不怨我了。”
缠心宗的人对上这稀奇古怪的玩意,刚要暗自提防,就听见了一声轻响。
一瞬间,周围这一圈的人全成了大白鹅。
想要杀人收编对方的宗主:“……”
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副宗主:“……”
原本以为会很轻松的长老们:“……”
一群鹅无法御剑,立刻自由落体。
宗主等人嗷嗷叫唤,急忙扑腾着翅膀自救,但终究抵抗不了地心引力,齐刷刷往下掉。
宣霆看准时机一步跨过来,在他们落地的林子里下了层禁制。
幻境里有座高山,娄郁担心打起来会把这里震塌,根本不想和他们动手。
所以在把人弄醒的那一刻,他和纪澜就快速想好了对策——由娄郁牵制他们,纪澜负责抓紧时间破开幻境。
二人分开时,纪澜把本命法器给了娄郁,娄郁则把通讯法器给了纪澜。
宣霆被纪澜用法器联系上,听完那头的叙述便一直在等这个时机。他一边心想这对师徒实属缺德,一边招呼手下人去找纪澜会合,自己则留在半空警戒,以防山里再飞出人来。
避难所留了几个修士,其余全奔向了那座山。
纪澜和娄郁商量完担心移开山之后会产生什么变故,决定就这么继续挖。
一群金丹和筑基修士想挖个洞还是很快的。
纪澜修为低,没有留下碍手碍脚,而是出去找了一高点围观战局。
下面是茂盛的森林,只能透过缝隙和零星的声音判断局势。
鹅群摔下来受到重创,都变回了人形。
一行人看着落下的禁制等级,脸色都是一变。
宗主见对方的修为高,歇了动手的念头,干咳一声想打个圆场,听见林间又响起了一声“叮”。
停下聊天,这些人便能发现纪澜他们在挖洞,继而猜出他在忌惮什么。
娄郁不想给他们看破和偷偷解禁制的机会,落地便带着他们一起变成了哈士奇。
缠心宗一众:“……”
这是何物?
况且切磋是一对一,你一个人对我们一群是不是不太对?
他们都不是菜鸟,立即看出这是变身的法术,二话不说便往树上撞。
娄郁心里“啧”了声,看着他们恢复人身,解除法术又是一按。
下一瞬,一群人成了狸花猫。
缠心宗一众:“……”
你他娘的发癔症啊?图什么?!
他们“喵喵喵”地骂了几句,继续撞树。
纪澜见他师父连抽了好几个sr,估摸这概率应该还是和修为挂钩。
修为低,抽的多是r卡,修为高,抽的多是sr。但修为高的人都有常识,会迅速通过“破身”而破除法术,反而不如不能动的r卡好用。
娄郁在那边又抽出一个sr,不由得再次“啧”了声。
师徒二人几乎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要你这法器有何用?
纪澜围观了两分钟,听见纪泓喊他,便回到了山洞里。
这里留了几根石柱作为支撑,其余全被挖开了。纪澜低头查看,回想他师父留的话,当时娄郁说“这很可能是按照我的习惯排的”,此刻他看完法阵的全貌,微微皱眉,果然感觉出了他师父的风格。
难怪娄郁能这么快就推敲出中心位置,原来是认识这排阵的人?
纪澜一边想一边检查,思考该从哪下手。
几位修士交换一个眼神,神色各异。
宣霆临行前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一律听这小孩的,但这小孩怎么看都只有炼气四层的修为啊,能行吗?
不过能被会长看中,应该……有、有过人之处吧?
其中一人和角木的校长交好,对小辈很宽容,温和地问道:“怎么样?”
纪澜道:“比较复杂,我需要想想。”
如果让他拆,他能马上就下令。
可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拆,而是稍做改动,在这大的传送阵上增加一个临时的小传送阵,把人们都送出去。
几位修士跟着看了看,发现看不懂,便耐心等着他来。
半小时后,几人见他依然没动手,忍不住问道:“要不我们把副会长喊进来?”
“不用,”纪澜道,“你们去找他,留几个帮忙的就行。”
人们相互看看,觉得还是喊副会长靠谱些,便出去了一多半。
付海帆和纪泓自然留了下来。
付海帆用胳膊撞撞纪泓,给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他觉得这事特玄幻。
纪澜是谁?那可是全年级有名的能折腾的垫底生,上半年被众嘲的对象。
可忽然间先是有了越级法器,又是被会长看中,然后高深的法诀信手拈来,现在连上古的法阵都要他改了,这……这还是他认识的纪澜吗?
纪泓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付海帆见他神色淡定,估摸是有什么内情,顿时不问了。
纪澜又站了一会儿,听见外面的狗叫没完没了,问道:“怎么回事?”
付海帆道:“我去看看。”
他转身往外跑,片刻后跑了回来,神色恍惚,“那什么宗的人已经不自残了。”
纪澜挑眉:“那?”
付海帆嘴角抽搐:“现在是一群二哈在疯狂地追其中一只二哈,那应该是会长吧,我感觉他们可能是想咬死他。”
纪澜:“……”
其余所有人:“……”
纪澜心想这小崽子的本命法器除了拉仇恨怕是没别的用了,收敛心神绕着整个法阵转了一圈,蹲下试了试,紧接着被强烈的灵气冲了回来。
他暗道这种级别的法阵果然不是他一个炼气的修士能摸的,先前的防护大阵若没有他师父在旁边护着,他怕也摸不了。
他站定后退,看向一旁的金丹修士:“过来,听我指挥。”
金丹修士下意识扫向洞外,见宣霆进来了,暗中松了口气。
宣霆对几个金丹修士道:“你们出去守着,有动静随时喊我。”
说完他转向纪澜,“有头绪了吗?”
纪澜道:“有,这边。”
宣霆走过去蹲下:“你说,我来。”
还没走远的几位修士:“……”
所以副会长进来是干活的?
他们傻眼地看着这荒唐的一幕,木着脸出去了。
越复杂精密的法阵,修改起来越难。
纪澜和宣霆一个说一个改,全都十分专注。
修士们过了最初的呆滞,慢慢看出了门道,开始轮班进来围观,虽然不能全部看懂,但都知道机会难得。森林里则继续上演动物世界,热闹非凡,日头不知不觉飘到正中,又渐渐西斜。
此时距离他们进来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律溪镇秘境”的词条也在热搜上挂到了现在,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向了这里。他们知道娄郁带着人进去了,但至今都没见活人出来,一些势力便忍不住蠢蠢欲动,期盼娄郁埋在里面,让全球的局势来个大洗牌。
角木的校长也到了现场。
他收到娄郁的微信便在关注纪澜的动静,得知用法器把同学变成蘑菇后便消停了,顿时觉得这孩子省心,直到半夜传来消息说少了三个学生,其中就有纪澜。
他们这里是大学,管得没那么严。他第一反应就是纪澜心情不好出去喝酒了,但紧接着听到了更多的细节,比如付海帆下午神色慌张、纪澜三人去了后山、如今电话打不通了等等。
他想到一个可能,当场眼前一黑,二话不说便赶到律溪镇查监控,果然看见了他们的身影,知道他们是进了秘境。
律溪镇如今全是媒体,
他们一向敏锐,很快有人认出角木学院的校长,一番探究后也得知了此事,沸腾了。
这两天什么新闻最热?
一个是律溪镇秘境,另一个就是娄郁的绯闻。
娄郁这么多年第一次换风格,还是斯文败类的类型,现在照片都还在内外网刷屏呢。
虽说绯闻已经被压下去了,但就在同一天,他的绯闻对象冲进了秘境,怎能不让人深想?
于是这条消息发到网上,瞬间也冲进了热搜。
纪家的家族群早就炸了。
娄郁那是什么人物?他们从没奢望过能和他扯上关系。
然而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他钦点的课代表是纪澜。他们吃多了网上的洗脑包,竟也觉得娄郁对纪澜的态度怪怪的,便连忙在群里询问,可惜纪澜一直没吭过声。
纪源心里难受得不行,发语音勉强给了个解释说明:“我哥是上次偷偷去秘境和会长认识的,他们班上的人,会长确实只认识他。这是会长第一次给学生上课,换件衣服应该也正常吧。”
这话说完没多久,热搜便压了下去。
他这口气终于顺了,说道:“你们看我就说吧,你们不要信网上那些人的话,会长这么多年也没有过绯闻。”
然后当天晚上,他便得知纪澜进秘境了。
他只觉这心情跟坐山车似的,高兴地在群里上眼药:“听说付海帆可能有家人在秘境里,他们就偷偷溜进去了,我哥那个修为实属没必要跟着……”
他停顿一下,“该不会是这样吧,他也信了网上的分析,以为会长会高看他,就……就擅自跑进去了?”
纪家人其实也觉得这事玄幻。
小澜那个德行,会长眼瞎都不会看上他啊。
此刻听完纪源的话,暗道这急功近利的举动确实是小澜的风格,不由得一阵头痛。
老实待着不好吗?万一出点事,好好的课代表就没了!
对了还有纪泓,他们家族的希望,可千万也不能有事啊!
纪源作为家里仅剩的修士,自觉扛起了重任,安抚道:“你们别急,我去现场看看,有任何消息都会及时通知你们。”
他两个哥哥都在秘境里,身为家属,他便到了律溪镇和校长会合,一起等他们出来,同时幸灾乐祸地想纪澜这次擅闯秘境总该受罚了吧?最好会长看他不着调,把课代表也取消了!
校长见他神色忧郁,宽慰道:“你放心,有会长在,没事的。”
纪源低低地“嗯”了声,等着看好戏。
天色一点点变暗,当第一束灯亮起来的时候,只听前方响起一个声音:“有人出来了!”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见到被卷进秘境的人排着队,从空旷的街道里走了过来。
纪澜和宣霆守着临时传送阵,望着最后一位修士的身影消失,便一起并肩往外走。
“这法阵是谁改的?”纪澜道,“我想不出正邪两道有这号人物,是你们魔族的人?”
宣霆也早已看出法阵的风格,闻言顿了一下,说道:“嗯,他和我一样是老大的左膀右臂,在法阵上很有天赋,一身的本事都是老大教的。”
纪澜倏地眯起眼,颇为心平气和:“是我师父在魔界收的徒弟?”
宣霆没听出他话里的危险,说道:“这倒不是。”
他想起那段旧事,看向纪澜,“他一直是想拜师的,但老大说家里的孩子太难伺候,得等你将来点头同意了才行。”
纪澜嘴角勾了一下,平淡地“哦”声。
宣霆笑道:“现在都不用你点头,他自己就不会同意。”
纪澜闻言也想到某件没下限的事,嘴角的弧度拉平了一点,问道:“那他后来为什么没和你们在一起?他在外面那些人里吗?”
宣霆道:“没有,他性格比较孤僻,应该不乐意和这么多人睡在一起。”
二人说话间出了山洞,他说道,“他的事,你回头问老大吧。”
他迈到森林上方解开禁制,然后闪身回来,护在了纪澜的身边。
娄郁见状便知道人都顺利出去了,紧跟着解开法术,看着瞬间窜到高空的一群人,也飞了上去。
缠心宗众人经历了此生最荒唐的动物大战,都恨他恨得牙痒痒。
哪怕修为没他高,他们也想群殴他一顿。
娄郁笑道:“开个玩笑,别介意。”
缠心宗一众齐刷刷地掏法器,滚你娘的玩笑!
“要打?”娄郁挑眉,“也行,我前不久收了一件小玩意,刚好给你们看看。”
缠心宗一众几乎被“小玩意”弄出了心理阴影,立即后退拉开距离,紧接着感受到一股森然的剑气荡开了。
九品傀儡组成剑阵,立在了高空。
娄郁对上他们骤然变色的脸,和气一笑:“如你们所见,我的软肋都撤了,现在能好好和你们切磋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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