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就在贾家两府住了下来, 只不过这是腊月天,白白找不到虫子吃,便常常飞往海边以鱼为食, 不会时时在府内。以他的速度,往返一回也不到一日之功。
贾母心中有一番盘算, 因凤落贾府,她就想要将这事与贾元春的贵不可言之命联系起来。只不过这事情不是她说了就能算数的, 她以为白白是贾敬引来的, 打算寻个时间同贾敬说一说。
贾琼却哪能猜到贾母和二房的心思, 若是知道她也要忍不住当场打他们的脸了,真是什么人呢!
却说原本贾赦给贾琏、贾琼、贾瑶专门请了先生,贾琼习武之后就只有琏、瑶兄妹一起念书。贾敬重视贾玥, 让贾玥跟着贾瑶一起念书。贾琏去年成亲,便和两个妹妹分开读书了。
东院地方狭小,贾琏成亲屋子更加紧张就更窄了, 原来的小学堂给贾琏、凤姐当书房兼账房。
贾敬、贾赦做主在人丁少、空院多的宁府给瑶、玥姐妹办了学堂。
瑶、玥姐妹看探春好学又孤独, 就跟老太太和贾政提起让探春跟她们一起念书, 王夫人虽然不屑,但是没有明着反对。现下黛玉来了府里, 虽然还有孝在身, 但是去学堂念书是正经事,并无妨碍。
贾琼将在府里住几天再去玄真观,今日就陪妹妹们上课, 也是难得的意趣。
贾琼便跟贾瑶、贾玥乘二人抬的小轿前往宁府,两府虽然相近,但是一般公侯千金断无步行去的道理。
轿子出了黝黑的大门,在宁荣街遇上了黛玉和探春的轿子出了荣府角门, 五顶小轿都抬进了宁府,到最里头一层仪门才停了轿。
因为今天贾琼来了,黛玉、贾玥、贾玥不由得分外开心,都围着她叽叽喳喳的。
除了谈起神鸟白白和今天的绘画课程,还谈起贾瑶、贾玥已有了表字“星华”、“明华”。姐妹这时想到绘画可以互相提字,落款要用表字了。
贾琼奇道:“敬大伯都没有跟我提过,他何时给玥儿妹妹取字的?”
贾玥笑道:“我见二姐姐和林姐姐都有字,我若没有,好没意思,那日随父亲去玄真观进香,我跟父亲一提,他觉得甚好,就赐字了。”
贾瑶则是回家后跟贾赦要的,贾赦觉得贾瑶必得与姐妹们的字同韵,因为北斗中有一星为“瑶光”,贾瑶字就叫“星华”了。
只探春一个人与姐妹们不同,偏要跟着元春取名,她越发觉得自个儿是唯一一个庶的,好没有意思。可是她叫什么名字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只能在一边沉默不语。
当初探春虽然有小孩子脾性,说贾琼不安好心,但是贾琼对探春并厌恶。
单看原著中“探春结社、探春管家”,这样自强上进的女孩子,贾琼无法厌恶。厌恶探春这样的女孩,难不成要喜欢等待男人去救赎就躺赢的“傻白甜”?
迎春被下人欺负,探春便要为姐姐出头,可见她的本质善良,有同气连枝的心。
贾琼虽然不喜贾政夫妻,却不牵怒孩子。
贾琼摸准了探春的心理,于是笑道:“如今只有四妹妹一个人不一样,要我说二叔也该给四妹妹取个大名了。以四妹妹的才华,就是咱们贾家的‘蔡琰’(蔡文姬),若是叫贾琰就再贴切不过了。”
贾瑶是贾琼肚子里的蛔虫,第一个附和:“嗯,四妹妹比我们小三岁,可是书法着实不错,若她到我这个年纪,书法肯定胜过我。那蔡琰蔡文姬文采匪然,又是书法大家,一个‘琰’字当真与四妹妹贴切。”
探春虽然不想跟着元春大姐叫什么“春”,又成为眼前姐妹们中唯一不同的,她也向往成为那样名传千古的才女,向往干出一翻事业。
可是探春知道王夫人不会同意的,琼瑶玥姐妹取名那会儿,王夫人整里脸色铁青,嫡姐元春更是恨不得咬死贾琼。
探春明白自己不似琼瑶姐妹,琼瑶不但得贾赦看重,还记在先后两位大太太名下。可她不得贾政看重,在王夫人身边讨生活,自己的命运如何也不得自主。
既然得不到,孩子只有挽尊,嘴上凉凉道:“名字是父母给的,再说了我改个名儿,我就不是我了吗?这样好没意思。”
贾琼不去揭破她的孤独与自尊,只坏坏笑道:“依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跟爹爹、敬大伯一说,他们缠着二叔,你未必能成为与众不同的那个。”
探春心中一动,犹豫了好一会儿,态度也不再别扭,只说:“当年姐姐们改了名,父亲当时的态度姐姐们也记得。倘若他有此心,也不必拖到现在。”
黛玉是玲珑心思,思及贾琼神通广大,刀嘴佛心,性情豁达,她也就为探春圆一圆,正是自家姐妹之间的情谊。
黛玉扶着探春的胳膊,笑道:“四妹妹可别跟英华姐姐争了。不瞒你说,那是个我爹爹都怕的神通广大的‘泼猴’。”
贾玥笑道:“四姐姐,我爹爹是最听信二姐姐的主意。我爹爹若是出面,二叔多半要听一听。”
此事暂时揭过,姐妹们热热闹闹前往学堂上课,其实姐妹们的堂课进度有所区别。
所以两位先生讲了大课之后又会私下传授,或者自习时,如贾瑶年纪大一些,常常教导贾玥念更基础的课。
贾瑶现在已经学到《春秋左氏传》了,如黛玉这样读过“四书”的聪颖之人完全跟得上念《春秋左氏传》,对年幼的贾玥来说就太难了。贾玥听一听先生讲《春秋左氏传》,但是在姐妹们背书时,先生又另教她《诗经》。
探春幼时跟着宝玉念了一些书,后来又跟李纨念了一些。李纨的心思多在年幼的贾兰身上,并不很上心,好在探春对知识的渴望强烈,自己念了不少。
探春比贾玥大一年一个月,这时跟贾玥一样先听姐姐们的课,然后回头学《诗经》,还有盈余时间练书法、读诗词。
教导她们念“四书五经”的是来自两江南昌的孟先生。孟先生是一位举人,年方二十五岁,模样清俊。
因前年春闱落榜,往来两地跋山涉水不便,就留在京都备战下一次春闱,从而谋了贾府西席的差事为生。
贾府这几个女儿当真是个个玲珑剔透、冰雪聪明,更难得的是她的念书的劲头可比同龄的男孩子强得多。孟先生倒也惜才,想教出几个才比举人进士的女学生来。
孟先生授了一篇《烛之武退秦师》,便让女孩们发表自己的感想。女孩子们因为贾琼在,反而分外活泼开朗。
贾瑶说:“烛之武思维缜密、又有雄辩之才,从秦与晋利益不一致的弱点中下手,化解一场危机。烛之武真乃国士!”
贾琼托着腮着看妹妹,暗想:她将妹妹引导坏了,一个只爱退缩的懦小姐,只想着思维缜密、雄辩之才。
林黛玉心思玲珑,却从人性出发,说:“不义之师,终将以利益不一致而分道扬镳。倘若要结盟做事,一定要找一个可靠盟友。或是利益一致,或是有情份在,如这篇文中记载:损郑则利晋,于秦却无利,所以晋所求终是镜花水月。所以,谋事者不要寄望于别人不求己利白白为他的利益使力。”
探春自有一股文才志向:“文章伏笔照应,将一件历史事件描写得波澜起伏。我想将来自己也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来。”
孟先生又看向贾玥,贾玥年纪太小了,闹了一个大红脸,说:“姐姐们说得对!”
孟先生最后看向今天难得来上课的贾琼,贾琼站了起来嘿嘿一笑。
“我觉得这篇文告诉我们,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该认怂时就认怂。你看郑文公多有自知之明,郑国这小国弱国却绝对抗不住晋秦联军的,他就很务实。他没有想过拉着部队去拼光算了,想到要寻个国士去说服敌军退兵。郑文公要用烛之武时,烛之武心中当时是不满的。烛之武肯定想:‘你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我受了那么多委屈,凭啥给你卖命?’郑文公也不端虚架子,直接认怂跟烛之武说:‘是寡人之过矣。’这才有烛之武真心为郑国谋算。郑文公一个国主尚且如此,我也应该学一学。行走江湖时,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认怂用如烛之武一样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饶了我。”
贾瑶和黛玉是最先忍不住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贾玥拿着帕子一面捂嘴、一面捧肚子笑;黛玉却笑得两只手捧着胸口,似乎身子还弱,笑得心肺有些累。
接着贾玥、探春也跟着大笑。旁边坐着旁听生贴身丫鬟绯月、绛雪、司棋、绣橘、朱鹮、雪雁、侍书、翠墨、入画、彩屏也都笑得东倒西歪。
孟先生也强忍笑意,咳了咳,拿着戒尺拍桌:“肃静!”
四个姐儿和丫鬟们这才强自坐正身子,孟先生道:“二姑娘想到‘识实务者为俊杰’本也没错,可也不要扰乱课堂。坐下吧。”
贾琼老老实实坐下后,又听孟先生讲了此中文章字词用法,以及叙事文一些春秋笔法的,姑娘们都一一记了笔记。
孟先生上完大课休息一刻钟,让琼、瑶、黛去另一边书房自习或练字,再传授贾玥、探春《诗经》。
待到上午的课都完成了,能休息一个半时辰,下午是授音律和绘画的先生授课。姐妹们没有去午休(贵族吃两餐,不吃午餐),而是到了宁府会芳园。绘画音律课堂,便常在这园子里授课。如音律讲究意境抒情,绘画总得有个被画的实物。
梅花未开,晚菊未残。
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石中清流滴滴,篱落飘香;树头红叶翩翩,疏林如画。遥望东南,建几处依山之榭;近观西北,结三间临水之轩。(注1)
姐妹们信步园中赏景,忽听一声清越的叫声,一只巨大的白色大鸟飞临上空,最后落在了山石上。
姐妹们不由得拍手大笑,叫着:“白白来啦!白白来啦!”
一早,贾琼让白白自去觅食,这会子该是“饭饱”回来,他优雅地疏理着羽毛,周身似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芒。
贾琼让他下来,姐妹们如阿姨们看到萌娃一样虎扑过去,轻轻抚着它的羽毛。贾宝玉那假凤凰蛋喜欢姐姐妹妹们,这只真的白凤凰倒也喜欢姐姐妹妹。
黛玉道:“先生原来说今日教我们画残菊,不如我们跟她说,今天画白白吧。”
众姐妹都觉这主意好。
如此又消磨半日,姐妹们都心满意足,心情愉悦回荣府或东院去了。
晚上贾赦在院中摆饭,不像在贾母那一样有婆媳规矩。贾赦、邢夫人、儿女、媳妇和贾玥围坐了一桌。
还未摆好饭菜,贾琼问邢夫人,可让厨房炖好了她弄回来的“鱼籽”(虫卵)。
凤姐忽道:“我也是见过鱼籽的,我却从未见过那样如黄豆大颗的鱼籽,我竟是有些怕。”
贾琼呵呵笑道:“那可是白白从南疆带来的‘鱼籽’,我从他嘴上扣下来的。嫂嫂吃了补身,这一胎生得定然顺利。”
贾琼绝对不会说那是妖虫的卵,贾琏却想到了上回贾琼弄来的蛇肉的补身之用。贾琏自忖上回犯错总有损精气,折了些寿数,既然有这好东西,也得讨来补一补。
“妹妹,我可以尝尝那……‘鱼籽’吗?”
贾琼见他的神态就摸准了他的斤两了,笑道:“哥哥陪嫂子一起吃就是了。”
贾赦和贾琏一样心思,只道这是蛇妖肉一样的好东西,便说:“给我也尝尝。”
贾琼哪有不肯的,待仆人将“炖鱼籽”送来,大家各盛半碗。
贾赦仔细品尝,放下碗勺,点评道:“还是上回的鱼肉好吃些,这东西不够鲜。”
贾琼见邢夫人不爱吃,劝道:“太太也多吃点,补了身子没准来年给我们生个弟弟或妹妹。”
邢夫人长得倒有七八分颜色,只不过年近三十,到底不及贾赦两个侍寝丫鬟鲜嫩。贾大渣男感情上念着李惠娘,肉/体上则常由丫鬟陪着,极少进邢夫人屋子。
邢夫人脸上一红:“我都多大年纪了,凤哥儿都要生产了……”
贾瑶笑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太太瞧瞧玥儿妹妹,蓉儿大她多少?”
邢夫人偷偷瞧了贾赦一眼,贾赦面色无常,只道:“琼儿带回来的东西稀罕着,多吃点总有好处。”
邢夫人这才吃完了东西,她倒也想自己生个孩子。虽然她有贾瑶记在名下,她也想尝尝生孩子的滋味,哪怕那不轻松。
余下菜肴上席,寂然饭毕不提。
盥洗漱口之后,在厅堂入座,丫鬟又捧上茶果来。
贾赦禀退丫鬟之后,才问及邢夫人年节备礼情况。因为这是大房脱离于二房掌家的荣府的一些事儿,不想被下人听到多嘴。
邢夫人道:“荣府里头自有定例,弟妹也有安排。余下照老爷吩咐,忠义王府、忠肃王府咱们又另备些礼,您过目后,我就亲自送去,顺道给王妃娘娘请个安。”
贾赦又道:“凤哥不便出门,养胎要紧。让琏儿陪你一道,若能给王爷、世子请个安,也是咱们的心意。还有给秦家备份厚礼吧,也由你送去,瑶儿陪你去与秦家太太、姑娘说说话。”
邢夫人点了点头:“咱们总备礼送出去,荣府收入却不入咱们东院,这也不是长久之法。”
王府回礼一般会比下头送上去的实质上薄上几分,东院没有自己的收入,长期贴钱不是法子。
贾赦虽然觉得“投资”忠义亲王,将来他们家总能延续下去,可是长年累月亏空也真不是办法。二房一家占着荣府,贾母一日不允,他也无法触及荣府田庄、铺子收入,更别提年节礼的收支了。
贾琼忽说:“爹爹名下好歹有祖母留下的一些铺子,收那铺租子也没有多少进项,不如开个铺子。让哥哥带着得用下人往江南跑一跑商进货,也好历练一下待人接物和经济才干。”
贾琏想到上回跑一趟南边,结果遇上了狐狸精,心下惴惴:“妹妹,我行吗?”
贾琼道:“你的账不是算得挺好的吗?”
“不是算账的事儿……”贾琏嘟囔。
贾琼道:“既然科考无望,男人就多出去历练,别整日窝在宅院里,提前替嫂嫂坐起月子来!”
就算轩辕清将来愿意给贾琏当个小官,他现在也好多历练了。
凤姐哈哈笑了起来,贾瑶、贾玥掩嘴而笑。
凤姐说:“咱们家二妹妹这张嘴呀,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我们二爷到了二妹妹面前,就像孙猴子遇上了如来佛祖,一下子就被压在五行山下了。”
贾琼摊了摊手:“瞧瞧,嫂嫂又帮架了。”
凤姐笑道:“我可真不是帮架,不过想二爷去跑商历练,也得开春之后,我定不拦着他。”
贾琏虽然怕狐狸精,可也知逃不开,只求妹妹多给几道平安符。凤姐又指着他出息,加上贾赦、李惠娘、贾瑚的期望,他认清自己没有二房一家子占着窝儿吃吃喝喝的命。
揭过这事儿,见左右没有下人,贾琼再向贾赦提起探春改名儿的事。
贾赦淡淡道:“你二叔二婶自有主意,她是元春的亲妹子,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贾琼却说:“爹爹当初还让我送‘鱼汤’给珠大哥来着,这时却又说我了。四妹妹也不容易,二太太不似咱们太太,能对她有多少真情分?爹爹觉得珠大哥、宝玉能有什么指望?我看二房几个儿女也就四妹妹勤奋聪颖,有一股与天争命的气概。”
贾赦又道:“但这和改名有何关系?”
“既然没关系,当初爹爹为何给我和妹妹改名儿呢?”
“……”
贾瑶才说:“爹爹,我也说一句。我们四个玉都是正经的排行,都得爹爹看中。我知道四妹妹并不喜欢自个儿与我们不同,看起来只她身份不配似的。每回姐妹亲近,四妹妹常远远站着。”
贾琼笑道:“有时细节很重要。比如哥哥出去交际,报上名时说叫贾琏和叫贾二狗,给人感觉能一样吗?哥哥若叫贾二狗,他好意思自报家门吗?”
贾琏哭笑不得,说:“这是我亲妹妹吗?使劲地埋汰我!”
贾赦、邢夫人、贾瑶、贾玥都不由得大笑,只凤姐一人有些心疼贾琏,想笑又笑不出来。
贾赦才道:“好,明日我见到你们二叔,我就去劝他。二房要是有个出息的女儿,也免得将来他们一家子没有顶梁柱就赖我们家,自个儿出息的女儿女婿总能在前面顶一顶。”
贾琼暗自好笑,这贾赦有时候让她感觉有点伟大光正,可是一下子又转为极度小人市侩。人果然都是阴阳两面的,特别是有阅历的成年人。
……
贾琏和凤姐回屋子洗漱后就欲歇下,贾琏虽然好色难耐,但是有了教训之后,定力却强了许多。
贾琏不提纳通房的事儿,邢夫人不会送丫鬟,贾母没有那么看重贾琏,所以也没有送丫鬟。凤姐坐稳了胎,动静轻一点倒也无妨,所以他仍然日日歇在凤姐屋里。
凤姐更衣后,忽说:“你是不是得罪二妹妹了?我怎么觉得妹妹瞧你不顺眼呢?”
贾琏才脱了靴子,道:“她可是我嫡亲的妹妹,她只盼着我好,哪会瞧我不顺眼。”
凤姐哟了一声:“倒是我枉做小人了。”
贾琏道:“我知你疼我,可别多心。妹妹自小比我聪明能干,爹爹常常责骂我,都是二妹妹在一旁插科打混帮着我,连爹爹都说妹妹总是偏心我。别人好听的十句话也不如妹妹嫌我一句。要到紧要关头,还是自己妹妹靠得住。”
凤姐虽然好强,但是这荣府权力她沾不上,公婆丈夫都重视她先生下孩子,她只得收敛着权欲。
原著中的凤姐虽然爱和贾琏比能耐,可是也未见得旁人鄙视自己丈夫无能的。
凤姐想着东院的无奈,叹道:“咱们大房何时才能当自己的家?”
潜移默化和利益分明之下,凤姐也不觉得她的姑姑占着荣府是天经地义的,也不觉得她是她亲婆婆一样了。只盼着大房掌家,她才是荣府的当家奶奶。
贾琏说:“咱们做小辈的当然希望老太太长命百岁,也万不会拿分家的事去惹她不快。依我看妹妹说的很是,无论跑商还是为官,自有一翻天地。我在外头有了往来,我的朋友同僚万没有让二房代为走动礼尚往来的,到时还要二奶奶给我操持。”
凤姐哧一声笑:“你还没有做出什么呢,这口气却真大。”
贾琏捏捏她的脸:“爹爹和妹妹会帮我铺路,我自个儿也上点心,我总能做点出息的事吧?”
凤姐暗想:这二妹妹果真是不一般,二爷居然将她和公爹相提并论。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本段摘于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