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线历的带领,黄大仙很快就找到了高黎贡山中的那四幅阳图,准确的说是五幅,因为鬼藏龙那副图也在旁边,但黄大仙判断鬼藏龙和其他四幅图不是同一个年代刻上去的。
线历那时候才知道,黄大仙是来找画的,但只要不破坏,只是拓印他也觉得没关系,也就没当回事。黄大仙拓印好所有的画之后,给了线历先前约定双倍的向导费用,然后离开了潞江坝,返回了斗城。
回到斗城后,黄大仙就将八幅画装裱了起来,他没心思去查画背后的秘密,但是既然是自己的藏品,那么自然就得有故事,可故事不能瞎编,所以,他在展示那些画的时候,就将画背后可能有秘密的事情说了出来,没想到他在拿出那八幅画的时候就惹祸了。
年绶听到这,看向夕环:“你不是也从他那里拿到了画吗?”
夕环道:“应该是之后的事情了,我拿的只是拍下的照片。”
年绶问:“你惹什么祸了?”
年绶道:“我后来问人才知道,最独特的那一幅叫鬼藏龙,与围棋有关,于是,我就找了一位我认识的围棋高手叫綦郡,年龄和我差不多,是个围棋高手,我专程去了蓉城找他,让他帮我看看,他看了之后问我,只有鬼藏龙,没有对应的棋局吗?我说没有,但有其他的画,都只是星图,他听到这,就说要看,于是就和我回到了斗城。”
綦郡和黄大仙回到斗城后,看了那日月八合图,綦郡立即让黄大仙将八幅图重新拍下来,然后用蜡光纸打印出来,因为蜡光纸是半透明的,所以打印出来后,将八幅图重叠在了一起,可却杂乱无章。
綦郡坐在那看了许久,也不说话,随后又将照片调整为镜像后,再次打印,再次重叠,这次那些原本看似没有关联的八幅图上的星程就变成了一个棋盘,不,准确来说是棋局,也是一个残局。
年绶闻言立即问:“就是后来夕环拍下照片的那棋盘图?”
“对,就是那个,”黄大仙闭着眼睛回忆道,“綦郡说那个残局叫什么,什么,对,叫鹿剑局。”
年绶皱眉:“鹿剑局?这是什么意思?”
黄大仙摇头:“我也不知道,綦郡说鹿剑局这个棋局虽然不少人也知道,但没有几个人知道对应的鬼藏龙,鹿剑局是个残局,要反败为胜的秘密就藏在鬼藏龙之中,如果解开,其中还有一个大秘密。”
黄大仙也不知道,但知道了八幅画可以合成鹿剑局棋之后,就挂在冥市显摆了,逢人就讲他这段较为离奇的故事。而此时夕环也找上门来,发现了那两幅图,但没有拿走,只是拍了照片。
年绶看向夕环:“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这两幅图感兴趣了吧?”
夕环平静地说:“为了接近你。”
年绶问:“接近我?”
夕环道:“对,为了让你们年家兑现祖先的诺言,我早就调查你了,不然你以为,那册日记,是你运气好发现的吗?”
年绶忽然间明白了:“你是说,是你让那人把日记卖给我的?”
夕环道:“没错,不然你以为?”
年绶还是不相信:“你到底想做什么?”
夕环却问:“我说了,信不信由你,你应该问问黄大仙,那个姓左的到底想做什么?”
年绶又看向黄大仙,黄大仙满脸的疑惑:“之后的事情,我也搞不明白了,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儿子就有危险。”
年绶问:“你是说,姓左拿你儿子做威胁?”
黄大仙看着年绶道:“出事之前,我儿子得了一场病,忽然间就听不到了,谁知道一会儿又好了,我开始没在意,但那段时间断断续续都那样,而且还时常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年绶终于坐了下来:“继续说。”
年绶带王合去医院检查,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以为是精神疾病,甚至还去看了精神科,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来,而且王合平日很开朗,也没有不快的事情,精神状态一直很好。
就这样过了一段日子,那个姓左的就找上门来,直接到了黄大仙的二手书店,因为书店本就人少,几乎可以说没人,左啸吟就直接坐在了黄大仙的跟前,还点起了一支烟。
黄大仙立即道:“这里不允许抽烟。”
左啸吟却是道:“黄大仙,你想不想救你儿子?”
黄大仙立即愣住了,因为这个绰号只有冥市的人才会叫,换言之,也只有异道的人才知道他这个绰号,他立即明白,来者不是个常人,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儿子耳朵失聪,不时看到莫名其妙的东西也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黄大仙问:“你是谁?”
左啸吟道:“我是一个,你拿我没办法的人,我知道,威胁你,会招来川北冥市的人,但是我不怕,我就是想招惹年家的人,你现在可以选择去告诉年冰岚我的存在,告诉她我还威胁了你,不过呢,下场就是,你会失去你儿子,虽然那不是你亲儿子,但是我知道你们感情很好,比亲儿子还亲。先这样吧,明天我再来。”
左啸吟说完离开,黄大仙愣在当场,
当晚,王合又发病了,双耳失聪,还说眼前看到了很多人影在晃动。黄大仙不敢找人,只能安抚儿子过一会儿就好了,果然过了一会儿就好了。黄大仙也不敢告诉其他人,更不敢告诉年绶的妈妈年冰岚,只得第二天等待左啸吟上门来,他得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个人了?
“得罪?不,你没得罪我,”左啸吟笑道,“纯属偶然,你手里有鹿剑局和鬼藏龙两幅图,若不是这两幅图,我也不会找上你,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黄大仙问:“什么忙?”
左啸吟道:“帮我把年家的后人引到滇省去,引出斗城,引出川北冥市的地盘。”
黄大仙起身道:“你是年家的仇人?”
“不不不,你别激动,”左啸吟示意黄大仙坐下,“我不是他们的仇人,而是需要他们帮我办一件事。”
黄大仙问:“什么事冲我来,别为难年家,年家对我有恩。”
左啸吟笑道:“就是因为年家对你有恩,我才找上你的,加上你还有两幅图,我的计划就完美了,如果你不答应,你儿子就会死,他中了我的术。”
黄大仙说到这,年绶笑了:“术?什么术?异术啊?少来了,那些东西都是唬人的。”
黄大仙道:“我不敢告诉其他人,因为医院也查过,查不出问题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毫无办法,我只能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否则小盒子就会死。”
年绶气道:“你怎么不告诉我妈呢?”
黄大仙道:“万一救不了我儿子怎么办?”
年绶道:“所以,你就选择和他合谋?”
左啸吟之所以要那么布局,而不是简简单单就用其他的办法吸引年绶,原因在于,太简单的事情不会引起年绶的兴趣,他需要设置一个复杂的局,并且还要死人,这样才会引起年绶的重视,因为他这个局就是为了将年绶引出来,只要引出川北冥市的范围,年绶不在他母亲保护之下,一切就简单了。
年绶听得愤怒无比:“我不是妈宝,我不需要我妈保护!”
“你冷静点,”夕环语气依然平静,“这么简单就能激怒你?你就很容易被人掌控。”
年绶缓和了下情绪:“他杀了人,你也是从犯,你不懂吗?”
黄大仙道:“我不知道那个人会死,我也不知道之后布局是怎样,我换上外卖员衣服离开与左啸吟会和后,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已经来不及了,我……”
年绶现在也明白了,实际上王合也是合谋之一,否则,他肯定会告诉自己患上怪病的事情。
年绶还是问:“王合也知道这件事?”
黄大仙立即摇头:“不知道,他不知道。”
年绶懒得追究了:“你的意思是说,他来了请君入瓮,把我们都困在这里了?我还不信了,等下我们就走,直接报警,他还敢派人强留我们?”
黄大仙直接跪下了:“年绶,大公子,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如果我们走,我儿子就得死,他是真的中了术,我亲眼见了左啸吟施术在其他人身上,那人死得很惨,真的很惨。”
夕环在一旁道:“他也许只是中了慢性毒,回去换一家医院好好查查,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能查出来的。”
黄大仙摇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敢冒险,再说了,我也已经中了,中了术……”说着,黄大仙挽起裤脚,年绶发现他小腿上全是一条条长达三四厘米的血痕,最离奇的是那些血痕竟然会上下移动,就像虫子一样。
年绶问:“这是什么?”
“术,”黄大仙咽了口唾沫,“如果每天不按时服他给的药,我的双腿就会失去知觉,就和瘫痪了一样,真的,我没有骗你。”
年绶直接道:“报警!”
黄大仙道:“不能报警,他就是冲着年家来的,他说你是年成凯的后人,年成凯知道陵弈在什么地方,只有年成凯的后人可以找到。”
年绶这才明白,原来姓左的就是冲着陵弈来的,可是,年家怎么会是年成凯的后人呢?这八竿子打不着吧?这个姓左的肯定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