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心疑惑:“怎么了,戒情怎么一副被气疯的样子”
戒律瞧着傅剑,神秘微笑:“这事…谁知道呢。”
戒心古怪的瞧了他一眼,撇着嘴暗啐——故作高深。
沈青岚被傅剑吃人般的模样吓僵在当地:“我…”
突然她看到了朝这边看过来的戒心还有那张脸…
“我知道了!”沈青岚像是一个迷途的羊羔突然找到了方向,她指着戒心的脸,站起身厉声责问:“你以前可是对我千依百顺的!是不是因为她,你是不是被她的脸蛊惑了,所以才想舍弃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沈青岚形似癫狂地走到戒心身边,绕着她边走边摇头晃脑:“看看这张脸,简直跟当年那个该死的丫头一模一样,怪不得能让你追在屁股后面拼命讨好。”
傅剑目眦尽裂,黑曜石般锋利的剑眸杀气弥漫:“沈青岚,别再说了!”
沈青岚甩开他抓着自己的胳膊,直视他的眼睛,突然讽刺又悲哀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沈青岚似乎从傅剑身上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笑得肚子疼。
良久她笑声渐渐变小,转过身指着戒心那张疑惑的脸,张大眼睛癫狂道:“你以为你这几年一直派人寻找阿伶的事情真的神不知鬼不觉么?我一直知道,但是那又有什么用,你就算喜欢再喜欢她,她也早就被你杀死了,是你,你杀的!现在你对一个替身如此深情又有什么用,阿伶根本不会原谅你!”
傅剑揪住她的衣领,脸上的肉因为竭力控制不住的杀意疯狂颤抖:“我让你别说那个名字,你听不懂么…”
沈青岚悲哀一笑,这一刻她用眼睛细细描摹这个她爱了一生的男人:“我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剑哥哥,如果你对阿伶真的还有悔恨,你就更不应该让我去死,你忘了吗,我的身体里还流着她的血。”
傅剑身体一僵,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戒心听不懂两人在干什么,也不懂两人过去有什么恩怨纠葛,然而在她看来,沈青岚现在这是在当着她的面在欺负她涉世未深、娇贵乖巧的小师弟,而单纯的小师弟则因为嘴笨这会正被她欺负的说不出话来,甚至连那颤抖的肩膀都带上了一丝可怜的意味。
十年来第一次身为师姐的保护欲让戒心的心底猛然蹿起一股邪火,彪悍地推开沈青岚,叉腰护在傅剑跟前:“你,有什么冲我来。”
沈青岚还没来得及找茬她就自己迫不及待送上门了。
“你当我不敢吗,要不是你,我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会被戳破,我又怎会沦落到如此下场。”
沈青岚高高扬起手。
戒心都懒得拿眼看,随意一挡就把她那只纤细的芦柴棒反震到一米外,随后走到她跟前,“你残害金元宝又残害秋月,你只看到了你在人间的下场就觉得惨烈了?那么好我告诉你,日后下了地狱在这两条人命的负债下你只会惨烈万倍!”
空中仿佛有厉鬼在尖啸,环境变得喧嚣不已,温度也仿佛随着戒心最后那句话骤然降至冰点,沈青岚抱紧自己。
剑哥哥不要她了,父亲放弃了她,皇上要发配她,皇后宁远侯恨她恨得要死,一切筹谋尽丧于此,一切努力前功尽弃,日后京城再有人提起沈青岚是不是都会鄙视的啐痰,以往被她踩在脚底的世家小姐会不会赶着看笑话…
名声、地位、父亲、夫君、金钗玉环、丫鬟仆人、珍馐罗裙…没了,都没了。
她前半生苦苦精进的琴棋书画,精心保养的美丽容貌…
…
“哈哈哈哈!”沈青岚突然发起了疯,她一会拉着傅剑的手说要他带她去买糖人,一会又钻进沈聪的怀里让他哄她睡觉…突然变得跟小孩子似的…疯疯癫癫…
这人疯了。
戒心看看她,又看看秋月的尸体,良久唏嘘一声。
大理寺卿不耐烦了,冲外招手:“来人!快给本官来几个人!”
三四个衙内应声而来:“大人?”
大理寺卿指着癫狂大笑的沈青岚:“皇上有旨,这罪人残害皇子陷害皇后与宁远侯府即日便要发配边疆,你们先将她关进大牢,随后再联系一队今日便会动身奔赴边疆的粮草军,让他们随便选一处无人沙漠将她扔进去,记得着重提醒他们——扔进沙漠之后不许给她留食水,让她自生自灭。”
衙内听懂了,分成了两批,一批拖走疯癫的沈青岚,一批去寻粮草军。
“今日有劳宁远侯了。”
傅武对大理寺卿点点头,大理寺卿见他没甚心思,便到后院书房处理公务。
“傅兄,沈聪在这里替不孝女跟你赔罪了!”沈聪走到傅武那里,拱手鞠躬,道歉态度恳切至极,然而傅武却冷漠又冷静,他缓缓抬起沈聪的手,“沈大人,假意惺惺演了几十年你不累吗。”
沈聪明显不是很明白:“傅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远侯傅武此地此刻才真正发现,原来这幅关心备至哥俩安好的模样细看之下真的虚伪到了极点啊…
“沈聪别再装了,你心里其实恨我恨得要死吧,若你还有点习武之人的气节,就别再糟践你我之间仅存的年少情谊了。”
沈聪眉头一皱仿佛受了天大的误解:“傅兄,你这些话又是从何说起,那些错是沈青岚犯下的,我沈聪可全然不知情啊,我视你如兄长此情绝不掺假,若我早知道那逆女如此狅悖,我定然会在她犯下大错之前就将其打死,以免你宁远侯府遭罪。”
傅武看着这张信誓旦旦的脸险些压不住自己暴怒的拳头,“若你真像你说的那般重情重义,那么当日皇上与文官在太夫人房内争辩时你就在门外但是却因为怕被皇上迁怒而没有进去,今日,你为了包庇女儿又派下人作伪证,你将险些送命的皇后娘娘置于何地,将我置于何地?”
沈聪一惊,他没想到傅武竟然知道当日他没进门替他求情的事,心虚了一下,随后立马编好了说辞,“都是误会,我当时只是迟疑了一瞬,后来我不是…”
“你再多说一句我便当场打死你。”
傅武是认真的,沈聪登时不说了。
“从此以后,我宁远侯府满门与你沈将军府势不两立,日后上朝就是敌人!”
宁远侯府满门可不光指宁远侯府,还有三人宁远侯满京城结交的权贵,以及边疆的巨贾富商,还有他手底下那支战无不胜的傅家军,这些加起来都能推翻皇权自立为皇了!
沈聪没想到他竟如此无情登时气的脸红脖子粗:“好好好,我总算看明白了,你是见我官降一级地位大不如前想要跟我划清界限了,真是势利眼啊,我算是认清了你宁远侯的嘴脸,如此宵小之辈,我沈聪也不屑去结交,哼!”
说完沈聪恼怒不已甩袖离去。
傅武胸口大幅度上下起伏,气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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