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无力地想着,罢了,我是管不了她的,只盼望她能顾及两人的妻夫身份,别再那样无情的对待他。
林远笙已经把自己放到了极低的位置上,也不说话,就是冷漠的贴着床壁
最终有几分不自然的问:“明天你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明天还要去镇上?
江清雪不见他回复,心里多少有点不虞,这里的男子都这般莫名其妙吗?
她又往林远笙那靠了靠,直到叫林远笙退无可退。
林远笙也不说话,靠在床壁上,蜷着身子缩脖子。
“我,我没有。”
这是林远笙固有的防御姿态,他在害怕。
“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江清雪不经意间凑近了些。
江清雪蓦然察觉到,这人怕是真有什么气藏在心里。
江清雪抿抿唇,想叫林远笙别缩着,她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妖魔鬼怪,可又怕太过冒犯。
可现在又不疼,他怎就哭了呢……
林远笙缩的更紧了,只露出一点点脸在外面。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高兴?”
被子遮住他的整个半张脸,只留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满是不自知的委屈。
林远笙摇摇头:“没有不高兴。”
“真没有?那你哭什么?”
林远笙一愣,我哭了?
他很少哭,即便是被抽打也只是默默受着,疼极了才会落下几滴泪来。
江清雪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偷偷将手伸进被子里,然后从里面戳了一下林远笙的脸。
林远笙一惊,抬起一点头,瞪圆了看江清雪,颇有几分可爱。
“喂,你怎么了你就说啊,干嘛这样自顾自不说话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
林远笙轻声反驳。
又被江清雪戳了一下:“还说没有,没有不高兴你跑这么远干嘛?还缩着,像一只乌龟。”
缩头龟嘛。
江清雪忍不住笑起来。
林远笙抿抿唇,心下竟觉得她不像是要变回以前的样子。
你看,她仍在如此温和的与我说话,她仍旧对我很好,很温和,关心我有没有不高兴。
林远笙从自己的龟壳里伸出一只小触角,小心翼翼的碾了碾江清雪放在胸口的手指。
只碾了几下,又赶忙收回手,紧张的看着她,像是偷看这人有没有因为他的触碰而生气。
“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江清雪把林远笙的手摸出来一点,只握住指尖,克制守礼的模样。
“别怕啊,我总不会对你不好的。”
江清雪很温柔地笑着说。
林远笙怔愣抬头问她:“永远都不会对我不好吗?”
“永远都不会。”
现在还得拦着不让你黑化,当然不会对你不好,至于以后,以后都和离了,她再见到他,只会像普通友人一样与他问好,哪有什么身份资格对他不好?
林远笙一双眼睛倏地亮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就往江清雪那儿靠了靠。
“真的吗?”
他求证道。
这还能有假?
江清雪只无奈地看着他,就叫林远笙心中莫名安定起来。
他又凑近了点,眼里多了几分依赖,一副十分好哄的样子。
只是林远笙依旧不敢问出口,为什么她会带着男子身上的香味回来。
他想着,女子大抵都是这样的,家花不如野花香,只要妻主仍旧会好生对他便好。
江清雪在镇上摆摊的日子逐渐安稳下来,只有那个青楼男子偶尔还要来纠缠两下,当然江清雪并不乐意搭理他,每每只是冷漠的叫他离开,他再多缠一会儿,也会受不住离开。
许是见过她现在的好脾气,周围人渐渐也能与她聊到一块儿去了。
“哎,你从前可真是凶呢,这里不少人都被你找过麻烦,若不然就你这模样,怕是求亲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
一大叔捂嘴笑着说。
虽然江清雪凶名在外,但好看也是真好看,脸颊白净薄唇红润,还是女子标准的鹅蛋脸。
好看的人总是更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再加上这几日江清雪十分谦虚,也会时常买他们家的东西,他们便忍不住跟她搭话。
“从前年纪轻,不懂事,还请叔叔们多担待些。”
那些男子立马挥手笑起来,直说会担待会担待。
唯有孙家发出一声冷哼:“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个眠花宿柳的。”
一大叔立马反驳,“眠花宿柳咋了,人现在不也悔过了吗?江妹子可说了,她跟她家夫郎感情好着呢,再也不会做那般事了。”
“男人就是好骗。”
孙姨十分不屑,女人说的悔过,不都是骗人的吗?竟然还真有男人会信。
“切,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长得好看。”
“你胡说什么,我需要嫉妒她这个小混混?”
两人突兀的吵了起来,江清雪一脸茫然。
她来到这后都已经被人骂习惯了,没想到今日还会有人帮她说话。
可,现在这两人吵起来,直接互喷口水,江清雪想上去帮忙的心也歇下了,保住狗命要紧,她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还好孙锌韩从屋里跑出来,拦住了他娘。
“娘,别吵了,我们不理她就好了。”
孙姨被孙锌韩劝住,那个帮江清雪说话的大叔像个战胜的大公鸡,拍拍江清雪的背:“你别担心,叔帮你说话,你也没对孙锌韩咋样,孙家这女人有必要这么欺负人吗。”
江清雪沉默不语,当然是因为孙锌韩的名声多少因为原主有些受损,人家看不惯她是应该的。
也许世人就是颜值即正义,所以她该庆幸好歹穿的这人长的还不错吗。
江清雪哭笑不得,正因这闹剧准备收摊回家时突然想起家里那人吃起甜食,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副乖巧享受的模样。
这样的反派男二,很可爱啊。
她还想再多看几次,所以又提着包袱去了糕点铺子,各自买了几样,拢好要带回去。
她转头想问林远笙睡这么远干嘛,却看见这人团成一团,整个缩在墙边边上,模样可怜又倔强。
哟,还没有不高兴呢,这话里的委屈可不是都要溢出来了?
江清雪又不由凑近了一点,这下总算是没有冷风灌进来了,毕竟她都凑林远笙脸上了。
这让林远笙有几分在意,他从被子里探出一个柔顺光滑的脑袋,却只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