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喻年风轻云淡说着这些话,木氏跟见了鬼似的,面如死色:“你不是喻年,你是恶鬼……”
木晚晚翻译唇语:“相公,木氏说你是恶鬼。”
“不,我是恶人。”喻年再次纠正木氏的话。
木晚晚听不下去了:“相公,你可是举人老爷,怎么能说你自己是恶人呢?”
“你们疯了,疯了……”
木氏张着大嘴,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人像丢了魂似的,手里的白绫一扔,一边往家的方向跑,一边自言自语说着话。
木晚晚垫脚朝木氏的背影招手:“木氏,你不是要上吊吗?怎么走了啊?”
木氏听到木晚晚的声音后,跑得更快了,没一会就消失在墙角拐弯处。
木氏走了,吕氏赶紧招呼大家:“没热闹看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我们家三弟和三弟妹该回去休息了。”
众人一哄而上,喻林才问:“三弟,你们刚刚那么说,不怕木氏真吊死在门梁上吗?”
喻年语气里满是嘲讽:“呵,木氏那种人,没那么容易死的。”
木晚晚打了个哈欠:“没意思,我要洗个澡睡觉了。”
“当家的,火盆烧了吗?三弟他们还没跨火盆呢。”
大房夫妻二人就手忙脚乱地开始准备祛邪的东西,又是火盆又是柚子水的,一直忙完了才放喻年和木晚晚回屋休息。
这件事之后,没多久就传出木氏疯了的消息,木氏疯了之后,木驴儿将家里的田地一卖,带着银子和行李偷偷走了,木氏就此被丢在村子里。
木家的族老们看她可怜,将她关在祠堂里,每天谁家有剩余饭菜就去送一碗,没有就让她饿着。
木晚晚对此一点都不觉得木氏可怜,也不会当圣母去救济木氏。
不过木氏说过的一句话却让木晚晚和喻年很纠结。
“相公,上次木氏说捡到我的时候,我身边躺了个男人,你说会不会是我的家人?”
喻年板着脸,似乎并不愿意提这件事。
“相公?你听见我说话了没?”
“嗯。”
“你在生气?”两人相处久了,喻年的情绪稍微有一点变化,木晚晚都能察觉出来。
喻年放下书,抬手捏住木晚晚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那男人是谁?”
木晚晚被忽然霸道的喻年惊住,傻愣愣的说:“我哥?”
喻年没说话,依旧一动不动盯着木晚晚。
木晚晚又试探性的说:“我爹?”
“你一点都不记得?”喻年确定木晚晚眼睛里没有慌乱,没有躲闪,应该是真不知道那男人是谁,这才放开木晚晚的下巴。
木晚晚却忽然揪住喻年的领子:“相公,你该不会怀疑那男人是我前夫?未婚夫?还是情郎?”
“那他是吗?”
“相公,你这是吃醋了吗?”木晚晚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很欣喜,甚至觉得跟吃了蜂蜜一样,整个人都甜滋滋的。
“我不爱吃醋。”喻年不知道木晚晚怎么忽然岔开问题到吃上面,只如实回答。
“我不是说那个醋……哎反正跟你说不清楚。”想到喻年对自己的感情可能不单单是“夫妻之间的责任”,木晚晚就忍不住嘴角高高勾起,怎么都下不来。
她举起三根手指向天:“我对天发誓,我从没有喜欢过别人,那个死在我旁边的男人,我真不记得了,但我敢保证,绝对不是我的爱人或者未婚夫什么的。”
至于是不是原主的,木晚晚就不敢保证了,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她的灵魂是纯洁的,每天背诵各种复杂的化学名字都够了,哪里还有空谈恋爱?
不过现在嘛……
她目光灼灼盯着喻年,喻年被盯得全身发烫:“那现在呢?喜欢谁?”
木晚晚看着眼前连脖子都粉红起来的喻年,忍不住踮起脚来,在男人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捂着滚烫的脸反问:“你说呢?”
没等到喻年回答,木晚晚就忍不住跑了,她觉得再不跑,她要被自己的羞耻心给折腾爆炸了。
木氏母子这边疯的疯,跑的跑,付家那边也不好过,听说付香香和付姜山入狱后,付香香的母亲就赖上了大女儿付月月,死皮赖脸跟着大女婿一家跑了。
眼看着秋收又要到了,村民还没收获田里的庄稼,就跑来找木晚晚,想让木晚晚下半年承包村民的田地,原因是冬天太冷,种不出好东西,而且大家去年在木晚晚这尝到了甜头,今年便也想如法炮制坐享其成。
木晚晚刚开始是拒绝的,但随着上门来想将田租给她中草药的人越来越多,木晚晚不得不开始再次思考这个问题。
她手里去年赚的银子,零碎的用得差不多了,后来在大道医馆看诊,也没少入账,加上之前的整数二百两,她手头上有差不多三百两银子。
这么多银子攥在手里也不能生子,还是要尽快再找个办法赚钱才行。
喻年的身体已经在逐渐转好,体内的毒素正被木晚晚用银针和药浴一点一点往体外逼出,不出意外的话,过了年就能彻底好全。
除了给喻年治病之外,木晚晚还要继续研究祛疤膏,以前她确实不在意脸上的伤疤,可确定自己对喻年的心意后,她觉得这个伤疤还是祛除的好。
而且她也不喜欢做事半途而废,不能因为沈青儿和小绿不敢再来找她麻烦,要她治疗伤疤,就不再颜值祛疤膏。
最好就是能研制出面膜……
喻巧儿挎着一篮子草药进来,就看到喻巧儿嘴角浅笑盈盈的躺在用来晾晒采药的架子上晒太阳。
“三嫂,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吐掉口中的葛根,木晚晚咂巴着嘴里的回甘:“在想怎么发大财。”
喻巧儿恍然大悟:“哦,大嫂是在想租佃村民的田地一事啊?”
“说起这个,我应该在田里种什么好呢?”
今年的田里没有毒虫留下的毒素,断肠红是没法种了,想要抗旱又容易生长的草药,太难了。
喻巧儿也放下东西开始思考起来:“我们这冬天太冷了,要是热一点就好了,我听胡大夫说沂南那边天气可热了,夏天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得热疹,有些富商一到夏天,就全家往北迁,等天气凉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