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闪电。”
“大日头的,怎么会有闪电?”
就在侍卫们惊慌万状,纷纷猜测的时候,从牢房的破洞口,掠出三个人影,其中一人将手上的两个人放在地上,回身又飞入了地牢。侍卫们才知道刚才那道闪电是谁?
侍卫们见主子亲身涉险,危在旦夕,不由心如火灼,惊呼道,“王爷!不可,里边很危险!”
牢房内部的墙砖已经全部崩裂,就像棉絮般软软地搭在一起,承受不了一根稻草的力量。淳于澈此刻再进去,便是危如累卵,饶是他武功绝世,也将遭受灭顶之灾,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可淳于澈身法如电,没有一刻迟疑,他知道里面的人岌岌可危,这里除了他,无人能解救了。或许初冬在,她们有生还的希望,可他无法冒这样的险。她们命悬一线,他怎能坐视不管?初冬不该受无妄之灾,而那个人更不能有差池。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那么我他娘的就不该把这个碍事的小妞放在身边。为什么每次都是因为小妞,落到这样凄惨的下场?先头是丢了皎月,后头是得罪乱人岗,缘由都是小妞。难道我上辈子是西门庆?来还小妞的债?
被大石头堵着的感觉真是差极了,卫初晴闷闷不乐地窝在墙角里边,暗自责怪着怀里的人。虽然很烦婧婧,不过到底是她的人,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只是小妞容易招祸事,跟炸弹似的不太平,这回也幸而有初冬在身边,替她们挡了最危险的石头,不然就被压成肉饼了。
三人挤成一团,就像三只饺子睡在了一块,彼此都能感应到对方的心跳,咚咚咚,三颗小心脏节奏不一地跳动着,有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口处一直传到了头皮,麻麻痒痒,让人想打个战栗,抖抖身子驱赶那种莫名的紧张焦虑。
“咳咳!”卫初晴吸了不少石灰,猛烈地咳嗽着,心肝脾肺肾都揪成了一团,尤其是肠胃传来一阵阵的绞痛。
“你……你怎么了?”婧婧在最底下,听到身上的人剧烈咳嗽,担忧地转过头,在黑暗里寻着对方的脸。
“咳咳!你别说话……咳咳!”
“你,那里难受啊?”婧婧伸手去摸对方的身子,只是无法灵活的转动双手,只能摸到对方胸前的那一块。
“哎呦呦!叫你别说话,也不许动手,笨死了。诶?你摸我胸做什么?我靠啊!你到底对我在做什么?”卫初晴乳。尖一痒,身体冒出一股羞耻的快感,立马收起了娇。喘,恼羞成怒地喝骂道。
敢摸我胸!那我也摸回去!她也不肯吃亏,伸手就在婧婧的胸前摸了一把,发觉小丫头发育很好,手感又滑又弹,像牛肉丸似的。
“哼!无耻……你,你不难受了么?”婧婧被摸了以后,气恼地骂了一句,而后又去关心对方。
“跟你说了,少说话,这里都被石头挡住了,你话那么多,把这里的空气吃光了,我们几个就要憋死了。”卫初晴三人正好挤在墙角根下,掉下来的房梁斜搭在墙上,留了一个斜坡大小的空隙,虽说暂时不会被压死,可过不了半个时辰就要被闷死了。
“你……哼!”婧婧本是想说,到底是你的话多还是我的话多?可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便紧闭着嘴,弓了下身子,想要把对方甩下去。
“咦?孟孟,你怎不说话呀!有没有受伤?我替你摸摸背。”卫初晴被夹在两人之间,就像汉堡包里的煎蛋,根本翻不了面,背着手去摸身上的人,她要确定对方是否受伤了。
“都给我闭嘴。”初冬忽而开口了,语气依旧是淡漠冷静,对这样的突变,毫无畏惧,当真不像是个人了。
“人家想关心一下你嘛……孟孟,我刚才以为自己真的要玩完了,想不到你会义无反顾地过来救我……你对我真好。”卫初晴哑着嗓子,语调里有感动,有惊喜,还有内疚,可说道最后又笑了起来,像发了臆症,又痴又傻。
“你给我闭嘴,烦死了。”初冬挡在最外边,乱石都落在她的背上,如果不是由她挡着,怎么能留出斜坡大小的空隙。被砸伤了自然痛,却还可以忍受,可她就是忍不了这个人的括噪。而且对方傻笑个什么?难听死了。
“孟孟,你伤到了哪里?我给你摸摸……”卫初晴以为自己会感动的哭了,结果并没有,心头虽然难过,却流不下流下眼泪,活下来已经很开心了,为什么还要难过?她这样想着,便又轻松了起来。
初冬本事强大,伤势不会太严重。卫初晴想要确定她伤势,去摸对方的后背,触到了一片湿。濡黏。腻,不由愣了,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伤口,像只小蟋蟀在对方的伤口上爬了一圈,又缩了回去。
好像有一丢丢严重,会不会残废?不会吧!她武功那么高,这么点伤不会有大碍。
“你给我住手,不许乱动了。”初冬被她那么挠一下抓一下,伤口又痛又痒,没好声气地喝止。
“我弄痛你了么?喔……那我就不碰你了,诶……你刚才生气了,是不是在怨我?不好意思了,不是我,你也不会……”作为罪魁祸首,此刻很惭愧,这次又失败了,怎么总是容易出意外?还连累了不少人。
“我不会死,你不要吵。”初冬天生神力,武功高强,却也是血肉之躯,不是铜皮铁骨。普通人被石头砸一下便要痛个几日,她根本就是在嘴硬。不知道有没有压断了腰椎,要是那样的话,就不妙了。
卫初晴此刻心疼多于感激,不断地吸着鼻子,自己像得了重感冒,脑袋昏昏沉沉,胡言乱语着:“孟孟,你放心吧!你要是真的躺在床上起不来,我就一辈子不嫁人了,守着你到老。”
“你别吵了,烦。”
“孟孟,你要是出事了,我一定会给你守身如玉,如果你没事儿,我就一辈子对你好。”卫初晴就像听不懂人话的傻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不会有事,你只要给我安静就行了。”初冬不领她的情,冷冷地警告道。
“那我就不说话,嗳!你也别说话喔!”卫初晴连声应道,又提醒身下的婧婧,见怀的人不吭声,不由关心道:“你是不是也受伤了?”
“诶?你怎么不理人?睡着了?小猪么?”她拿脸去碰碰对方的发顶,看探对方是否睡着了。
这人让人家别说话,自己说的话已经一箩筐,嘴上连连答应着初冬安静,还是那么括噪。说话不算数,懒得理她了。婧婧心里赌气,心想:这会儿的你倒是来关心人了,碰了壁才回头,谁还愿意搭理你?
初冬与婧婧一起不睬卫初晴,让她一个人自说自话,原本以为她说得无趣会住嘴,可天晓得这人越说越来劲,嗓子哑了,没力气了还在不停地说话,当真是有毛病。
“你给我闭嘴!(你他娘的给我闭嘴!)”卫初晴遭到了二位难友的一致讨厌,便不再说话了,内心无奈地叹息:你们这俩傻逼总算是鸟我了,早就可以给我个台阶下了,我也不想像大傻逼似的自言自语,谁让你们都不说话,让我很没面子,根本下不了台。
等淳于澈来救她们的时候,卫初晴已经睡着了。那时他不顾生死冲入地牢,心急如焚地翻开乱石堆,生怕会出事。然而结果让他很放心,三个人都还活着,有一个受了点伤,另外两个饱成了一团被外侧的人掩护得很安全,那个被挤在中间的人搂着另一个女人已然酣睡了。
这真是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女人,生死关键的时刻都能睡着,她到底是心大还是缺心眼?
初冬沉默不语,心里却对这个烦人的家伙生着好奇,觉得这人比一般人好上很多,虽然烦人,但不讨厌。婧婧则怀疑着对方到底是不是女人?还是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
淳于澈也是困惑,怀里打着呼噜的人,到底是怎么生存在这世间的?是怎么样养成的呢?
“我这是舍身就义,勇者不惧,浑身是胆,正气凛然。以后称呼我勇敢的圣斗士!”事后卫初晴对身旁的人一统自我赞赏,婧婧等人听了之后,哭笑不得,就知道这人从来都不会反省自己。还敢标榜自己正气凛然,她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么?
“不跟你们说了,你们这些人不理解我。”卫初晴像只暹罗猫似的,傲慢地仰着脑袋,用眼角余光看人。
虽然知情人都否认了她的自我夸赞,可她的轻生重义,英勇无畏,已然给人留下的深刻的记忆。
有了这次地牢爆炸的状况发生,淳于澈哪还会放心将造事者再放在外边,这人简直比炸弹还要危险,不能再去祸害别人了。是以他又法外开恩,撤销了之前的惩罚,还是让她逍遥自在些,这女人根本关不得,她一无聊就会闹事,更是让人难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