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午饭,苏瑶靠在厨房门边看陈星河洗碗,下午两人窝在沙发,不停地说话或者接吻。
中间他给她做了几块栗子小蛋糕,又包了一大盒荠菜肉的小馄饨放在冰箱里,让她晚上下班回来吃:“不要用清水煮,清水煮的不好吃。”
他不放心,一边说给她听一边在便签纸上写了一遍:“清水,少许盐,锅中冒小泡时放入葱花、虾皮,小馄饨下锅,馄饨浮起时再煮两分钟,关火,倒少许芝麻油调味。”
写完把便签纸贴在冰箱上:“我说的都听懂了吗?”
苏瑶站在一旁:“没。”
陈星河笑了一下:“这么简单怎么还能听不懂,你也太......可爱了。”
换成其他任何人他已经开始开嘲讽了,这么简单都听不懂,不长脑子的蠢货。
“煮速冻馄饨确实很难,不怪你,”陈星河耐心地给苏瑶重新讲了一遍,“还有哪里不懂的?”
苏瑶根本就没注意听,换成她自己煮馄饨,清水烧开放馄饨,完事,不过这肯定要被陈星河说是喂猪的。
“太难了,哪里都不懂,”她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低声道,“就不能你给我煮吗?”
陈星河揉了下苏瑶的头:“以后会给你煮的,每天都给你煮。”说完从书房拿了张a4纸出来,把煮小馄饨的过程画了出来。
陈星河以前练过犯罪嫌疑人速写,画画很有一套,把每一只小馄饨画得形象又可爱,画好贴在冰箱上:“这样就不会搞错了。”
陈星河站在冰箱前,想了一下,思考自己还有哪里有遗漏:“天气快要降温了,别忘了穿衣服,去年冬天给你的围巾还在吗?”
苏瑶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八月的底的天还很热,跟盛夏差不了多少,室内还开着冷空调,他这样说话就说明他认为自己一时半会回不来,至少天气开始降温之前回不来。
苏瑶转身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陈星河给她织的那条暗粉色围巾,捧出来给他看了一眼:“在这呢。”
陈星河走进苏瑶的卧室,拉开衣柜,嫌弃地看了一眼,把她那些旧衣服全部拿出来扔在了地板上。
这些衣服穿在她身上的时候他觉得好看,等它们不在她身上的时候他开始嫌它们这不好那不好,连给她当抹布都不配:“这些都是你在批发市场两块钱一斤批的,还是在垃圾站捡回来的?”
苏瑶从陈星河手上抢过一件黑色羽绒衣:“这件不能给我扔,是我在商场买的,打完折都要六七百块,我都穿了三年了,是我的老朋友,每年冬天我都离不开它,质量可好了。”
她的话音还没落,只听见“刺啦”一声,肩膀处被扯开线了,白色的羽绒得涌出来掉得到处都是。
陈星河:“现在它可以离开你了。”
苏瑶:“回头我去菜市场,让人给我改成一件羽绒马甲,冬天穿在里面,让它以这种方式继续陪我。”
“刺啦刺啦”陈星河把衣服扯了个对穿,屋里到处飘着羽绒,“现在它可以离开你了吧。”
“败家子!”苏瑶看了看陈星河的脸色,突然发现了什么,感觉不可思议,叹为观止,“你特么不会连一件衣服的醋都吃吧?”
陈星河把那件破羽绒服装进塑料袋里:“对,凭什么我只认识你一年零两个月,它就能陪你三年。”
苏瑶被这个男人气笑了,干脆不管他了:“行行行,您是最尊贵最傲娇的小公主,您说了算。”
苏瑶看着陈星河扔掉了她衣柜里百分之九十的衣服,剩下的百分之十被他重新挑挑拣拣了一遍,又扔掉了一半。
苏瑶:“等天气冷了我可以出裸奔了。”
陈星河拿出手机,用周小妍的账号联系了他经常买衣服的几个导购,转了一大笔钱过去,让她们每隔两周过来送一次衣服,要最贵的最新款,还要求好穿,方便行动的。
这些都是苏瑶会喜欢的,除了价格。
苏瑶看着陈星河充进一个个专柜会员卡里面的预留金,加起来快要上百万了。
她肉疼得窒息:“我整天在外面出任务,雨里滚泥里爬的,走街串巷,下河搜山,你给我买这么好的衣服,那不是糟蹋吗。”
陈星河:“已经存进去了,不能退了。”
他在卧室各处看了看,又给她买了两床鹅绒被,床上用品添了四套,转头问道:“还缺什么吗?”
苏瑶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能照顾好我,在拼命补偿我呢,我不需要那些东西。”
她需要的不是东西,是他这个人。
“你不穿衣服,睡觉不盖被子?”陈星河又去洗手间看了看,“沐浴露洗发水给你备上一套,还有香薰记得用,安眠的。”
苏瑶看着陈星河在手机上疯狂下单,购物车加了一堆:“等等,你买避孕套干什么?”
陈星河一边付款一边答道:“等我回来不就能用了吗。”
苏瑶:“那你也不用一买买一百盒吧,等着过期吗?”
陈星河勾了下唇:“你觉得我会让这玩意过期?”
他把手机扔到一旁,抱着苏瑶滚上床,压在她身上,狠狠顶了她几下,眯着眼睛看着她:“你刚才在质疑谁?”
说着低头吻了上去,紧紧跟她纠缠在一起。
许久之后,空气变得稀薄,他呼吸粗重地在她耳边说:“不开玩笑,要不是你身上来着大姨妈——”
苏瑶抱住陈星河,把他往自己身前一勾,反身把他压在下面,低头吻他的喉结、脖颈。
“咔嚓”,一声轻响,他的月要带被她单手解开了。
他感觉到她的动作,呼吸一滞,睁了下眼,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眸色深沉地看着她:“你——”
她吻了吻他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眼神魅惑地看着他,声音低柔勾人:“让我好好爱你。”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已经半黑了,街道华灯初上,大片暗蓝色的云层铺在天边,紧紧围绕着无数星辰。
苏瑶下来,揉了揉酸涩的手,她的虎口已经红了一片。
她红着脸在他身上踹了一下:“你这个样子,我跟你型号不匹配,等将来真那个什么,我会被你弄死的。”
陈星河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换洗的衣服,垂眸看了看苏瑶,抬起手,指腹在她唇边擦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他擦的是什么,又踹了他一脚,低声骂道:“弄得到处都是。”
苏瑶先去洗了澡,出来时陈星河已经把被弄脏的床单换掉了。
陈星河进了浴室,苏瑶听着哗哗的水声,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四十分了。
今天就要过去了,就像灰姑娘身上的魔法,时间一到一切都会消失。
陈星河烧好晚饭,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苏瑶:“八点了。”
陈星河给苏瑶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先吃饭。”
他自己不吃,看着她吃。
苏瑶:“你也吃。”她不知道一会他出了这扇门会面临什么,还有没有时间和心情好好吃一顿饭。
苏瑶磨磨蹭蹭地吃完一碗饭,让陈星河给她盛第二碗,等她让他给她盛第三碗的时候他没给。
陈星河起身收拾桌子,苏瑶抓住他的手腕,有点任性地发脾气:“我还没吃饱,你收什么。”
陈星河探过身,揉了一下苏瑶的肚子:“这么能吃,怀了?”
苏瑶:“你都还没进去过,我要是能怀,那也是别的男人的。”
陈星河的眸色沉了一下:“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许说这种话,什么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这种话,让我听了想发疯。”
苏瑶扁了扁嘴,像是被他吓到了一样,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大滴大滴往下掉。
他们都知道她为什么哭,晚饭吃好了,灰姑娘的魔法就要消失了。
苏瑶被抱着放在了沙发上,陈星河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餐桌,把盘子碗筷放进洗碗机里,认真地洗了一下自己的手,摘掉围裙,转身走到客厅,蹲在苏瑶身前,握着她的手,仰头看着她。
她轻轻抽了下自己的手,被他用力握住。
苏瑶看了看陈星河,张了张嘴:“你......”
能别走吗?
她没说出来,他应该也是懂的。
陈星河把苏瑶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一下她的戒指:“我答应你,会一身清白地回来跟你结婚的。”
被染了色的粉色布偶猫从餐椅上下来,走到沙发边,在苏瑶脚边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角度把自己窝成一团,闭着眼睛睡觉。
苏瑶看了看陈星河的手,找到他手腕上那道疤痕,轻轻在上面揉摸着,张了张嘴,想问什么,似乎又怕听到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这道疤痕的确是我自己捅的,”陈星河低头看了看苏瑶脚边的猫,“那只猫当时是活下来了的。”
他说的凌晨两点被他掐在手上又被他救下来的明月家里的那只。
陈星河捏了捏苏瑶的手心,笑了一下:“你这是不信任我?”
“你总骗我,我不知道你哪句话真哪句话假,”苏瑶看了看陈星河,“我理解你报仇心切,那毕竟是血海深仇,你为此连警察都不当了,但你能不能守住自己的清白,别杀人,别让自己成为一个杀人犯。”
苏瑶松开陈星河的手,闭了闭眼睛,睫毛轻轻颤着,声音泛着不近人情的冷意:“不然我会亲手把你抓进牢里。”
“我会带着我的新男友去监狱看你,当着你的面跟他牵手、拥抱、亲吻,在那你被执行死刑之前就先折磨死你,让你生不如死。”
“新男友,”陈星河挑了下唇,眼角下压,眼神沉了沉,“你有人选了吗,许嘉海、江不凡、大巫小巫还是谁?”
苏瑶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眼泪充盈着眼眶,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陈星河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淡粉色的信封递到苏瑶手上:“那些男人都不好,他们都不适合你,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打开这个信封,里面有一张照片,那是我给你物色好的男人。”
“什么叫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没有这种万一,”苏瑶把信封砸在陈星河脸上,气愤道,“我不要你给我物色什么男人。”
她看着他,冷笑一声:“你应该已经把遗书也写好了吧,遗产分配好了吧,大部分都留给我了,对吧?”
“等你一翘辫子,我就象征性地给你守两年寡,然后拿着你留下的巨额遗产,用你的钱包养七个八个小情人,一周都不带重样的,”苏瑶残忍地笑着,“这可是我的终极人生理想,你忘了吗?”
这句话果然成功地把陈星河激怒了,他的眼神冷了下去,眼里一丝柔情也没有了,只剩下熊熊燃烧的妒火。但他的声音并不大,甚至称得上平静:“你敢?!”
就像夏日无风的海面,平静之下藏的是毁天灭地的飓风海啸。
“他们七个人,要有一个声音像你的,一个眼睛像你,一个耳朵像你,一个嘴唇像你,”苏瑶伸出手,一边流泪一边摸着陈星河的喉结、眼睛、耳朵、嘴唇,继续说道,“一个身形像你,一个吃起醋来像你,一个笑起来起来像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弯腰,把自己的脸埋在膝盖上,大哭:“不然我活不下去的啊,活不下去的!”
陈星河捡起地上的信封塞进苏瑶怀里:“活不下去就去找他。”
苏瑶抬眸,用那双发红发狠的眼睛看着陈星河,报复似地把信封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好,等你死了我就打开这个信封,我去找他。”
陈星河的手机响了起来,击碎了满屋子的愤怒和不甘,只剩下刻入心魂的不舍。
他没接电话,也没管那串催命般的铃声。
他抱着她,把她从沙发上带下来,压在地毯上,发疯似地吻她。
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地板上的两个人越缠越紧。
他们像两个红了眼的狼,互相撕咬着对方,想挽留,想吞噬,哪怕就此毁灭。
直到尝到彼此的血腥味,累到气喘吁吁,他一把拽开她的衣领,在她雪白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圈凶狠的牙印。
他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个温柔缠绵的吻:“我该走了。”
她看着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转身走到玄关换鞋,伸手拉住门把手。
她像是突然惊醒,光着脚跑过去,紧紧从后面抱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背上。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对她笑了笑:“我很快就回来。”
就好像他只是出门买个菜一样。
陈星河出去后苏瑶站在原地好一会没动,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她怕自己一动,那些味道和气息就跟着碎了,连一丝最细微的痕迹都不会留给她。
“滴~呜~滴~呜~”,警笛声把苏瑶从一片恍惚中惊醒,她迅速跑到阳台,看见几辆警车停在楼下。
紧接着客厅大门被敲响,全副武装的陆海明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排人。
陆海明看了苏瑶一眼,见她安全,对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两行人冲进房子。
陆海明上下打量了一遍苏瑶,见她眼眶通红,头发乱凌乱,嘴唇破皮出血,脖颈大片红痕,衣衫不整,不忍道:“你......没事吧?”
苏瑶把垂在脸侧的头发撩到耳后。一脸警惕地看着陆海明:“没事,你们怎么来了?”
陆海明皱了下眉:“不是你给我发消息说嫌疑人陈星河潜进你家对你进行胁迫的吗。”
苏瑶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二十分钟前,她的手机的确发出了这么一条信息。
不是她发的,是陈星河趁她不注意,用她的语气发的。
苏瑶收起手机,转身坐到沙发上,三队的一名女警坐在苏瑶身侧安慰了她几句:“苏队,您需要做个身体检查吗?”
苏瑶摆了下手:“不用,我没事,他,他没对我怎么样。”
两名刑警从卧室出来,对陆海明汇报道:“陆队,搜查过了,歹徒不在房间。”
陆海明问苏瑶:“有无财务上的损失?”
苏瑶摇了下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厨房拿了一堆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杯水,又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个西瓜,热情地招待道:“辛苦了,你们,你们坐下来歇歇。”
陆海明看了一眼时间:“嫌疑人十分钟前应该在还在这儿,他跑不远。”
“小周,找物业调附近的监控,看他往哪个方向跑了。”
苏瑶紧紧抓了下陆海明的胳膊:“陆哥!”
陆海明顿了一下,拍了下苏瑶的手背,用眼神安抚了她一下,转头对属下们说道:“注意文明执法。”
说完带人走了。
第二天新闻报道了一起车祸,一辆黑色套.牌小轿车失控撞上绿化带边的护栏,车前头整个被毁。
此前这辆车正被警方追捕,车子撞上护栏后,嫌疑人弃车逃跑,车内留下大片血迹。
苏瑶看着平板上的新闻,认出这辆车就是之前出现在薛云飞被杀现场附近的那辆。
她点了下图片,放大,看着驾驶座上的血迹,拿着平板去了法医室。
许嘉海正在一脸严肃地指导法医助理小琦对一名受害者进行伤情鉴定,看见苏瑶,起身走了出去,摘下口罩:“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苏瑶脸色苍白,紧紧锁着眉头,把手上的平板递给许嘉海:“你看看,这些血,这个血量,能要人命吗?”
许嘉海看了一眼新闻报道,又看了看图片:“加起来也就四五百毫升,还没我一次献血的血量多,别瞎担心了。”
苏瑶低声道:“他的身体不是娇弱吗,免疫力也没有正常健康的人那么好,这么多血,会要了他半条命。”
许嘉海让苏瑶放宽心:“你看他,即使被陆队追得像一只四处逃窜的野狗,还不是一样逃出去了。”
“等等,”许嘉海盯着苏瑶看了看,“昨天陈星河不是跟你在一起吗,陆队他们怎么得到的消息?”
“你,苏队,你不会吧,你的三观真是正得出奇,心也是真狠真硬,那可是你的亲未婚夫,你竟然给陆队通风报信让他们来抓自己的亲夫,”许嘉海看着苏瑶,在心里松了口气,“幸亏当年我没看上你,不然现在被像野狗一样追赶的人就是我了。”
苏瑶解释道:“不是我,是他自己报的警。”
许嘉海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这是不想连累你,为了保护你吧,怕将来有一天警方查到你那。”
苏瑶垂了下眸:“他趁我不注意,用我的手机给陆队发的消息。”
许嘉海看了看平板上几乎被撞成一堆破烂的轿车:“这特么的是什么绝世情圣,这是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吧,自己报警抓自己,牛逼大发了。”
“等等,”许嘉海发现了不对劲,“你是被他干干净净地摘出来了,这件事情里面是不是还有个无辜的倒霉蛋被连累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一名刑警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停在许嘉海面前:“许主任,陆队请您过去配合一下调查。”
“监控显示,昨天上午十一点二十分,您曾在市局附近的超市里见过涉嫌杀害薛云飞的嫌疑人陈星河,并跟其勾肩搭背,难舍难分。”
“许主任,请您过去配合调查。”
许主任:“......”
许主任扶了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转头对苏瑶说道:“如果你见到陈星河,麻烦帮我转告一声,再见面时,我跟他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许嘉海被刑警带走后苏瑶回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抬眸看着对面陈星河的座位。
虽然许嘉海说得轻松,说他不会有事,但那片血看上去太触目惊心了,万一连头也撞到了,岂不更危险。
苏瑶为陈星河揪着心,午饭都没心思吃,整个人看上去像失了魂一样。
晚上八点,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一家会馆后门附近。
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顾梦坐在驾驶座,转头看了看陈星河:“你真没受伤?”
陈星河不屑地勾了下唇:“用的血袋,里面是猪血,唬那些蠢货警察呢。”
会馆里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顾梦用枪指着那个男人的脑袋:“那人就是我们的任务对象,有人花六千万买他的命。”
“砰,”顾梦笑着对着那人虚开一枪,反手把枪扔给陈星河,“师傅说了,等完成这个任务,我们就可以回基地了。”
中年男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脑袋已经被死神瞄准了,正拿着手机对电话里的人调笑。
顾梦拿起手边的甜甜圈咬了一口,甜得眯了下眼睛,转头看着陈星河,弯了弯唇角:“开啊,怎么不开枪。”
作者有话要说:苏瑶:组队锤爆陈某人的狗头。
陆海明:发出入队申请。
许嘉海:发出入队申请,并表示必须入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