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祺和勾唇,淡淡地说道:“你若是真的不参与,那天便不会出去告密了!”
木晚晚也没有否认,变得沉默不语,看来自己以后还是尽量少出门惹事吧,尽量只去上京医馆。
朱祺和知道了木晚晚的立场,便没有再说什么,慢慢走出了刘小花的别院。
而此时刘小花带着香婆婆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木晚晚心头一紧,也不知道刚刚的话,这两人是不是听了去。
她咽了咽口水,继续浇花。
刘小花带着香婆婆走了出来,站在木晚晚身后,声音中竟然带着慈爱:“荣德公主。”
木晚晚背脊一僵,这个朱祺和看来真是来者不善,刚刚就是让自己在刘小花面前承认自己是荣德公主啊!
她回过头,干笑两声,磕磕巴巴吐出两个字:“我……我。”
刘小花*着木晚晚的发丝:“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吧!”
木晚晚不习惯跟刘小花这么亲昵,挠挠头道:“还好,成家了就好了些了!”
“当年是祺儿对不住你,你不要怪他!”
木晚晚早就想起来所有的事情,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毕竟那些都是荣德公主的仇恨,而不是自己的。
“华太妃,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主要是我自己都不怎么确定,只是有些断断续续的记忆而已!”木晚晚解释道。
“那你想起来倾梦了吗?”刘小花眼中带着疑问,像是想要她记起来,又像是不想要她记起来。
木晚晚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矛盾的眼神,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答话。
如果说想起来了,那么刘小花指不定知道顾倾梦真正的死因,要是说没想起来,却又透着那么几分虚假。
“有点印象,我总觉得她的死,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就让刘小花自己去琢磨吧!
刘小花诧异地看了木晚晚,问道:“荣德公主为何这么说?”
木晚晚叹口气道:“我也不只是很清楚,从前的记忆在我脑子里面都是碎片,华太妃,外面风大,您先进屋吧,别着凉了。”
刘小花点点头,又对香婆婆道:“给荣德公主安排一间上房,另外不要告诉别人公主的身份!”
木晚晚见状连忙道:“华太妃,没关系,我还是住在以前的地方吧,这样我比较习惯!”
刘小花握着木晚晚的手,眼中带着心疼:“公主在外面受苦了。”
木晚晚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道:“不苦不苦,不是还有个状元相公吗?”
“能跟我说说你在民间的生活吗?”刘小花好奇道。
木晚晚没有拒绝,被刘小花拉着,坐在她身边,笑着跟她说起在青州城的事情。
在王府的日子,木晚晚倒是对刘小花越来越了解了。
这个老太太确实心眼不坏,当初她知道神机盒在自己手中,便让自己将神机盒给沧海大师,现在想来也许是她不想自己就此送命吧。
过了几天,木晚晚见王府的风声没那么紧,便去了上京医馆。
只是出来就听说喻年被关进大牢,而风大阳被放出来的消息。
木晚晚脑中轰轰作响,转身直接去了顾府。
但是顾府的大门却紧闭,将她拒之门外。
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想去顺天府问情况,半路却被朱祺和的人请回来王府。
她匆匆去找朱祺和,朱祺和却坐在太师椅上面优哉游哉喝茶。
木晚晚冷声道:“为什么我家相公被抓走?”
“这个应该去问风大人,而不是我!”朱祺和淡淡地说着,并没有将木晚晚的焦急放在眼中。
“如果不是你在捣鬼,风大阳怎么可能从顺天府出来!”
罪魁祸首只可能是朱祺和。
朱祺和双眸眯起,冷笑两声:“是么?那可不一定,听闻风大人是有贵人相助呢!”
贵人相助?除了朱祺和还有什么贵人!
“摄政王大人,你要怎么才能放了喻年?”木晚晚放低了声音,外面风声四起,有人说喻年已经被打入死牢了。
她心急如焚,一方面肯定是不希望喻年出事,另外一方面,便是朱允贤可能要出事了!
“听说是左郡王出了证据,证明了风大人的清白,你要是想要讨礼,可以去找他!”
左郡王?不是罗雅郡主的爹。
那不就是朱祺和的人,她气愤不已,这次朱祺和肯定是不会放过喻年了。
“你能带我去见我家相公吗?也算是让我们夫妻见最后一面了,皇叔!”一声皇叔,意味深长。
朱祺和抬起眸子打量着木晚晚,沉默片刻才点头道:“可以!”
木晚晚没有想到朱祺和会亲自带自己去死牢。
狱中的喻年浑身鲜血,白皙的脸上也都是血疙瘩,想来在里面受了不少苦。
朱祺和说顺天府已经被风大阳接管了,可能是风大阳要公报私仇。
木晚晚心凉了半截,瞬间眼泪簌簌。
“我能进去吗?”她抽抽搭搭。
朱祺和很少见到这样的木晚晚,难得放柔了语气:“好的!”
看管监狱的侍卫开了门,木晚晚的双脚像是灌了铅,明明只有几步远,却像是走了半个世纪。
她躺在地上的喻年面前蹲下,梨花带雨。
双手颤巍巍地伸在空中,不知道该将手放在何处。
此时的喻年正在昏迷中,身上鞭打的血痕露出一条条红印,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她不敢叫醒喻年,也许昏迷着他可能还好受点。
探视时间过了,侍卫想要将木晚晚带出去,但木晚晚却死死地抓住铁门,重重地跪在摄政王面前,哀求道:“我想留下来照顾相公!”
“喻夫人,这样不合乎法度!”朱祺和对此时的木晚晚心生怜惜,叹口气道。
“如果需要判死刑的话,我无话可说,不过还请摄政王去王府的时候,将我的药箱托人带过来,我要留下来!”木晚晚不忍心离开,只要喻年在死牢一天,她便要陪他一天。
朱祺和思量了片刻,才松了口:“也罢!”
他说着独自出了死牢。
此时牢房中,有各种死刑犯的哀嚎声,还有一股股恶臭传来。
木晚晚背脊发寒,没想到几日不见,他们便只能在死牢相守了。
什么皇权富贵,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
没多久,宇文澈就带着药箱过来了,见着木晚晚,神色变得复杂,他沉声道:“喻夫人,此次,你真的打算跟喻大人共生死?”
“我不想他在黄泉路上一个人!”木晚晚接过药箱,在喻年身边坐下,静静地等着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