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晚为难道:“今天肯定能到,只是……”
只是不知道现在到哪了。
几天前,她要喻林帮她办的事,就是跟在木驴儿后面,木驴儿找陈家的人,喻林就找陈家的邻居,最好是能请到跟陈家有仇的邻居。
陈家可以为木氏木驴儿作证,她也同样可以收买请求其他人为自己作证,总之见过木氏真正女儿的人,又不只有陈家一家人。
她让喻林必须在陈家的人来到村子当天就带着人赶回来,要是实在找不到人帮忙,那就胡乱找个村里人不认识的回来,只需要那人谎称是认识她的真正亲人,只不过在当年的那场意外里分散了。
只不过另外找人来说谎,要花的银子不少。
陈风松了一口气,他刚才真怕木晚晚能找人来作证,一旦证明木晚晚不是木氏的女儿,也同时证明了他陈风说谎。
一个秀才竟然当众说谎,这件事传出去,他今年的秋闱就不用考了。
他怕的后背汗淋淋,却听到木晚晚这番话,嘲讽道:“表妹,你休想拖延时间,我知道你嫁给了你们村里的病秧子秀才,你想等他来帮你诡辩也不用找这么撇脚的借口。”
“谁说我等他了?”木晚晚大怒,也不知是因为想起自己跟喻年还在冷战中,还是因为陈风说喻年是个病秧子的这句话。
总之,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村长,我要等的人今天肯定能到。”她对喻林信心十足,也必须相信喻林。
村长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确认时间还早:“好,今天我便陪你们在这等上一等,各位家里有事的,就先回去吧。”
家里有事的不少,但谁也别想错过后面的好戏,所以除了三公、五公两位老人实在没心思听这些年轻的唠叨家长里短。
三公、五公一起站起来,让村长直接负责这件事,不管是什么结局,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不要再去找他们两个老东西出来做主。
原本木氏和木驴儿非要将他们拉出来做主,已经让他们很不开心了,一大把年纪了,只想待在家里树下乘凉偷闲下棋,却被拉来听这些有的没的,放谁身上谁都不乐意。
木家的两位老的走了,木氏就像少了顶梁柱,她本想着,两位族老好歹姓木,不管结局如何,都该帮着她,可现在两老不死的,竟然要走!
可她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阻拦啊,只能心中着急,祈祷木晚晚所谓的证人不会来。
在接下来的等待里,木晚晚没打算闲着,因为她记仇,刚才陈风说的那番话,让她很生气,她要是不报仇,她就鄙视木晚晚了。
“陈公子,你瞳色发黄,走路轻飘飘的软绵无力,头发稀疏,衣服上还粘着不少脱发,双目无神,眼袋厚重,唇色黑紫,啧啧,你身体不太好,不是肾虚就是中毒。”
村长好奇:“什么是肾虚?”
木晚晚解释:“我也是从胡大夫那学的,男人肾虚就是指身体供不应求,造成的肢体无力,一般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看陈公子的病情如此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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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又是一阵唏嘘,羞涩的已经红了脸捂着耳朵不敢听,胆子大的则直勾勾盯着陈风看。
陈风被周围的目光盯得面红耳赤,体内更有一把火在烧,喷薄的火焰随时破体而出。
“不知廉耻!”他书读多了,向来不屑跟乡野村妇学那些骂人的腌臜话,此时想说些歹毒的话来辱骂木晚晚,都说不出来。
而礼仪道德又像一个牢笼,将他紧紧困在里面,他不能打人,一旦动了手,就意味着他再也回不去了。
木晚晚皱眉:“陈公子,我刚才说了,那些都是胡大夫教我的,你这是骂谁呢?你怀疑胡大夫的医术?”
陈风不知道什么胡大夫,他又不是这里的人,只继续骂:“哼,我管你什么胡大夫,我看就是个到处坑蒙拐骗的昏医。”
木氏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谁人不知胡大夫在镇上的名声?不但他医术了得,镇上不少大夫都对他尊敬有加,得罪胡大夫,就意味着得罪很多大夫。
木氏不想得罪胡大夫,自然也不想被陈风连累,忙拉着陈风的袖子:“胡大夫可是神医,你别乱说了。”
陈风此时早就失去了理智,哪里肯定木氏的话,甩袖就要继续骂人,木氏朝木驴儿使了个眼色,木驴儿赶紧过来将陈风拉到旁边去,捂着他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那些得罪胡大夫的话。
“陈公子,我也是好心,你不愿意听就算了,不过我好奇的是,我听说你还没成亲,那你是怎么……”
她戏谑的瞥了眼陈风,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半掩着嘴说:“天呐……难道你……花楼这种地方,身为学子,也能去吗?”
陈风气红了眼,瞪着木晚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他一个书生,力气抵不过木驴儿的。
木驴儿一手紧箍他,一手捂着他的嘴,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唉,难怪你说你记性不好了,经常寻花问柳,不思进取,记忆力不下退才怪呢。”
“闭嘴。木晚晚你不要命了?陈风可是你表哥!是秀才郎,你说这些诋毁他的话,就不怕被送去官府要了你的小命?”
木氏上前要连木晚晚的嘴也堵了,眼看着她的手已经碰到木晚晚的袖子了,木晚晚嘴角一勾,诡谲的笑容一闪而过。
她顺势往吕氏的方向仰倒,吕氏眼疾手快过来接住她。
“木婆子,你别太过分了,晚晚脚上有伤,你竟然还对她动手!你想杀人不成?”吕氏大声责骂,她不知道木晚晚是故意的,只跟其他人一样,真以为是吕氏推倒了木晚晚。
一想起刚才木晚晚倒下的那一幕,吕氏就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