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石板路，安静的巷子，远处是对角巷的吵闹声。
他们之间相隔不过只有一尺的距离，却让人十分不安。格洛丽亚微微太高视线，看向少年严峻的侧脸。
看来他真的听见了，她心里那一点点的侥幸全消失了，心里诅咒了姜好几遍也没有任何用处。
“德拉科。”她主动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将一尺的距离彻底缩小为零。不能再逃避就意味着不得不面对，“我——”
“还记得榭寄生下的誓言吗？”他忽然转身狠狠地盯着她。
“嗯。”格洛丽亚被吓了愣了。但榭寄生下的誓言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别想打破它。”刚才的狠劲一下子消失了，德拉科瞥向另一边，声音里带着倔强还有一点点可怜。
格洛丽亚的心都揪在了一起，有感动，有心疼。她忍不住用力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处。
誓言的内容是，格洛丽亚愿意跟随守护德拉科。而现在德拉科主动提起了它，看似霸道的话，却有着祈求的味道。这是德拉科的示弱。
他比她更快一步地面对了这个问题。
德拉科晃了晃身体，手缓缓地扣在她纤细的腰上。“我会说服父亲的。”
在四年级的时候，他是不敢说出这样的话的，他清楚自己改变不了父亲的决定，也不可能舍弃家人和家族。
“妈妈也会帮忙的。”他做出这样的承诺，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妈妈带回来的关于雷古勒斯舅舅的消息和妈妈的帮助；还有一部分，那应该是他的冲动吧。
说服父亲，即使有母亲的帮助，他也是没有什么底气的，他不能给格洛丽亚做这种不负责的承诺。可是当他看到，格洛丽亚冷漠的表情后是紧握着的拳头，以及那句他们都知道的假话，他就又生气又担心：生气那个中国人这样逼迫试探格洛丽亚，担心格洛丽亚真的会做出远离他的决定。
黑魔王回来前，他们谈过这样的话题，格洛丽亚先给出了一个立场，而他没有。反倒是黑魔王回来后，他们都默契地不再提及这件事，不就是因为顾略着彼此，担心着对方嘛！
“你知道了？”她想抬起头，但德拉科的尖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嗯。”他从母亲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知道有多震惊。他一直以为格洛丽亚和他的身份是一样的，食死徒的孩子。他真的有那么几个晚上担心格洛丽亚会因此彻底远离他，不过他们之间的正常通信安抚了他很多。
噢，她要是真的就此远离了他，或许他会因爱生恨，至少在斯莱特林别想好过。这是他在想到最生气时候的念头。
“我——我其实也很吃惊。”她低声说，“我本来以为是雷古勒斯食死徒的身份将我陷入险境，可其实无论他是谁，我都在这里。魔法界早就危险重重，那层薄薄的纸堪堪遮掩着它。”
“所以只有活着才是最真实的。”德拉科就算真的刻了黑魔标记又怎么样呢，在生命面前没什么是更重要的了。只有活着才能遵守斯莱特林准则，只有活着才能重建家族荣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