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氏也害怕喻林,但她可以不动手,嘴上却控制不住骂骂咧咧:“木晚晚你个扫把星,你大哥好不容易说上个媳妇,就因为你,婚事被推后了!”
木晚晚装出一副懵懂模样,委屈的问:“娘,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
一旁的喻巧儿都愣住了,她可记得刚才她还在屋里跟木晚晚提过这件事的,怎么木晚晚现在就说不知道了呢?她刚要说什么,就被从厨房里出来的吕氏扯了扯袖子,摇头示意她不要多嘴。
木驴儿想起心上人从花轿上摔下的一幕,又想起付月月跟自己说的那些话,直指着木晚晚骂:“你今天在付家都干了什么?少在这里给老子装糊涂,要不是因为你,婚事怎么会推迟!”
“大哥!”木晚晚惊呼出声,“大哥,你怎么能自称老子呢?太大不敬了,我的老子是爹啊,你当着娘的面……莫不是你跟娘……”
木晚晚欲言又止,十分纠结为难的模样,带得周围的人都往歪了想。
等大家想明白木晚晚话里的意思,均是唏嘘不已。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不是没见过。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木驴儿和木氏。
说起来,木氏年轻时候就强势,木氏是本村人,她父母就生了她一个孩子,长大后看中了同村同姓的木老头,后来强势将孤身的木老头招婿上门,成了木氏家里的上门女婿,婚后也是事事管着木老头,认真想起来,木老头唯一一次的强硬,就是当初从亲戚家将木晚晚接回来。
而现在,木驴儿跟当年年轻时候的木老头简直一模一样,要说木氏看中木驴儿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越是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看向两人的目光就更诡异了。
木氏被盯得浑身发怵,变得不管不顾起来,脱下鞋子就往木晚晚的身上扔。
木晚晚害怕的缩着脖子,巧妙躲开了飞来的臭鞋,眼里含泪:“娘啊,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杀我?”
这时,有个嘴快的妇人将婚事取消的一事跟木晚晚说了一遍。
木晚晚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娘、大哥,你们怎么能将这件事怪在我头上呢?明明是你们非要让我们跟着去迎亲的,又不是我故意要跟去破坏婚事的。再说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你还狡辩!你故意推倒香香的姐姐,后来还当众昏倒,犯了大忌。”木驴儿将付月月跟自己说过的话,简单说了出来。
“大哥?你听谁这般胡说的?我什么时候推付香香的大姐了?当时她不小心摔倒,我还冲过去扶了她一把,可惜我扶不住她,还险些被她撞得一起摔倒,还好相公及时扶住了我,不然我就因为救她而受伤了。”木晚晚一副十分受伤的模样。
木驴儿气的脸红,根本不信木晚晚的:“你还狡辩,香香的大姐都将所有事都告诉我了!你就是看不得我们母子过的好,非要得罪香香的家人,还克她从花轿上摔下来。”
“大哥,你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却不信我这个当妹妹说的?”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当我的妹妹?”木驴儿也是气糊涂了,不自觉的就说漏了嘴,等木氏想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了。
木晚晚硬撑着站起来,喻巧儿想扶她,被她拒绝了。
“大哥,虽然我不是爹娘亲生的,但这几年,我一直将你们当亲人,没想到你们却是从心里觉得我不配。”木晚晚强行挤出几滴眼泪,不急着抹掉,就让眼泪继续流。
此话一出,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木氏赶紧阻止:“驴儿,快打晕你妹妹,她被鬼上身了,在说胡话呢。”
可有喻林在,木驴儿根本不敢上前,也无法上前。
吕氏适时开口:“晚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遵照木晚晚之前的要求,吕氏本想叫木晚晚三弟妹的,但临开口,又改叫木晚晚的名字了,反正对吕氏来说,叫什么都一样。
木晚晚嘤嘤嘤抽泣着,眼底的难过随着眼泪哗啦啦的溢出,自从她第一滴眼泪冒出来,后面就来了感觉,开始源源不断了。
“四年前,我在那场意外里受了伤,醒来时就在木家了,他们说是我的爹娘和大哥,但我很清楚,我不是,我记得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又怎么会还有娘呢?”
明着是阐述事情的真相,暗里却在嘲讽木氏一家,冒充她的爹娘,如果木氏真是她的亲娘,那木氏现在就不该是人,而是一具白骨,一缕飘魂,因为木晚晚的亲娘早就死了。
木氏瞪大了眼,满脸惊惧和不敢置信:“你……你不是失忆了吗?”
“我是失忆了,但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当我被你们捡回来后,我想等我爹来找我,可他一直没来,我以为他也在那场意外里死了,而你们又一直像亲人一样照顾我、疼爱我。”
“我当时想,既然我已经无父无母,那就认你们当女儿也好,可是我没想到,等木爹爹死了,你们就开始谋划,想将我嫁给有钱人家,可惜挑来挑去,硬是将我拖到二十岁,最后半卖半嫁到了喻家。”
“你们将我当可以换银子的物品,将我嫁到喻家,用我的婚事威胁公爹借你们二百两银子给大哥娶媳妇,如今花了我们喻家的银子,却没有娶到媳妇,反而来怪罪我这个外嫁女。”
木晚晚说的可怜,再配上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让周围看热闹的人决心心疼。
“没想到啊,木晚晚竟然不是木家的孩子。”
“那木家的丫头去哪了?”
“这还用问?当然是在那场山体坍塌意外里被埋了呗,不然木氏和木老头为什么要捡一个丫头回来代替?”
“唉,要是木晚晚的爹没在那场意外里丧生,那他岂不是这么多年都在找木晚晚?真是可怜啊。”
“应该是死了,不然几年了怎么还没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