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匪筮忍着疼,说:“我刚刚又看见他们了。”
杨潮雨有一点狐疑。
“怎么总是你看见?”
其匪筮满脸懵逼。他也不知道啊。
“说重点。”杜继征敲了敲他的脑壳。
其匪筮才道:“他刚刚给我指了个方向。”
杨潮雨表示怀疑。
元玹也说:“可这好像是鬼打墙了,老人所指的方向,可能……”
众人沉默了一会。
杨潮雨正要说什么,却见空无一人的驾驶座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鞋。
那只鞋,正是她之前遗落的。
杨潮雨:感谢水叔。
应该是刚才众人逃跑的时候,水叔顺便捡了回来。
她一边穿鞋,一边听其匪筮解释道:“我也知道啊。我说这事,只是想表明,老人家可能并不是坏人……”
他说到后面,瞧见杜继征的眼神,声音便越来越低。
而此时,路途前方,二次出现了那间挂着白色灯笼的院落。
众人:……
“我总觉得,对方的意思,可能是让我们进去。”其匪筮道。
元玹和陆东苹满脸写着拒绝。
杨潮雨道:“一直这么绕圈也不是办法,不如先下去,看看情况。”
如果真的是逝者们的游戏……
就如他们突然回到了东西主干道一样。
那间办丧的院落在主干道交叉口往东的第一个巷口里。从杨潮雨他们的位置,斜斜看过去,正好能看到那扇蓝色的大门。
他们已经从土路回到马路了,手臂不会再出现了。可如果要过去那个院落查看,最保险的办法,还是开车。
杨潮雨看陆东苹两人,说不逼迫他们一起,但为了大家着想,其匪筮会留下来跟他们一起,杨潮雨和杜继征前去查看。
陆东苹立刻摇头,她还记得其匪筮能力消耗过大会吸血。
如果他们被当成血库了怎么办?
其匪筮便表示自己跟浪浪一起,杜继征留下。
本以为杜继征会反对,没想到他答应了,还说这个安排妥当。
杨潮雨:……
杜继征看向她,说:“麻烦你照顾他了。”
杨潮雨点头。
陆东苹夫妻和杜继征下车。杨潮雨两人坐着车,靠近那扇蓝色大门。而当车子靠近时,蓝色的大门缓缓打开。
即便经历了不少涡,其匪筮还是微微抽气。
他不自觉地往前,试图离杨潮雨近一点。
杨潮雨则在门打开时,利用车灯查看院落的情况。跟他们一开始呆的那户人家的格局类似,门口有狗舍但没狗,接着是菜园,然后是砖泥砌的畜禽养殖间,其他房屋。
唯二的不同,是养殖间旁边有个纳凉的小棚,以及空地上的白幡和灯笼。
院子不是很宽敞,但水叔技术很好。
他将车停在了屋门前的水泥踏板旁。杨潮雨两人下车,只要速度够快,就不会被手臂抓到。
可杨潮雨依旧谨慎地没有下车,而是开了副驾驶的门,然后攀着车顶边缘,伸手推门。
可跟大门一样,她还没接触到,屋门就开了。
与此同时,蓝色大门“咚“”地一声关闭。
门捎还被带上了。
两人心里都有准备。
真如其匪筮猜测的那样,那他们应该得从这个院子里得到什么关键道具,或走一段关键剧情,才能离开。
杨潮雨看了其匪筮一眼。
后者点头。
杨潮雨踏在车边,根本没想着踩那块水泥地,直接跃进了屋内。其匪筮从后排挤进前排,眼睛在驾驶位快速扫了一圈,然后才跟着杨潮雨的动作,一起进了屋。
只是在他进屋前,他听见一道低沉的男音。
“小心。”
其匪筮差点没站稳。
他惊疑不定地扭头,有那么一瞬,他看见驾驶位上,坐着一个五官端正的男人。
可他再定睛一看,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杨潮雨问。
“没,我……”其匪筮摇头,将自己的惊慌掩盖了下去,“刚才似乎眼花了。”
“小心点,别走神。”
杨潮雨说着,看了驾驶座一眼。
收回视线,她望向屋内。
屋内只有两个房间,旁边那间关着门,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入门大概就是客厅,摆成了灵堂的样子。原本该是放电视的位置,放着一张白色相片。里面的老人,两人都见过。
那个眼有白翳的老人家。
桌上点着香,袅袅的白烟升腾而上,再消失不见。从香坛里的灰以及桌上掉落的部分香灰,能看得出,这家主人烧了不少香。
香的旁边,摆了很多贡品。
供桌的前方,也就是客厅的正中,放着一架黑色的棺椁。
棺椁实际有两层,里面是棺,外面是椁。
棺用来放置遗体,而椁则起到保护整个棺及棺中物品的作用。
如果老人寿元已至,毫无痛苦地逝去,比如一睡不起,便用红棺。如果是病丧意外等造成的死亡,则会使用黑棺。最后一种是白棺或不上漆,用于没结过婚而意外逝世的年轻人。
但龙国之大,无奇不有。
有一些民俗比较奇怪的地方,规则或有不同。
人们选择的丧葬仪式,可能并不是跟随当地的风俗,而是依照家乡惯例,也就是老家传承的习俗。
这就是为何有些人住在同一地方,却采用不同的丧葬礼仪。
杨潮雨所知不多。
可她之前给奶奶办过丧礼,知道一些风俗。看供桌上的物品和摆放规则,她目前没看出什么异常。只不过,比起她专门找了丧葬公司,这户人家的葬礼好像是在家里做的。
“我们不需要……”开棺吧?
其匪筮说到一半,感觉有点冒犯逝者,就改成:“我们最好不要打扰逝者吧?”
杨潮雨看了他一眼。
盗墓看多了么?棺椁哪是能随便开的?
就算不尊重亡故之人,也要尊重人家的财产啊。一副棺椁,最差的都要小几千呢。
破坏他人财物,犯法的啊。
想到这里,杨潮雨意识到不对。
她为什么下意识觉得开棺就是破坏人家财产呢。只要没有钉钉子,推开棺盖就行,完全不算是破坏财物。
这么想着时,她才注意到:
这棺椁,已经被钉上钉子了。
杨潮雨不知道在家办丧葬有什么规矩,但她给奶奶办的时候,钉子是在入土前钉上的,早上钉完,赶在中午十二点前下葬完毕。
可这家的棺都钉上了,却到晚上都还没下葬。
是特有的风俗?
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杨潮雨咽了咽口水,想到符总的那张照片。上面的老人家,被一团白影圈住,像是被扼住了咽喉。
老人家用了黑棺。
那可能是说……
这家老人,是被什么冤鬼缠死的?
不入土,是因为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