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啸吟和左康一组寻找,年绶和夕环则是另外一组,不过两人可以依靠鹦鹉刑术,毕竟一只鸟观察的速度远比人要快。在搜寻的过程中,四人也发现,这个地下洞穴的范围真的很大,如同是一个地下世界,而且这里的气温如同热带,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洞穴顶端的光源是怎么回事。
年绶边找边四下看着那些植物:“看起来和图册中那种白垩纪时代的植物一样,说不定这里有恐龙。”说着,年绶看着夕环。
夕环道:“看着我干嘛?你不会说我是恐龙吧?”
年绶道:“哇,这么老的梗你也懂?”
夕环摇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贫,办正事吧。”
鹦鹉刑术此时飞了回来:“有发现,三点钟方向发现一具人类尸骸。”
年绶和夕环立即朝着三点钟方向奔去,在一条溪水跟前发现了一具尸骸,尸骸是坐着的,而且还穿着已经破烂的道袍,只不过尸骸表面上还有一层皮,不算是变成彻底的骸骨。
年绶看着骸骨的时候,左啸吟和左康也奔了过来,看样子之前鹦鹉刑术发出的叫声他们也听到了。
左啸吟到尸骸跟前,戴上手套后就开始翻找,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这个道士身上没有任何东西。
左啸吟气得一脚踹烂了那具尸骸,年绶见他这副模样,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推测,所以,他决定给左啸吟下一个套。
年绶蹲下来,看着已经散架的骸骨:“陵弈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
左啸吟立即看着年绶:“你找到了?在哪儿?”
年绶慢悠悠地说:“但是我有个条件。”
左啸吟道:“你说。”
年绶道:“你得用虵形女尸来换。”
左啸吟道:“虵形女尸在他们手里,只要把办法交给他们,把虵形女尸换回来,怎样都可以,只要我能给你的都给你。”
年绶笑道:“我怕自己说出来,就得死在这里。”
左啸吟忽然笑了:“年绶,你开什么玩笑。”
年绶直视着左啸吟:“你像在开玩笑吗?你如果杀了我,我不会告诉你陵弈的秘密,等我们平安离开这里,你带我去遗迹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左啸吟问:“为什么要去遗迹?”
年绶道:“我相信陵弈的秘密藏在遗迹,只不过,如果没有我,你也找不到,毕竟你们找了那么多年了,对吧?”
夕环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年绶为何要这么说,而在一旁的左康脸上那股天真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了另外一幅满脸杀气的面孔。
年绶故意看向周围:“让左强出来吧。”
左啸吟只是笑,最早认识的那个左啸吟此时此刻又回来了。
年绶问:“还不出来?还装?没有必要了。”
左啸吟朝着丛林内喊道:“强子,出来吧。”
话音一落,左强就从树丛中慢慢走出来,手中还紧握一支匕首。
年绶挡在夕环的跟前:“辛苦你们演了这么久,我知道你们演不下去了,我实际上也演不下去了,我不想陪你们再玩了,不过,我的确知道陵弈的秘密在什么地方,我对陵弈没兴趣,不会和你们抢,我只想找到虵形女尸治好我未婚妻的眼睛。”
夕环不知道年绶所说的是真是假,亦或者只是他的权宜之计,但是心里还是很感动。
左啸吟冷冷道:“年家果然聪明,找你是对的,如果不是你,我们也找不到这里来,只可惜,陵弈的秘密并不在此处。”
年绶笑道:“虽然没有年成凯下半部分日记,但我还是知道,日记中那个左元就是你们的祖辈,没说错吧?而且我还知道,最早偷出那副陵弈的人,不是七月门囊家,而是你们左家,所谓的府安军,名义上是保护地方安全的一支私人军队,实际上算是左家私人寻宝的队伍,否则的话,你们怎么会训练小白鼠?从我们进山开始,你们就在演戏,我和夕环离开营地返回虵寨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发现了,没有惊动我们,只是想知道我在虵寨内看到了什么,同时,你们三个人之间也故意编造出矛盾来,左强负责扮演对你不信任的人,左康负责扮演那个对你马首是瞻的单纯小子,而你负责扮可怜,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是为了真实。”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果太融洽,相反会让人觉得可疑,融洽的关系会留给年绶更多冷静思考的机会,而左氏家族三人之间时不时产生出来的矛盾,会让年绶真的认为左氏家族面临一个巨大的困境,因为这个困境导致每个人产生了变化,而这种变化导致了矛盾的产生。
年绶道:“还有那匹马,马是你们的,不是巫师的,是你们喂马吃上瘾了那种咖啡果,马自然会往上面这个位置跑,这就避免了我们寻找浪费时间,当时我就怀疑,因为我们运气实在太好了,好到你竟然知道让巫师的马来个老马识途,之所以带我来,是因为你们找不到入口开启的办法。”
左啸吟点头:“对,你推测的全部都正确,都正确,但是那又怎样?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是呢……”左啸吟说着,拔出手枪来,“我们有枪,也不会和你近身搏斗。”
年绶也不慌张:“你们有枪,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虵寨里控制那些老人家的王八蛋都是你的手下,不是什么犯罪组织,应该说你之前所说的那个犯罪组织的确存在,但是他们没有杀死你们左氏家族的人,更没有制造什么真菌杀人,也没有胁迫你们,虵形女尸还在原来的地方,这一切都只是你们之间的交易,那个组织的人想了一个计划给你们,让你们按照计划去做,这样才能找到陵弈的制作办法。”
左啸吟笑了:“那位先生说的没错,年家的人的确很聪明,佩服之极。我们左家府安军的确是一支比较专业的寻宝队伍,目的就是寻找古滇国留下的宝藏,充实我们自己的力量,以安抚整个滇省境内,最早陵弈也是我们找到的,但是祖上没留下当时太详细的资料,只是说在一座古墓中找到的,和传说中道士最后去的地方一样,到了明末清初的时候,府安军因为是明朝的军事力量所以被取缔了,不允许存在,陵弈虽然保护起来了,但后来为了保命,只能将陵弈献给了一个当时能保护我们左家的人。”
夕环立即问:“谁?”
年绶道:“那个时候能保护左家的人只有一个,吴三桂。”
左啸吟竖起大拇指:“聪明,什么都猜得到。我们把陵弈献给了吴三桂,之后就下落不明了,到底是什么落到七月门的手中,我们也不清楚,但是我们一直在找。”
夕环问:“那么关于虵形女巫的事情也是假的?”
“不,那件事是真的,这件事甚至写进了我们左家的族谱之中!”左啸吟很严肃地说,“我们真的中了那种诅咒,只不过,我们中诅咒的原因,就是因为祖上去偷陵弈闯进了虵寨的范围内,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祖上没留下记录,只是说,的确看到了虵形女巫,的确被诅咒,但我们也的确拿走了陵弈。”
夕环明白了:“原来当年府安军去虵部落不是为了活人献祭一事,仅仅只是为了传说中的奇货陵弈,只不过你们遭到了报应,被诅咒了,这么说,你们想尽办法要控制虵寨也是为了解除诅咒?”
左啸吟道:“这种诅咒并没有我之前形容得那么可怕,但是,我们这一批左氏家族全部都活不过四十五岁,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虵寨当然也不会告诉我们为什么,解放前我们办不到,解放后当然更办不到。”
年绶问:“解放前夕,你们伙同土匪曾经袭击过虵寨,但是失败了,被解放军击退了对吧?”
左啸吟道:“这你都知道?”
年绶明白了,为什么那晚那个老巫师要说让他去找解放军,因为解放军曾经帮助过虵寨剿匪,而那名老巫师一直没有离开过虵寨,所以他的思想还停留在解放初期,自然而然认为左家这批人再次卷土重来,要救虵寨只能去找解放军帮助,所以才会说那样一句让年绶觉得奇怪的话。
左啸吟看着刑术:“虵形女尸没有失踪,但是,找回陵弈是我们左家的愿望,而且还必须找到制作陵弈的办法,只有有这些,那个人就答应给我们很多钱,同时,那个人还说,也许年家的人可以救左家的人,因为年家人很聪明。”
年绶问:“那个人到底是谁?”
左啸吟摇头:“我的确不知道,我一开始也怀疑他,但见到你之后,看到你的所作所为我开始半信半疑,直到你带我们找到这里来,我就真的相信他了,他每一句话都说得很准。”
夕环又问:“那种真菌是怎么回事?”
左啸吟冷笑道:“那种真菌是我们从遗迹中带出来的,很好用对吧?我就说苦肉计对你们还是管用,毕竟你们那么善良,哈哈哈——”
“有没有夸过你是个王八蛋?”年绶笑嘻嘻地看着左啸吟,“如果没有,我现在就可以夸你。”
左啸吟举起枪,年绶直接上前,一把抓住手枪:“开枪。”
左啸吟恶狠狠地看着年绶,年绶依然满脸笑意。
最终左啸吟放下枪,但还是踹了一脚年绶,左强上前直接举枪对准夕环。
左啸吟抓住年绶,凑近道:“只要你帮我找到秘密,你之前所说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但如果你敢耍花招,你们俩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