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二楼的时候，二楼的一扇窗户是打开的。那扇窗户正对楼梯，斜对着书房。以清风死时的姿势和方位，他看见的袭击者，可能位于门口，也可能位于窗口。”
银钉反应过来：“你是说……”
“当时我旁边是拉着窗帘的窗户，门徒站在那里。”
“她的能力能延伸到那么远？”银钉感觉要重新估量门徒的能力了。
客厅上方的房间，位于书房对面。如果以别墅的大门为南，客厅就在西边，书房在东边。客厅的那扇关着窗帘的窗户在壁挂电视旁边，也就是西面那面墙上，而书房门口的窗户，位于大门上方，也就是南面的墙面上。
如果真是门徒下的手。
那么她的能力能从西面转到南面，还伸进屋里，扭断清风的脊椎。
“如果是尾巴的话，至少十二米。”
杨潮雨估算着，一边想之前她从门徒身上闻到的味道。一开始她没想明白，甚至一度猜测是不是因为门徒跟着奶奶生活，所以有所谓的老人味。
但看见三号房间里的狗照片，她突然想起来了。
那种味道，是毛绒动物身上特有的味道。
再加上掩盖外表的兜帽和衣服，几乎不怎么露出来的肌肤……
门徒很有问题。
“如果是以结论来反堆证据，你这波猜测可以满分。”银钉道。
“我没有反推。”杨潮雨无语，“这是最可能的作案过程了。”
她首秀里就犯了那样的错误，被狠狠打脸两次，她怎么还会犯错呢？
“我倒是不关心她用了什么手段，毕竟大家的能力千奇百怪，隔空杀人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银钉说，“我之所以肯定是她，是因为阿正偷尸体的时候，她的态度。”
杨潮雨回忆了一下，感觉当时没什么可疑的。
门徒似乎的确是要阻止阿正，原因应该是：清风是她门徒的猎物，她不想让别的怪物碰。
“第一点，如果门徒没有问题，她说灯亮的时候看见黑影过去了。她的第一反应是跟上去。讲道理，她过去后，灯熄，她没有特殊能力，根本看不见那黑影，她过去干什么？亲自送自己的人头给对方？”银钉冷笑。
杨潮雨道：“也许她有夜视的能力？”
她问完，又觉得自己的问多余。
银钉问：“就算能看见，能躲得过么？还是说，她自信自己强到能抵抗对方的袭击？要知道当时清风死的时候，大家都在一楼，怪物很可能瞬间让她毙命。她哪来那么大勇气？就因为直播次数多？”
杨潮雨也觉得不对劲起来。
“按照门徒自己的说法，她跟阿蝶一样，是比较冷清的人。她不应该那么在意清风的尸体，就算她能力强，也有点说不通。”
银钉接口道：“除非，她不想让别人碰自己的猎物。”
杨潮雨又拧眉，问：“但她这样做，暴露了自己，有什么好处？最后不是成了众矢之的？被怀疑孤立？”
银钉问：“你忘了之前我对怪物的评价，说她跟我是一路人。”
睚眦必报。
“就算是众矢之的，她也不想让别的怪物碰自己的猎物。而且，她也笃定自己暴露之后，没人敢动她，因为她很强。”
杨潮雨点头。
当时大力士怀疑门徒后，大家也只是戒备地远离，没有动手。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不想误杀，但更大的可能是，门徒如果真的是怪物，能秒杀清风，她便是个硬茬子，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之后大家虽然锁定了阿正，但对门徒的警惕并没有减少。
她们两人正说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徒小小的“啊”了一声。
两人正有些警惕她，听见声音都先戒备地往后退了半步。
门徒晃了晃手机，说道：“我也找到线索了。”
虽然心里已经肯定她很有问题，但在没有彻底撕破脸之前，大家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几人凑了过去。
【MN】恭喜获得24号线索，得分300。
银钉问：“是什么线索？”
门徒指了指，衣柜说：“我刚才随便碰了几件衣服，就突然触发了。我也没注意到底是哪件衣服有问题。”
银钉看了一眼那些衣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你们这些线索队的很在意，就去搜吧。”
没人去查看。
杨潮雨是戒备门徒，阿蝶在一边划水，至于豆腐，他大概也觉得麻烦。
豆腐道：“你这线索300分？那还挺重要的。”
他说着，拿出一个病历本。
“这条线索100分，没什么重要的，就记录了一个过敏史。大概跟老五和老三之间的矛盾有关。老三习丽桦之前不是养了狗吗？这病历上正好写着，这小孩儿有过敏症，家里不适合养狗。”
“我这里也有线索，200分。”
阿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手里拿了一张卷子。
卷子上的分数挺触目惊心。
她拿着那张卷子，低声说：“估计这孩子的成绩不太好。”
杨潮雨看着上面的个位数评分，暗暗吐槽：这可不是不太好，这是非常差啊！
豆腐问她：“你在哪里捡到的？”
阿蝶指了指书桌，说：“刚才无意间摸到的。”
豆腐捂着脑袋说：“正常人谁会往桌子底下翻呀？”
杨潮雨：“一般解密游戏都要翻这些地方的，是你脑子不够灵活。”
豆腐：……
阿蝶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杨潮雨想到之前，舟舟曾说，以阿蝶的能力应该能找到更多的线索，但阿碟之前说因为干扰，没办法分辨，但现在怎么又能找到了？
她正这么想着，就见阿蝶把那张卷子放回了桌子上，然后挨近了她，像个小跟班一样拉着她的衣摆。
杨潮雨突然福至心灵！
她正准备询问的时候，阿蝶指着床底，说：“那里还有一个重要线索。”
豆腐惊喜，说：“这屋的线索还挺多的，也挺重要。”
说完，他就往床底钻。
几乎是他钻进去的一瞬间，杨潮雨就感觉到身后的某股气势猛然大增。这种感觉跟逝者靠近时类似，却更加阴冷可怖。
银钉叹息：“看来我们这队运气不好。”
杨潮雨寒毛倒立，接着她就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而在她扑倒时，只见原来所在的位置，直接被掏出一个大窟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