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找到内鬼了,那引蛇出洞即可。
柳城桦强忍杀人的心,捏拳道:“听李大师的,反正我也必须回去,我爸妈的遗体必须找回来!”
他眼眶都红了。
孙友萍又悲伤又愧疚,低着头不说话。
我也没多说什么,总之按计划行事就好了。
我们把何姿的坟墓整理一下,随后离开了。
当天,柳城桦直接通知了各路亲戚,包括孙友萍娘家的亲戚,自己要回家迁祖坟了。
我和王东、朱夏菱三人待在别墅,静静等待。
下午三点,柳城桦和孙友萍的车队来了,足足十二辆,阵容豪华,准备归乡。
我看了一眼,不见柳青嵩,便问:“柳青嵩睡着了?”
“是的,他精神不振,越来越困。我让他休息,顺便派了几十个保安来守着,不会有事。”柳城桦有些心疼。
我点头:“这是正常现象,紫薇命宫被破,元气大伤,起码要休息个把月。”
柳城桦和孙友萍尽皆难受而愤怒,可现在还不是宣泄的时候。
我们全部上车,往闽西去。
闽西在我们省最西边,开车得一天一夜,幸好带的司机多,大家轮流开,第二天正午过后我们到了闽西。
闽西发展不好,不过也有三线城市,柳城桦的老家盘龙城更是村中之王。
我本以为到了村要步行的,结果到盘龙村一看,一个高大的牌坊立在村口,两边柱子雕龙刻凤,比一些城市的社区还要霸气。
而村里更是洋楼众多,还有一些大别墅,整个村子的规划也十分不错,绿化率也高。
王东都惊了:“这尼玛是村?”
柳城桦难得一笑:“我们盘龙村多富商,又是本市的一个牛奶生产基地,所以比较城市化。不过一般村民比较自私暴戾,容易仇富。”
“这样吗?”我透过车窗看外面,能看到洋楼后面的山,村子两边都有山,呈龙虎夹击之势,风从北方吹来,村头坐北向南。
我又看看天上,掐指盘算了一下,心里有了一番计较。
“离木生风,主财,离位再升贪狼星,为生气贪狼木,这是最好的财运风水之一,你们村难怪多富商。”我赞了一句。
几人都感兴趣,柳城桦恭敬问:“李大师,那为啥村民仇富?”
“离木生风过旺,有风邪之忧,而贪狼重点在于贪。”我解释,“你们富商也贪,不贪无法发财。村民也贪,但没有发财,贪心得不到满足,便会生恨。”
“原来如此,说到底还是他们自己的心理问题。”柳城桦不悦道,“盘龙村能有今天,我们富商出了不知道多少力,村里的洋楼都是我们统一规划的,他们只出了一部分钱,这样还不满足!”
“哇,你们这么大方?”王东羡慕了,也想要个小洋楼。
“我们大家都比较信风水,其实也知道盘龙村风水很好,出资规划主要是为了风水,以钱生钱嘛。”柳城桦摆了一下手。
这时我们已经入村了,很多村民来围观,不过见到是柳城桦脸色就不太自然,很多人散去了。
“这些村民上年刨了我家祖坟,现在无颜面对我。”柳城桦冷道。
王东问为啥刨祖坟,柳城桦冷哼:“为了土地呗,村里屁事多,一尺土就能打得头破血流,说也说不清楚。”
“恐怕是你们娘家人暗中怂恿的。生气贪狼木主财而不为恶,村民不太可能干出刨祖坟的恶行。”我分析了一下。
柳城桦一听,更加震怒:“那帮狗娘养的,老子宰了他们!”
孙友萍欲言又止,最后默默垂头不说话。
入村之后,我们又到了一处山脚,这里视野开阔,有停车场,不远处竟然还有个直升机场,实在富得流油。
而柳城桦的亲戚就在这里等待。
我们一来,几个人跑了上来,悲愤道:“哥,你可算回来了,咱爸妈被换了!”
这几人有柳城桦的亲弟弟,也有堂兄弟,都在盘龙村发展的。
“走!”柳城桦二话不说,要上山。
我提醒了一下:“不知道娘家人动身了没有。”
柳城桦这才想起我们是引蛇出洞,当即打了个电话,然后阴冷道:“他们动身了,直奔闽西而来!”
“行,那上山吧。”蛇已经出洞了,我们继续行动。
一行人上山,到了祖坟。
祖坟位于一座高山的半山腰,这里风景秀丽,能看见远近霸气的山峰,若从天上看,这就是前案后山,山水交织的大好格局!
再看祖坟,豪华的大理石全部被挖开了,两具棺材在烈日下暴晒,柳城桦的亲戚在发泄呢。
要不是不准动尸体,他们估计把尸体拖出来烧了!
柳城桦和孙友萍两人率先去看尸体,看了好一阵,心都死了。
“真的是我父母,这……”孙友萍双眼泛红,手足无措,“我父母葬在广府公墓的,怎么会出现在闽西?”
“那你得问问你的那几个狗娘养的吸血鬼!”柳城桦气急,对孙友萍也不友好了。
孙友萍只能落泪,凄苦地看着自己的爸妈。
我也上前看了一下,一眼就看出两具尸体的七窍被封了!
我才经历了九玉窍塞的事,对窍口最为敏感,孙友萍的父母绝对被封了七窍。
我戴起手套,俯身摸了摸两具尸体的嘴鼻,摸到了凝固的水银,棺材里也有一股水银气味。
“李大师,你发现了什么?”柳城桦看着我。
“水银封窍,极其恶毒。”我说道,问孙友萍,“你父母怎么死的?”
“他俩都喜欢打麻将,上瘾的时候通宵打。一天晚上打得太兴奋直接猝死了。我当时在国外,三天后才赶回来。父母已经入棺了。”孙友萍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我摇头:“恐怕不是猝死,是被逼死的。”
“什么?”几人都吃了一惊,孙友萍震惊看我,说不可能。
“水银封窍,目的是不让鬼魂离体。说白了,你父母的魂魄还封在尸体里面,永世困在棺材里。”我说着又看四周风水,“这里寅葬卯发,加上你父母的阴魂,钱来得极快,不过是阴财。”
敛阴财,跟朱家一样。
孙友萍嘴唇开始哆嗦,扑通跪在地上:“爸妈!”
我暗自摇头,孙友萍父母属实凄惨,被困在这里增阴功,给子孙生财,魂魄必定遭受无尽痛苦。
“李十一,可以把水银解了吗?”朱夏菱于心不忍。
我说可以,不过要子女的血,以阳冲阴,我还得画符,大概要半小时左右。
“李大师,我给你血,求你一定要让我父母解脱,我给给你磕头了!”孙友萍还真的磕头了。
我扶起她道:“用不着这样,你去找个碗,弄半碗血给我吧。”
“好好好!”孙友萍立刻去了,柳城桦不放心,跟着去了。
十余分钟后,他们回来了,孙友萍端着半碗血,手掌还在冒血,但她完全不在意,只求我赶紧让她爸妈解脱。
我正要动手,山下忽地一片嘈杂,一大群人竟是冲上来了。
我看得眼熟,正是孙友萍的娘家人,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还带来了一大帮亲戚,足足二十余人!
孙友萍当场怒斥:“孙大富孙长贵,你们干了什么?是不是你们害死了爸妈!”
“孙友萍,你瞎说什么?莫名其妙!”领头那个孙大富,瞪着小眼睛呵斥。他一脸贪婪相,且眼小纹长,有凶气。
“你们给我解释清楚,爸妈为什么在这里!”孙友萍继续大骂,指了指两具棺材。
孙大富一帮人一看,知道棺材被挖出,事情已经暴露了。
不过他们不承认,还假惺惺过来看了看,然后一个个跪下抹泪:“怎么会这样?爸妈啊,谁把你们偷偷葬在这里啊,天杀的!”
他们演得很假,看着让人作呕。
王东都忍不住爆粗,而本该最愤怒的柳城桦却一言不发,只是掏出一把刀,朝着孙大富几人砍过去。
几人吓得屁滚尿流,然后大叫:“妹夫疯了,杀人了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