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你还得用我三招,你够呛的。好了,我要的是傻乎乎的儿子,你太狡猾了,会欺负我儿媳,哼!不给你拐我儿媳的机会。你回去,老子不请你吃酒。”
恶人粑粑试了道姑几招,大感郁闷,握着手指,气呼呼地转身,下了逐客令。
“我不聪明的,你比我聪明。”李冶谦虚道。
“嘿!想说好话,死赖着不走?老子凭什么相信你,不会抢婚。”恶人粑粑摆出你又在骗人,但我绝不上当的得意神色。
“不骗你的,我是诚心祝福你,儿孙满堂,多福多寿。”李冶说得很敷衍,负手的动作透着几分孤傲。
恶人粑粑听到祝福嘿嘿一笑,回头走到道姑面前,左右看看,挤着眉头,威吓道:“你别宵想那个蠢丫头,她一辈子是我家琦云的人!”
李冶颔首,偏开了话锋:“我是来感谢你那日仗义相救,不是你,她也活不了。”
恶人粑粑拍拍胸脯,“那当然了,她是我儿媳,我家小琦云很喜欢她的,替她接骨疗伤,听说我替她们办婚事,开心得都脑子都没了,拉着青梅永不回家了。”
原来琦云逃婚了,她喜欢的是娉姈,自然不会让老子瞎点鸳鸯谱,早就拉着心上人翻脸走人了。
“我是阿晴最重要的人,她成婚,我怎么能缺席。”
“喔!你是她娘家人,那我请你吃酒。”
“多心盛请。”李冶对他鞠了一躬。
“嘿嘿!我就喜欢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家伙,走,我带你逛逛花园,再去看看厨房,里面有个很有趣的人。”恶人粑粑不要脸地伸出自己的手挂在道姑的肩膀上,哥俩好似的,带着她参观子鸡的匪窝。
李冶的身高与他差不多,都是高挑身材,但恶人粑粑要消瘦一些,加上终年见不得光,肤色很白,带着不近人情的冷酷。
疯子到底有心么?站在花圃里的人郁闷地看着这个死变态勾搭出家人,蹦蹦跳跳地瞎逛起来,居然还在后院里弹了个曲子。
死变态的琴技难听得要死,宫廷乐师听了也会怀疑自己是个手残。
他显然很开心,所以疯到无可救药,见新郎跑了,依旧坚持婚礼继续,让新娘抱只公鸡拜堂。新娘一定烦闷得无话可说,笔挺挺地在喜堂上,与公鸡一同聆听司仪那三声唱喏:
一拜天地谢姻缘,
愿地久天长
(二拜高堂)
家族昌盛子孙旺,
返哺跪乳敬双亲,
二拜高堂养育恩
(夫妻对拜)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新郎新娘面对面,夫妻对拜花堂前。
乾坤交泰琴瑟和鸣一叩首;
鸳鸯比翼夫妻同心再叩首;
夫唱妇随,早得贵子。
新娘与公鸡并没有拜花堂,像是事外人看着这场闹剧。门外天高地阔,茫茫人海,聚在一起的人只是过客罢了。
从来没想过会与一只蠢鸡拜堂成婚,难道洞房就是抱只鸡睡觉。看客们既觉得好笑又等着看好戏,接下去得挑新娘的盖头,听说这女子生得跟朵花似的,糟践起来特别带劲。
新娘子的身段风骚得让人想入非非,可惜新郎眼拙,跟个没发育好的瞎眼丫头私奔了,当真是没福气,那以后这女人就得独守空闺了。
便宜了公公,眼红了邻居。参加喜宴的恶人们,一个个跟头饿狼似的,恨不得把新娘子摁在地上,拆吃入腹了。
“先不必揭喜盖了,那个丫头,这是你的娘家小师妹,来敬碗茶。”恶人粑粑品行恶劣,节操碎尽,不过穿得人模狗样,都快四十了,看着仍旧很清秀。
新娘子隔着薄薄的红纱,朝坐在恶人粑粑左首边的李冶看去,已经接过丫头递来的茶杯,她的手藏在袖子里,就算接茶杯也没有露出手指,动作难得文雅,看得李冶皱起了眉头,虽然照着公公的话送了茶,可新娘子赌气着不说话,不如往常一般热情地叫小师妹。
“我儿媳是大家闺秀,腼腆,矜持,不爱说话。嘿嘿!你们这群**,别瞎闹腾,吃了酒以后统统滚蛋!”
恶人粑粑拿了红包翻脸不认人,在场的恶人们不敢吱声,只不过在心里暗暗唾弃。
“恭喜新人缔结姻缘,喜结连理。祝愿她们白头皆老,恩爱百年。”司仪最后一声唱喏,礼成。
“老夫先送我媳妇去洞房了,亲家小师妹慢用。”恶人粑粑牵着红绸,带走了新娘,原本要搅婚的小师妹居然还坐得住,只是瞧了眼他,说了一句话,
“我会自便的,希望明日我们还能再相见。”
恶人粑粑嘿嘿笑了笑,围着媳妇手舞足蹈,很满意地说道:“好好,好儿媳,咱们入洞房了!”
他根本没理踩小师妹,没羞没臊地拉着媳妇走出了礼堂。他一走,大厅里的恶人做出呕吐的样子,唾弃道:“妈的,这个老变态,又去糟践女人了,连儿媳妇都不放过。不要脸。”
小师妹看着这群肆无忌惮的恶徒,在荤腥的混话里起身离开,像她长得那么绝色的女人,按平时恶徒们早就跟狼遇见了小白羊似的,前仆后继按倒人家肆意非礼了。
但他们只动了邪念,绝色道姑手里的茶杯化成了粉末,这些要命的怂货赶紧把邪心吞进了肚子里,呷吧着嘴,啃着肉骨头。
等道姑离开以后,这群人又为了怎么分餐食打起了架,酒席倾倒,婚宴瞬间成了菜市。
李冶并未离开乱人岗,她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于是去了婚房。恶人粑粑布置得很好,婚房里什么都有,大红沙曼,龙凤喜帐,天地桌,桌椅披,火盆,马鞍,弓箭,天地神位。
只是没有新娘,连恶人粑粑也不见了。
李冶在房中发现了一只金银错的百兽烛台,她伸手摸了摸,平静的眼风微微一动,她转眼朝喜帐之后的床墙望去。
“好媳妇,公公给你看看惊喜。乖乖把盖头揭下来吧!”恶人粑粑的神色在幽兰的鲛油灯里,显得阴森可怕,他用很轻浮的话去逗自己的儿媳妇,眼里是贪婪的**。
新娘子遭受公公危险的逼近,稍稍朝后一退,闪避着那道如狼似虎的眼神,这个公公又要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
“嘿嘿!不演了,不演了,都没有人欣赏我们。咱们还是坦诚相见吧!小淫贼。”恶人粑粑眼里露出邪恶的笑容,伸手抓下新娘子的红纱,便见到了新娘子那张美绝人寰的脸。
不是如花似玉的大小姐,而是美得不像话的妖孽。
“小淫贼,你终于不戴面具了,我所料不错,你果然是个比女人还祸水的人妖。”恶人粑粑发自内心的夸赞,惹恼了人妖,立马受到了对方要命的一掌。
“你,你要谋杀公公,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妖精!你肚皮还是我替你缝上的,嘿嘿!怕被人知道你的秘密,想杀人灭口了?人品不好,放心,我不会让你做我儿媳妇的。哼!你的功力不足一半,就算你死了也折腾不死我!”
恶人粑粑一把扯过新娘子的手臂,绕到她背后,勾住了那修长的脖颈,亲热地贴在她颈窝处吹了一口气,“小淫贼,你真香,难怪敢去勾引我的儿媳妇,资本够大。不过,就算你美得天崩地裂,飞沙走石,我也不会怜香惜玉的。走!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新娘子心有不甘,她原曾想着乘其不备,弄死这死变态,哪知早被窥见了破绽,对方不揭破,还陪她演戏,这人心思好生深沉可怕。
“你把她怎么了?”
新娘子的声音很好听,不像她的容貌那么超乎人类想象,很好辨识的声音,衿贵里含着清冷,像柔滑的丝缎。
每句话都很有感情,尾音还略微上扬,带着公子的温文儒雅,清新脱俗。这种华丽的声音,除了凌明钰,也没有第二人了。
“喔?你说我儿子的二媳妇,嘿嘿!她刚才不听话,喝错了药水,现在应该醒了。”恶人粑粑点住了他,然后粗鲁地扛了起来,走在深长的暗道里。
“她在里面么?”
“我这个惊喜是给你预备的,关她屁事。”
“所以你把她撇在了外边,你个白痴。”明钰谴责讽刺。
“嘿嘿!吓吓她也好,看她还胆肥串通人妖来骗老子。”
“你脑子果然是只有半个,你说她是你儿媳,却把她放在乌烟瘴气的地方,不怕她遭了禽兽的凌辱?”明钰讥诮道。
“嗯?你果然是个横刀夺爱的小淫贼,那么关心我儿媳,还替她成婚拜堂,如此不知羞耻,让你父母情何以堪?”恶人粑粑义正言辞地责问道。
明钰懒得与他诮噪,多说无益。只是心里不爽快,饱含怒火地吐了俩个字,“畜生。”
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玛德!憋死我了,死变态灌了我什么玩意儿,害我睡了一下午,哎呦!”在婚房外的灌木丛里,一个人笔挺挺地躺着,嘴里骂骂咧咧,却跟个僵尸似的,一动不动,浑身僵硬。
“看你的境况很糟糕,想不想我帮你一把。”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出现在了身后,努力抬眼也看不到对方,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葱?
“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