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南安待了一天,苏瑶和陈星河回了云江。
苏瑶的生活步入正轨,每天早上上班,晚上下班回家住。转眼间就到了一月份,距离过年只剩下二十来天了。
苏瑶不出所料地受到了家里人的催婚,赵欣华又给她张罗了一个相亲对象。
饭桌上,苏瑶把李书彬和她的历任相亲对象犯过的罪讲述了一遍:“妈,我不想再害人了。”
赵新华给苏瑶夹了一块排骨:“这个和以前那些都不一样,这个是市检察院的检察官。检察官的政审多严啊,肯定没问题。”
苏瑶对自己的体质实在没自信,怕自己把一个好好的检察官拉进犯罪的漩涡。
现在陆海明等别的队的老大们已经把她吉祥物了,办案的时候一遇上可疑的人就想安排她跟那个人相亲,好检验那个人到底有没有犯罪。
她的相亲玄学体质都快凌驾于科学之上了。
苏瑶:“检察官怎么了,检察官还有贪污受贿的呢。”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赵欣华拿出手机,看了看介绍人发来的照片,“你看看,长得也好看,比以前给你介绍的那些都好看。”
工作关系,苏瑶经常需要跟检察官打交道,几个相熟的她都认识,别是介绍到老熟人的头上了吧。
苏瑶看了一眼照片,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又看了一眼,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她高中的时候有过好感的班草吗。
他不是不在云江吗,什么时候调到市检察院了。
苏瑶:“算了吧,我不太喜欢。”
赵欣华十分不能理解:“人家这条件这长相,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你难道要找天上的神仙?”
苏瑶笑了一下,没说话。
苏国民也对女儿的婚事着急,觉得她都快三十了,属于大龄剩女,女人年龄越大越难嫁。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话不多,吃了几口饭放下碗筷去阳台抽烟了。
苏进低头扒了几口饭,有点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妈,你别老催婚我姐。”
赵欣华给苏进夹了块肉:“不是我要催,你自己看看,周围有她这样的吗,要是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老了谁管她。”
苏进:“我管,我姐把我带大,等她老了我给她养老。”
赵欣华敲了一下苏进的头:“你管,你怎么管,你自己不娶媳妇啦。”
苏瑶:“你上次期中考试考了几分?”
苏进:“......”不提学习成绩这个天还能聊下去。
苏瑶给自己盛了一碗汤:“你以后别拖累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苏进看上去受了打击,把碗底的饭扒完:“我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饭桌上只剩下赵欣华和苏瑶。
赵欣华看了看苏瑶,语气不太好:“你刚才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你弟别拖累你,他是你亲弟弟,你再怎么帮扶他都是应该的。”
苏瑶笑了一下,没说话。她不想跟赵欣华争论这个问题,没意义,多说几句肯定吵起来。
其实她也有点后悔刚才说的那句话,也知道苏进听了会难受,但她实在讨厌赵欣华那种论调,就是故意赌气气她的。
吃好饭,苏瑶从果篮里挑了一颗大橘子,剥开尝了尝,太酸了,换了一个剥,剥到酸甜适中的,拿过去敲了一下苏进的房间门进去。
苏进在跟他被嘲了的成绩单较劲,奋笔疾书做卷子。
苏瑶把橘子递过去:“太酸了,我吃不下。坐姿,说了多少遍了,坐直,不想近视就坐直。”说完把橘子放在桌上出去了。
赵欣华正在收拾桌子,看见苏瑶出来:“刚才给你说的相亲对象,你上点心。”
苏瑶摆了下手,神色不耐烦:“妈,我真不想见。”
赵欣华放下手上的抹布,唠叨道:“不见也行,你自己找一个,今年过年能带回来吗?”
苏瑶:“行行行,我在网上租一个行了吧,您喜欢什么样的,我照着样子给您和爸租一个过来。”
赵欣华有点火了,把手上的抹布扔在桌上:“好好跟你讲你不听,说这些话气人,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苏瑶知道,这个年又过不好了,到时候不光赵欣华,还有七大姑八大婆,你一嘴我一嘴,能把她的脑子吵爆炸。
这时,苏瑶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读高三时的班长打过来的,说马上过年了,要组织一次同学聚会,在云江的都得去参加。
苏瑶对同学聚会这种事没什么热情,但也不好当面拒绝:“行,我看情况吧,要是工作不忙肯定去。”言外之意其实就是不去。
班长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好,那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苏瑶发现班长有点奇怪,怎么突然对她这么热情。
她读高三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埋头学习,并不是班里的积极分子,毕业之后跟班里的人也没怎么联系,同学聚会的消息都是在同学群里看见的,从来没享受过班长大人亲自打电话通知的待遇。
难道时隔多年班长突然发现原来他的心里一直喜欢她,想借着同学聚会的机会跟她开始一段久别重逢的爱情故事?
不对,班长几个月前不是已经结过婚了吗,整天在朋友圈里秀恩爱,昨天还大发了给老婆下厨的照片。
苏瑶懒得多想,对于同学聚会,有时间就去,没时间就不去。
很庆幸最近没出什么命案,苏瑶他们也就不用加班,顺利地在除夕前一天放了假。
办公室里,吴青桃一边唱歌一边收拾自己的桌子:“太好了,祈祷假期也别出事,人民安居乐业,相亲相爱,享受天伦之乐,不要整天想着你杀我我杀你。”
吴青桃看了看陈星河手边的行李箱:“陈副,你要回老家了吗?”
陈星河抬了下眸,幽幽道:“所以你收拾好了吗?”
吴青桃心领会神,麻溜地收拾好桌子,把办公室的其他人也都带走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陈星河和苏瑶。
陈星河看了看苏瑶,主动汇报道:“如果没有意外,我初六回来。”
苏瑶:“哦,好。”
陈星河冷冷地看着她:“这就是你追人的态度吗?”
苏瑶改了下口:“怎么初六才回来,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可怎么过啊!”
陈星河满意地从椅子上起身,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抓起苏瑶的手:“走吧。”
苏瑶把自己的手从陈星河手上挣开:“这就是你被追的觉悟吗,你不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的吗。”
她边说边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许嘉海和周小妍到了吗?”
按照计划,她要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陈星河要回去给他养父扫墓,许嘉海是土生土长的南安人,父母健在,过年肯定要回去的。周小妍也在南安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在那边还有一套小房子。
苏瑶开车,陈星河坐副驾,后面是许嘉海和周小妍。
周小妍穿着一身可可爱爱的白色带毛领的羽绒服,戴着一顶米色贝雷帽,一路上嘴巴不停。
“瑶瑶,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可得为我守身如玉啊,不许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不许跟别的男人出去吃饭,更不许跟别人眉来眼去。各种乱七八糟的同学聚会也不要去参加,我怕你被别的男人惦记上,那样我会疯的。”
许嘉海瞟了周小妍一眼:“你可真是你家陈队的狗腿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周小妍这番话就是替陈星河说的。
苏瑶笑了一下,对周小妍说道:“放心,你要是疯了,我会亲自送你去精神病院的。”
周小妍:“不是吧,你真要去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还是参加什么同学聚会之类的老情人见面的饭局?”
陈星河转头看着苏瑶,眼里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气。
苏瑶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差点把车开进绿化带里:“就我这样没房没车又不会打扮的人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还不够遭人笑话的。”
那股杀气终于收敛了一点。
到了机场,苏瑶停好车,把这三人送到候机楼安检口:“祝大家新年快乐,我们明年再见!”
陈星河把自己的行李箱推到许嘉海手边:“帮我看着,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转过身,拉起苏瑶的手就走。
苏瑶:“你去你的,我又不去。”
陈星河像没听见一样,把苏瑶带到一家卖云江特产的小店后面,借着一盆高大的绿植的遮挡,把她把自己身前一拉,又把她的头摁在自己胸前。
“你作为一个追求者,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发消息,至少早中晚三次,晚上那次不能低于二十分钟,必要的时候需要开视频。”
苏瑶被紧紧抱着,差点喘不上气:“什么叫必要的时候?”
陈星河:“就是你特别想我的时候,想我想得快要发疯的时候。”
“你是初六回来吧,也就七八天,一眨眼就过去了,”话音还没落,眼前的男人突然用力,勒得她胸口疼,她很识时务地改了口,“所谓度日如年,七八天就是七八年啊,我可怎么熬呀!”
男人满意地松了松手臂,苏瑶舒服了很多,狠狠地喘了口气
“不管去哪里都要跟我报备,不许跟别的男人出门,不许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他抱了抱她,下巴在她头发上轻轻蹭了蹭,“不许让自己冻着饿着,不许不想我。”
最后这两句还算人话,苏瑶拍了拍陈星河的后背:“好了,你该过安检了,晚了赶不上飞机了。”
陈星河松开苏瑶,指腹揉了揉着她的嘴唇,力道忽轻忽重,像在接吻一样,挠得人心口发痒。
他用那双又沉又亮地眼睛看着她,目光隐忍又克制地描绘着她的唇形:“乖乖等我回来。”
苏瑶从陈星河怀里出来,推着他的后背把他往安检口赶:“不就是分开几天吗,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哎,等等,你不会是去南安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去了吧。”
许嘉海看登机时间快到了陈星河还没来,打他电话还关机,只好找过来,听见苏瑶的话,答道:“别把那家伙想得这么高尚,还执行任务呢,他就是没有谈过恋爱,刚一谈上,荷尔蒙分明旺盛,过剩的精力没处放。”
苏瑶笑了一下:“许主任,你误会了,我跟他没谈恋爱。”
许嘉海笑话陈星河:“你不是到处跟人说苏队在追你吗,怎么,你还没答应人家,真是好矜持哦。”
陈星河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走了。”
陈星河和许嘉海往安检口走去,转头看见苏瑶没跟过来目送他登机,这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因此他并不意外。
周小妍踮着脚尖往人群里看了看:“瑶瑶呢,就这么走了,不送一下最后一程?”
陈星河:“舍不得我,这会儿不知道躲在哪里哭鼻子呢。”
许嘉海拍了一下陈星河的肩膀:“好了,别嘴硬了,人家只是没那么喜欢你罢了。”
别的不敢说,感情上许嘉海绝对有发言权,要是真的很喜欢一个人,是恨不得把他装在眼珠子里的。
陈星河瞟了许嘉海一眼,不耐烦地打断他:“闭嘴,走了。”
苏瑶从一个圆形的柱子后面走出来,看着陈星河拉着行李箱走进安检口,接受安检人员的检查,被放行,走进里面一道门,最后连地上的影子都消失不见了。
她转身走出候机楼,找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看着陈星河乘坐的那辆飞机起飞。
办公室已经空了,苏瑶不想回去,回去也是玩手机,没什么意思,干脆回了家。
她没开陈星河的宾利,省得赵欣华和家里的亲戚问东问西。
在市局门口坐上以前常坐的那辆公交车靠窗的位置,苏瑶看着窗外。
春节让大街小巷焕然一新,商场、商店、景观树木,到处悬挂着红灯笼,小孩子们提前换上了喜庆的年装。
苏瑶无心欣赏窗外的景色,她看不透陈星河这个人。
比如一年多以前的卧底行动收网时明月到底是不是他放走的,比如那只猫是不是真的还活着,比如那天在南安市局招待所他没去看望他的老师,他究竟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为什么要骗她,算计她。
苏瑶心里很明白,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很危险,不知道哪一天他就会爆出一个惊天大雷,把她炸得粉身碎骨。
她要是理智一些,应该快刀斩乱麻,早点跟他断掉。
可她做不到。
她既忍不住去怀疑他,又无法克制地喜欢他。两股力量互相拉扯,几乎要把她撕扯成血淋淋的两半。
今年过年和往年一样无聊,除夕一大早睡个懒觉,上午十点起床,给苏国民打下手贴春联,午饭后给赵欣华打下手炸鱼、炸丸子。
苏进倒是很高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苏瑶忙进忙出,一会剥颗糖塞她嘴里,一会切点水果递给她吃。
苏瑶实在无聊,为了打发时间,准备和面烤饼干,嫌苏进个头大,把他往外头赶:“别的青少年都喜欢往外面跑,就你,喜欢窝在家里。”
苏进给苏瑶递烤饼干的材料:“不是的姐,我也不爱呆在家里,是因为你在家我才愿意呆在家里的。”
苏瑶笑了一下:“喜欢什么造型的饼干,单独给你烤几个。”
苏瑶烤了很多饼干,烤好包装好,拍了几张照片发在朋友圈,顺便祝大家新年快乐。
吴青桃第一个评论:“这个饼干一看就好吃,不愧是我苏姐烤出来的,给我留点,上次就没给我。”
苏瑶想了想,她上次烤饼干是什么时候。
那是她遥远的还在暗恋许嘉海的时代,烤了一盒蔓越莓曲奇饼干送给他,还让陈星河误以为是送给他的,知道真相后生了好大一口闷气。
很快陈星河的消息就发了过来:“小饼干是单烤给我一个人吃的,还是每个哥哥都有?”
苏瑶回房间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回复道:“做人不能这么贪心。”
陈星河打了个电话过来:“在家里?”
苏瑶躺在床上握着手机:“嗯,等着吃年夜饭,你晚上怎么吃?”
除夕夜总不能是一个人过吧。
陈星河笑了一下:“我随便去哪都能吃点,在南安生活了二十年,还能找不到地方吃饭吗。”
苏瑶嗯了声,听见陈星河那边有人喊他,听起来是许嘉海的声音,背景里还有电视机声,跟她家客厅里的一样。
陈星河:“许妈妈包了饺子,在其中一个饺子里包了一颗蜜枣,说我跟许嘉海谁能吃到蜜枣谁就能先娶到媳妇。”
苏瑶笑了笑:“那你肯定比不上许主任,许主任认识的女人多,肯定他先结婚。”
陈星河不屑地哼了一声:“那可未必,知道什么叫后来者居上吗。”
苏瑶听见陈星河那边的电视声消失了,他应该是到了一个没人的房间。
“想我了吗?”
苏瑶在床上滚了两圈:“你说呢?”
陈星河:“叫声哥哥就是想,叫声好哥哥就是不想,你选一个吧。”
苏瑶笑着骂了陈星河一声:“老流氓。”
“这就叫流氓了?”男人的声音吊儿郎当,“等有机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流氓。”
苏瑶:“等你什么时候打得过我再说吧。”
陈星河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飘飘扬扬的大雪:“南安下雪了了。”
云江比南安暖和,很少下雪,苏瑶很稀奇:“拍几张照片给我看看,我想看。”
陈星河没让她等很久,两分钟之后就把照片发了过去。
苏瑶看了一眼,全是陈星河的怼脸照,只有边缘露出一点白色的雪花。
苏瑶握着手机:“我说让你拍雪景,我想看雪景!”
陈星河轻声笑了一下,声调十分不屑:“雪景能有我好看?”
“看我就够了,看什么雪。”
苏瑶:“你可以天天看看,雪可不是天天都能看见的。”这家伙别是连雪的醋都吃吧。
陈星河顿了一下,声音低了好几分:“说到雪,昨晚梦到你了。”
苏瑶很好奇:“梦见我干什么了?”
“梦见你穿着上次那件红色的吊带长裙,”男人的声音带着磁性,低沉暗哑,“雪上两点红梅,含苞欲放,诱我沉沦。”
苏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她穿吊带裙子跟下雪有什么关系,等想明白,脸颊刷的一下红了,头一次听见有人能把自己做chun梦说得这么如此清新脱俗。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发干,声调不自觉地软了好几分:“你别这样。”
男人沉默了一下,苏瑶也没再说话。
某种心知肚明的暧昧在空气中缭绕、升腾、浓到化不开。
他想,昨天在机场应该吻她,不然不会刚分开一天就已经想她想到发狂。
他从小到大都是理智、冷静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控制他的心神。
此时他终于体会到那种被荷尔蒙支配着的感觉,世界上所有的事都跟他无关,他只想立刻飞回云江,抱着心爱的女人滚床单,看着她因为他陷入疯狂,听她哭着叫他哥哥向他求饶。他们颠鸾倒凤,昏天暗地,三天三夜不出门。
陈星河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来,把发热的头脑吹得冷静了不少。
他握着手机,低声道:“我想吃了你。”这已经是他冷静之后能说出来的最冷静的话了。
苏瑶的脸已经红得没法见人了,她趴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等你回云江我们好好谈谈吧。”
陈星河:“好。”反正不管她想谈什么,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她必须是他的。
陈星河估摸了一下时间,对苏瑶说道:“许妈妈喊我吃水饺了,不能被许嘉海先吃到蜜枣,我先过去了。”
挂了电话,陈星河拿起挂在许嘉海床头衣架上的一件黑色羽绒服走了出去。
许妈妈热情地叫他吃水饺:“星河,快点,你再不吃就被大海先吃到了。”
为了能先一步娶到媳妇,许嘉海已经偷偷吃完一碗了,现在正在吃第二碗,连陈星河过来都没舍得抬头,此时才停了下嘴:“妈,说多多少遍了,别叫我大海,俗死了,叫我嘉海。”
许妈妈给陈星河盛了一大碗水饺,让他坐下来吃。
许嘉海盯着陈星河那碗,把几个看上去肚子鼓鼓的有可能藏着蜜枣的水饺挑走了。
陈星河:“幼稚,真以为吃到蜜枣就能娶上媳妇了吗,迷信。”
许嘉海看了看陈星河手上的羽绒服:“怎么拿我的衣服,你自己没衣服吗,你带的那一箱衣服不够穿?一天换八百套都够了吧。”
陈星河没理许嘉海,对许妈妈说了声:“阿姨,我约了个朋友,先走了。”
许妈妈心疼道:“怎么除夕还出门,外头多冷啊。我这饺子特地包的你喜欢的,一个都没尝呢。”
许嘉海:“不吃才好呢,都是我的,蜜枣也是我的,媳妇也是我先娶上。走吧走吧,走了才好。”
许妈妈看不出来,许嘉海一眼就看出来了,陈星河外出有重要的事,因为他平时洁癖还龟毛,宁愿冻死也不会穿别人的衣服。
陈星河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水饺,咬一口尝了尝:“好吃,帮我留两碗,我下次来再吃。”
“叔叔阿姨再见。”陈星河一边吃饺子一边往玄关走,走到一半又退了回来。
他抽了张餐巾纸放在手上,看了看正在埋头苦吃的许嘉海,从嘴里吐出来一个枣核。
许嘉海:“......”
他已经吃了两碗,快二十个了,陈星河只吃了一个。
许嘉海用纸巾擦了擦嘴:“真以为吃到蜜枣就能去上媳妇了吗,迷信。”
许妈妈打了下许嘉海的头:“这叫甜甜蜜蜜,早生贵子,我看星河以后肯定比你先结婚。”
陈星河把那枚珍贵的枣核包好放进口袋里,从许家出来,上了一辆出租车。
作者有话要说:陈星河——嘴炮上的王者。
许嘉海——全文最大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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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案开始了,卷名:queen。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