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一,你这个王八蛋!”花间星气急败坏,也是真的怕,想尽快躲进来。
“滚出去!”我大骂一声,用力推她。
正庆幸,鼎口一暗,花间星竟然也爬进来了。
这简直是历史重演,我俩又挤在了鼎中。
她反手抓住我头发,死命拉扯:“李十一,我跟你拼了!”
终于,我的手掌探入了怀中,抓住了豫州鼎。
它正在轻颤,发出微不可闻的青铜之音,显然也察觉到了危机。
我全身一松,豫州鼎的声音让我有了安全感,非常奇妙。
毫不迟疑,我往前一扑,钻入了豫州鼎,缩在了鼎内,这才发现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手指头一直抖个不停。
我猛咬舌尖,在剧痛之下用力一抛。
嗡地一声,豫州鼎变大落在沙地上,古老的声音震颤不止。
我不敢回头,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取出豫州鼎。
幸好豫州鼎还能用啊,不然我必死无疑!
我嗅到了浓烈的罪孽之气,而鼎口竟是一片漆黑,只是偶尔可见闪电划过。
我不由吃惊,豫州鼎进入了幼泽耳孔的核心?
我痛得嘴歪眼斜,这女人打架就特么会扯头发。
我就用力掐她的肉,那么q弹的肉掐得都陷下去了。
她痛得眼泪都出来了,终于不敢拼命,哀求道:“我错了我错了,让我进去。”
我一个不稳滚落,撞得头都晕了。
花间星趁机翻进来,一把抱住我,死也不放开。
与此同时,豫州鼎也翻滚起来,不断发出刺眼的青铜之光,伴随着嗡嗡声,它好一番晃动,最后不知道到了哪里,终于不动了。
它已经被百里黑雾包裹住了?
“完了,我们进耳孔了,你的鼎怎么滚进来了?”花间星大急,目光看向伏羲琴,伸手去碰,结果手掌差点爆裂。
伏羲琴不可触碰,它现在不闻鬼语,是不可能动的。
也就是说,我们无法恢复实力!
我这下是真的顾不得收拾花间星了,小心翼翼地靠近鼎口,尽可能多地打量外面。
可惜实力被冻结,重瞳都用不了了,我只能看见一片漆黑,还有若有若无的罪孽气息。
我在鼎内都能闻到,可见这里罪孽气息何等之重。
要不是豫州鼎庇护,我怕是已经暴毙了。
继续观察一番,我感觉豫州鼎并未停下,它还在动。
当然,不是它动,而是整个黑暗空间都在动。
我以为是耳孔黑雾翻涌造成的,可这时大片黑色闪电亮起,划破了黑暗。
这一刻,我看见了黑暗空间的尽头,那竟是血红色的肉壁,无数脓血横流的烂肉、大坨大坨凸出的肉瘤,还有遍布在内壁上的血管。
只是一眼,我就瞬间失明,双目溢血,捂住眼睛痛叫了一声,坐倒在鼎中。
花间星没有看见那些内壁,不由惊奇:“你看了啥?眼睛瞎了?”
眼睛暂时瞎了,不错我有重瞳,只要恢复实力,应该还是能看见的。
豫州鼎的青铜之光也庇护了我,不然我的眼球可能已经腐烂了。
“这里不是幼泽核心,而是太初罪孽的体内,它刚才将我们连人带鼎吞了。”我嘶声道,推测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花间星一下子跌倒,脸色惨变:“怎么可能?什么时候被吞了?”
我不语,尽量缓解眼睛的刺痛,快速思考着办法。
这下真是绝路了。
实力被冻结,又被太初罪孽吞了—明显就是太初罪孽吞的,它体内都有闪电,而且空间如此巨大,还不怕豫州鼎。
寻常罪孽哪里能吞豫州鼎?
我睁瞎眼,摸索向伏羲琴,它并不排斥我,但也不认可我。
我再次弹弦,可它还是不发声。
没有太初鬼语,它不会被激活的。
我暗骂一声,这下还能有什么办法?
“怎么办怎么办?太初罪孽肯定是察觉到豫州鼎有威胁,所以直接吞了,我们迟早会跟豫州鼎一起被消化掉的!”花间星分析,明显花容失色了。
我对她没有好脾气,直接骂道:“你不是崇拜罪孽吗?给它磕头,让它把我们吐出去啊。”
“我……我是崇拜罪孽,但我不想死啊。”花间星还觉得自己很占理。
这时我眼睛没那么痛了,青铜之光一直在治愈我,可还是看不见什么东西。
我再次思索,想着自己还有什么底牌,可所有底牌都不能用了,因为我的气都被冻结了。
不过我想到了一样东西,瑶池的水!
之前我喝了瑶池的水,血脉能动了,凭借血脉之力才去接触了伏羲琴。
如果现在血脉能动,那还有一线生机。
“再给我一瓶瑶池水!”我催促花间星。
“我哪里还有?那也不是瑶池里随便装出来的,瑶池分九重,也就是九环,只有一环的水有神效,我姐天天泡着的,我只能泡二环呢。”花间星解释。
她之前给我的瑶池水是一环的水,也就是瑶池最中心的水,最中心上方估计就是倒垂的钟乳石,可以滴下传说中的凌云钟乳。
“那咋办?你必须想个办法,让我血脉动起来,不然我们必死无疑!”我皱眉,现在也只能跟花间星合作了。
她是瑶池的女子,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等,等太初罪孽再次叫唤,它一叫唤,伏羲琴就会激活了,你再弹琴,我们就恢复实力了!”花间星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是个好办法,可惜要等。
也只能等了。
我平缓呼吸,感受着豫州鼎的移动。
太初罪孽一直在走动,可能是走向了百里黑雾的深处。
鼎外黑乎乎的,偶尔会有闪电划过,十分惊人。
太初罪孽真是魔神一样的存在,它身体内都有闪电,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生灵啊。
忽地,我感觉豫州鼎不动了,一点波动都没有。
显然,太初罪孽停下来了。
花间星也喜道:“停了停了,估计要叫了!”
我们被黑雾中的什么东西盯上了,那种从未体验过的恐惧太盛,导致我仿佛坠入了冰窟一般。
我冷哼一声,这娘们不是好人,好几次想害死我,我岂能救她?
我一把打开她扯我头发的手,正要把她丢出去,豫州鼎忽地激烈一颤,鼎内竟是山摇地动。
我怒向胆边生,拱起身子往上一推,双手托着花间星的屁股,不准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