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猛地睁开双眸,微微喘息着从睡梦中醒来,然后,第一时间侧头朝身旁看去。
少女正背对着他睡得正香。
身上的衣物……
也整齐完好。
也是,这里是现实,而非梦境,这小鬼再怎么说也不会裹着那匹他为她选择的红布出现在床上。
男人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略有些烦恼地翻过身,再次与身旁人背脊相对,想: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扯着布匹转人玩很有趣吗?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梦境……不,不仅是如此,昨夜所见也顺利地入梦了呢……
绯红布匹下……
光洁白皙的背脊……
抚摸上去,触感非常非常的……
……
打住。
别想。
男人深吸了口气,努力压抑着心口那股子难以言说的邪火,可惜成效不大。最终,他忍无可忍地坐起身来,然后,低垂着头朝依旧熟睡着的少女看去。
她睡得真的很香。
在他的身边,就觉得这样安心吗?
他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落在了少女的肩头,然后,一下下隔着布料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而后,微微蹙起眉头,果然……隔了点什么就是不太一样。但即便是在某些方面迟钝如他,也知道此刻心中想做的事情很有些失礼,于是只能抬起手在她漂亮的后脖上来来回回地抚摸了几把,才讪讪地收回了手。
这只手顿了顿后,没忍住再次继续落在了少女的肩头,一点点握紧。
某人的腹部空间中。
九尾的耳朵宛若雷达般“duang”的一下竖了起来——出现了!变态的夜间时间!斑旦那,你不是吧?你不是吧?你不会真想对瞳酱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趴在一旁的三尾默默地将脑袋缩入龟壳:它睡着了,它什么也不知道。
闭眼养神的五尾也是睁开一只眼,紧接着又闭上了:你这家伙再紧张有什么用?就好像你真的敢做什么似的。再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九喇嘛你绝对要付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责任。
恰在此时。
熟睡中的少女发出了“唔”的一声,然后,稍微抬起了手,无意识地将它搭在了自己的肩头。她的指尖有着过度练习忍术和忍具留下的粗糙痕迹,但同时,也的确小巧玲珑又白皙粉嫩。起码在某个男人的眼中,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手。
宇智波斑:“……”
指尖,相对了呢。
事实也的确如此,二人的食指只差一丁点距离,便紧密相贴。
他沉默了下后,主动地越出了这一小步,让二人的指尖相贴了。
然而即便如此,男人也没有停下来,而是“变本加厉”地划过了她的手指,卡住她的指缝,最终,与她十指交握,最终,借着这样的姿势,将这只手轻轻地带了起来。
他想:手的触感,倒是与梦中一模一样。
不过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只手,他已经不知道握过多少次,这份感觉自然也已经深深烙刻进了记忆中。
只是,触感一样的话……味道,也会是一样的吗?
如此想着的男人,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手,不自觉地出了一会儿神。回过神时……
他已经不自觉地亲吻上了她的手指……
不……
他已经将她的食指含入了口中……
舌尖划过指尖,味道的确与梦中一样……不,是更加……
“唔?”好似隐约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少女,发出了一声闷哼,浓密如扇的睫毛轻颤着,似乎下一秒就会醒来。
“!”
宇智波斑醒过神来。
“……”
他不满地蹙紧眉头,这种为虚幻所迷之事,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经历过了。若是他的意志力真的这么薄弱,想必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果然,忍者三戒是对的,酒财色这等事物很容易腐蚀人的意志。
他睡前不该喝酒的。
天气肯定也占了一定原因。
还有就是……
这小鬼睡前不该提出来要看背的,这不就看出事了?
稍微总结了下“原因”后……
黑发男人低头看了眼自己,苦恼于心中的邪火似乎蹿得有些厉害了,如上次一样继续躺下去怕是不成了,还是出去逛逛吧。
如此想着的他,动作稍有些笨拙地用自己的衣摆帮少女擦了擦手指上的水渍,然后又稍微帮她整理了下被角,最后摸了摸她的头,这才蹑手蹑脚、动作轻柔地起身离开。走前,没忘记将门如她睡前所做的那样略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以便沁凉的夜风能吹拂进来但又不至于会让她着凉。
男人离开后,屋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若有所感的少女再次发出了“唔”的一声,但是到底没能睁开过于沉重的双眸,转而重新被深沉睡意拉扯回了梦境——也许,还是因为安心感吧?就算半夜离开下也没关系,他总归是会回来的。
她的腹部空间中。
九尾满脸写满了“我不太好”,语气颤抖地问:“刚刚……斑旦那做了什么?”难道说,它又陷入了什么幻觉?快,说“是”!
三尾装死中。
五尾偏不说“是”,只凉飕飕地回答说道:“你不都看到了吗?”
九尾:“……”完蛋,这次还是手指,下次不会是……所以,它到底要不要提醒下这丫头啊?要不要啊???
九尾酱,今日也依旧很纠结呢。
言归正传。
忍者都很喜欢戳在高处。
宇智波斑也不例外。
于是他默默在屋顶上站了一会儿,月光与上半夜相比,越加皎洁明亮了。而过于明净的事物,也似乎更容易照出某些“暗影”。
披散着满头黑炸毛、身穿着深蓝色和式寝衣的男人满脸深沉地在月光下发着呆:果然,有些事情,它不是不会来,而是可能延迟来。
他的少年时期、青年时期过得很顺畅,虽说这样那样的梦境也做过一些,但完全不似其他男性忍者般有着所谓“青春期的躁动”,醒来冲个澡换个衣服也就算了。或者说,对他来说,这还不如和柱间战上一场畅快。顺带一提,后者似乎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比起女人和无聊的情|事,显然还是忍术以及改变世界更有意思吧?
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这个夏天……
延迟了许久的“躁动”,似乎终于到来了。
倒也不是说讨厌,因为至今为止的这两个梦境还是相当美妙的,虽然对象略有些不对。毕竟,她对他来说理当是如泉奈一般的家人。只因为一时的躁动就将这股子邪火发泄在她身上……各种意义上说,很是失礼,甚至有些亵渎。
说到底,之所以会如此,大约是因为她现在是距离他最近的女人,各种意义上的形影不离。
所以,怎么办?
男人抬起手,随手挠了挠长发,出神地想:不然,去花街找个女人?他出钱对方出身子,公平公正的交易。
但转念一想……
真不想去啊。
那里太吵了,女人的身上粉太厚了香味太重了声音也有些太矫揉造作了,更重要的是,想到要和这些女人睡一个被窝,他就浑身不自在。她们肯定没有小猫抱着舒服,小猫又香又软又乖巧,身体娇娇小小的,刚好能一把拥入怀中,脖子也漂亮,气息也好闻,呼吸声很好听,就连睡梦中无意中发出的呢喃声,都那么可爱。
那就不去了。
他一秒下了决定。
然后又想,最根本的原因,可能还是精力过剩了。毕竟自从离开木叶,就没正儿八经地打过几次架,感觉骨头都要生锈了。这么想想,少年期和青年期能度过得那么顺利,还是应该感谢柱间。
也就是说——
数秒后,宇智波斑的身影出现在了千手柱间院落的墙上。
几乎是同时,睡梦中的千手柱间睁开了双眸,从迷糊到清醒,连一瞬都没花到。
“……斑?”他下意识坐起身,正有些发愣,然后就听到好友在外面喊自己——
“柱间,走,我们找个地方打一场!”
对于半夜打扰好友,宇智波斑原本还是有一点点愧疚的,但仔细一想,柱间这家伙前些年妻子就去世了,如今也是单身狗一条(这个词是跟小鬼学的),也就是说他一个人睡,也就是说他来这里也只会打扰到柱间。再说,柱间也未必会觉得这是打扰。
所以,他顿时就心安理得了。
他的想法没错——
下一秒,同样身穿寝衣、不过颜色是浅绿色的千手柱间兴冲冲地拉开卧室的门冲了出来,一脸开心地喊道:“好嘞!!!”
自从建村后,他也很久没好好地和人打上一场了。整天坐办公室开会开会开会,他觉得在这样下去自己的腹肌迟早会从八块变成一整块,眼下可好,能和斑打架,棒棒哒!简直不能更妙了!
于是两个男人兴冲冲地冲出了千手宅,并且一路朝村外快速进发着——想要好好打一场,自然要离村子远一点,否则哪里能酣畅淋漓。毕竟,他们俩打起架来从来都是惊天动地加上能改变地形的……
隔壁院子。
刚刚睡下的千手扉间:“……”
他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铺盖卷上——刚刚才躺下睡着就被这种事吵醒什么的,简直神烦!早知道还不如继续在实验室加班呢,至少不用听到这种糟心事。
所以说,感知能力过强,有时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
千手扉间咬牙,心中腹诽:大哥,我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努力加班让你稍微能多休息一些,可不是为了让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和宇智波斑你侬我侬地打架的!你也稍微给我差不多一点!!!
因为这件事,他的困意也自然而然地跑到了九霄云外,于是在床上翻来覆去了片刻后,千手扉间不得不认命地坐起身……
最终还是去实验室熬夜研究了。
呵。
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地想:别问,问就是他就是干活的命,和某些大半夜有觉不睡跑去和“好友”玩的人,完全不一样。
千手繁口中的“柠檬遁”,似乎……又发动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那么问题来了,最惨的是谁呢,阿斑还是扉间【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