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身手皆灵活,奔跑在场地,一只小小的蹴鞠在大家脚下也能玩出各种花样来,一场比赛很快带动了气氛,六扇门里仅有的几个捕快衙役,皆出来观战,连文叔都在场外为双方人加油。
蹴鞠靠的是一队人的配合,奈何怀秀这一队,个人表现欲太强,特别是玉珠,甚至从自队人员脚下抢球,偏偏她又不善此道,十球八球不进,“胡玉珠,你再敢抢我球,我跟你没完。”长安气得想骂人,于是不甘示弱,有样学样,场上只见二人抢来斗去,蓝队人员,见红队不合,正中其意,半柱香下来,蓝队己进十球,红队只进两球。
中途休息时,红队人员互相指责,怀秀道,“若想胜,必须合作。”
长安道,“不错,大家拿到球,想法传给怀秀。”
“凭什么要传给她?”玉珠不服,“传我。”
短时间内,实在难以让大家磨合,怀秀提议一人盯一人的战术,勉强通过。
比赛继续,玉珠盯紧姜泽,却频频被他夺球,玉珠干脆放弃蹴鞠,直接与他干起架来,长安死盯她的对手,如猫捉老鼠一般,对方被逼无奈,直接坐在了地上,“有你这么盯人的吗?”
长安笑道,“我就这么盯人的,盯死你,你别想着进球。”
怀秀好不容易拿到球,眼见就要到对方球门,周清月冲了过来,一个扫腿,将球夺下,怀秀自然要夺回,二人比起脚下功夫,蹴鞠不停的在二人之间转换,怀秀这才发现周清月身手俊朗,当然,她也不差,二人不分上下,周清月一掌袭来,怀秀抬臂一档,只觉胳膊被什么扎了一下,一阵麻木,心下一惊,她用暗器伤人?于是以手为爪,一招游龙戏凤,抓住周清月的手,见她手上并无暗器,周清月冷冷一笑,一个反转,挣脱她的束缚,在怀秀失神瞬间,抢夺球来,飞身而踢,那球飞越众人头顶,穿过了红队的球门。
“耶。”蓝队欢呼。
“你输了。”周清月冷冷的看着怀秀。
怀秀挠挠头,“未到最后一刻,言之过早。”然后飞快的夺球而去。
周清月随之而往,纠缠左右,期间,二人各有进球,然而终归是红队失球太多,即便后半刻连进几球,也未能挽回败局。
“时间到。”文叔敲响了锣,大家都朝记事牌看去,蓝队进十五球,红队进十二球,蓝队胜,全员得甲,红队输,就意味着,除了怀秀,长安,玉珠外,其余四人将要离开。
怀秀有些过意不去,玉珠低着头,周身写着,“我很生气,勿扰。”
长安狠狠的瞪着玉珠,“都怪你逞强,现在好了,连累了别人,我看你是故意如此。”
“我用得着吗?”玉珠反驳。
“好了,你们别吵了。”怀秀头痛道,“败了就败了,还是想着接下来的考试吧。”
接下来的验尸与侦缉,不知六扇门又会出怎样的怪题,长安让玉珠去打听内幕,玉珠讽刺道,“你怕了?”
“是怕你拖累我们,我若被淘汰就罢了,怀秀这么厉害,可就委屈了。”
玉珠抱臂道,“不就是误打误撞破了一桩案子吗?”
“对呀,怎么你没有误打误撞呢?”
怀秀摇了摇头,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浴室。
六扇门厨房里的张婶,知道姑娘们爱干净,烧了热水,这或许是六扇门特有的福利了。
“谁?”
怀秀未想周清月也在。“我。”
浴室里有两个隔间,怀秀提了一桶热水,里面有准备好的凉水,她脱下外套,见手臂并无什么异样,也不再麻木疼痛,松了一口气。
“想不到,你身手这么好。”
周清月没有回答。
“听你的口音像是江州一带的人。”
“怎么,还没当上捕快,就开始调查了。”
怀秀笑了笑,“你别误会,我只是随便问问。毕竟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说不定将来还会共事,自然要熟悉才好。”
周清月道,“你这么有自信能入六扇门?”
怀秀道,“总要努力吧。”又问她,“你为何要来六扇门?”
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听到她拉开房门的声音,“不是每个人都跟徐长安一样,哈巴狗一样粘着你,我并不与你熟悉。”
怀秀听言一愣,只觉一阵莫名其妙,无奈的笑出声来。
怀秀拉开浴室的门,差点与长安撞了个满杯。
“怀秀,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
“我见你洗了这么久也没有出来,所以过来看看。”
怀秀笑道,“这里可是六扇门。”
长安四下望了望,跟着怀秀身边低声道,“不是怕六扇门的人,是怕有些底细不清的人。”
“你指的谁?”
“周清月。”
怀秀停下脚步,听她说,“她身份有问题。”
怀秀调侃,“你该去告诉盛长司。”
“她一定用了假身份。”
怀秀翻了翻白眼。
长安继续道,“我今日见她看你的眼神不对。”
“什么不对?”
“嫉妒羡慕恨。”
怀秀道,“你昨日还说胡玉珠看我也是嫉妒羡慕恨。”
长安道,“这不一样,胡玉珠是明面上的,周清月是藏在心里的。”
“哦。”
“你别当回事,你要当心她。”
“人家藏在心里的事你都知道,那你就帮我好好看着她吧。”怀秀拍拍她的肩,“拜托了。”然后回到寝室就躺在了床上,心里着摸着徐长安的话,目光不由得落在正在梳发的周清月身上。
难道她真的什么都看不明白吗?
不仅周清月奇怪,徐长安何尝不是。
今日场上,徐长安故意激怒胡玉珠,使她完全不配合全队人员,她的目的是输球,为什么?针对的是谁?可自己与她二人皆不认识,不应该是她,可仿佛又感到与她有关。
想不到只是来考一个六扇门的捕快,竟有遇到如此多带着面具的人。这里的每个人,或许只有胡玉珠正常一点吧。
正巧胡玉珠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张婶做的,你们吃不吃。”
“当然要吃。”长安凑了过去,笑道,“玉珠,六扇门怎么只有一个长司,其他的人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话虽如此,胡玉珠还是说来,“无极道长在寿山讲道,陛下也去了,诸葛衙司与崔长司随驾,冷长司,铁长司在外办案。”
“六扇门还有案子办?”长安稀奇。
“你当六扇门是什么?只拿俸禄吗?”胡玉珠一拍桌案,长安嘻笑道,“我还以为六扇门的案子都被东厂抢去了呢。”
胡玉珠哼了一声,“东厂算什么?不过是仗着陛下的宠信,横行霸道,懂什么查案。”
长安表示赞同,“那两位长司在查什么案呀?”
胡玉珠没好气的道,“沿海的海盗,西南的土匪。”
长安耸耸肩,表示不感兴趣,怀秀也将目光移开,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红玉蝉,一时心情闷闷的,连胃口也不好了,早早的睡下,未想到,半夜竟发起热来。
同时发热晕迷的还有周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