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流泪?”她心里那根弦晃了晃又寂静了。她搓着自己发烫的手掌,轻声密语道:“你喜欢我么?还是想要我?”
她身体最柔软的地方此刻被温柔的对待,对方仍旧沉默,静静靠在她的胸怀里。
“我想看看你。”大小姐摸到一头浓密的头发,微微一笑,她想着此人定然肾精旺盛,难怪会这样。
“能不能让我知道你是谁?”她再次被压在床榻上,这次倒是体会到了另一种快乐与探幽的神秘感。
可她如何温柔配合任由对方翻来折去索要无度,直至她精疲力尽,还是听不到对方呢喃一个字。她的身子早已被对方控制,双足被锁,气血淤阻,**后,心神恍惚,犹如抽丝剥茧,浑身提不起力气,连跟手指都懒得弯曲。
“你为什么不回我的话?是不是讨厌我?还是你想离开我?怕我过去找你?”大小姐感觉到贴着自己后背的人依旧在抚摸着自己,似乎意犹未尽,不由双颊发烫。
“你为何不让我知道你的模样?”大小姐猜测着,想到一个答案,可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浓郁的花香,又抹去了这个想法。
“你是个美人。既然不丑,为何不见我?”大小姐养了会神,握住了抚着自己小腹的手,轻笑道:“还是你在害羞?”
在她腿窝里爱抚的手此刻滑到了她的胸口,把她紧紧箍在怀里。
“诶……无论我如何问你,也是得不到你一句话。”也罢了。或许我们也只有今夜的缘分。大小姐与后背的人又说了会话,其中伴随着浅吟轻叹。她这般善解人意,又能善多情,又怎不叫人欲罢不能。
她便在大海上承载承浮着到天明。
天亮后,她的房里只有一地狼藉,还有床榻上暧昧的痕迹。那个与她共度良宵的人已不在了。
大小姐在枕边收集到了几根长发。发梢透着油亮,其上还有一股弥久的花香。
她把头发卷了起来放进了妆奁里。
“老大,那个姐姐你要不要见一见?”小龙在船头上蹲着,看到大小姐出来,怀着一颗恻隐之心上前去探问。
“昨夜还来了多少客人?”大小姐问道。
“喔!有的有的,昨晚上来了一个神妃。”小龙神色很激动,说得天花乱坠,连比划带表情,说得活灵活现。
“她有说什么么?”
“她什么话都不说,都是她身边两个家臣代她说话。看起来高高在上,不好相处。”小龙心里又感慨道:那真是美得不像话。
“什么都不说……”大小姐揉了揉发梢,思忖了会,说道:“你去一趟湖州知府衙门,去拿回道隐与六色神石。”
道隐剑作为这次论剑大会上的赏品,却因它让江湖各大门派相互争锋,更是结了仇怨。它成为了一个争端,也将引起另一番的风波。
六色神石是林家堡的镇家之宝,也由于它而给主人带来了血光之灾,如今已被人铸成宝鞘,经过折转落到了藏龙山庄,致使庄主疯癫若狂,一个誉满江湖的名门大派一夕之间声名狼藉。
这两样宝物却是牵起了一桩桩盘根错杂的血案,被世人视为不详之物。
然而不详之物也抵不消人们对它生出的贪念。
小龙从屋顶上跳到仓库里,溜门撬锁,刚打开宝箱,忽而脖子一凉,他扭头看到了淬雪的刀锋,哎呦一声,双手一抖,箱盖又落了下来,砸中了他的手指。
“你你你,走路没有脚的么?装神弄鬼的吓你未来相公。”小龙心头恼怒,心道:这个小妮子又要谋杀亲夫,得好好教训她一番,当然等我安然无恙的回到老大身边再想着如何调教媳妇。
老大说了,要征服这个小妞一定不能给她好颜色,她越瞧不起他,他就要更嚣张蛮横无耻不要脸。
“你来偷宝器。”小青见这个小痞子丝毫不惧自己的刀,要劈下去的动作一顿。
“娘子,为父出来逛逛,怎么会做偷鸡摸狗的肮脏事。”小龙拍拍爪子示意自己的清白:“你看!多干净,我不是坏人,所以你就跟我好好的回家,我教你造小人。”
他的手朝着小青的胸口比划着,眼里带着戏谑之色。暗道:我娘子真好看,身段比唱戏的还要好,以后我孩子有福了。
“你看什么?”小青俏脸含霜,对这梁上君子鄙夷又羞恼。
“娘子,跟相公回家好不好?我不看,以后只摸……诶诶……你别动怒啊……我死了你就要守寡了。”小龙举起爪子立马老实了。
“老实点。”小青气恨之下把他踹在了地上,冷冷道:“再敢胡言乱语,我宰了你。”
“我很老实了。你想要杀我随便你,谁让你是我娘子。”小龙吓得头冒冷汗,可又想到老大的金玉良言,又壮着胆子去说骚话,心里却犹豫着该不该要这个媳妇。以小青冷酷无情的性情与见面就打的习惯,是做黑寡妇的不二人选。
“那你就去死。”小青眼里闪着杀机,手上一个用力,就要把小龙给宰了。
“女侠!”小龙吓得毛骨悚然,急忙要讨饶。这个媳妇他不要了,太凶残了。
“哼!”小青唇角微牵,脸上的冷笑稍纵即逝。这抹笑容在她冰雪颜上闪现,实在不可多得,把小龙看傻了眼。
仿佛看到了昙花一现,他痴痴的想到:这辈子就要定这个娘们了,看着这样赏心悦目的娘子,他不睡觉也行。
“我我我全招。”小龙立马怂成了一条虫在地上打滚求饶。随后他被小青提到了朝廷命官那里招供。
淳于澈看着一卷道经,似乎在出神,看书一点也不走心。砰!小青把小龙毫不客气的给丢进了房间。闻到声音的淳于澈从书案后头起身,对着小青说道:“这是怎么了?”
他看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小龙,目光凝滞了会,又淡然的移开了。
“这个小贼偷偷摸摸蹭到了库房掀开了宝箱要盗名/器。”小青面无表情道。
“不问自取,委实是逾越了礼数。”淳于澈并未愠怒,只是带着微妙之色再看向小龙,问道:“你可知擅闯衙门是何等罪过?按着七玄律例要责打三十大板。”
“可你今日的罪过不止如此。这名/器如今扰得人心惶惶,牵扯了数桩命案,归纳为赃物,如今凶手在逃,命案尚未结案,你却在这风声鹤唳草之时取它,便是与命案有关。你可有好的说辞,来洗脱身上的嫌疑?”
小龙浑身打了个抖。此刻他越想越害怕,尾巴骨已经发凉。
“是她让你来的?”淳于澈问道。
小龙像是被吓坏了,这个人呆呆的像根木桩。淳于澈挺直了腰板,本就清冷的凤目如冰雪洗练过,愈加严酷。
“你若不给一个好的说法,我便两罪并罚。这回你可要吃一辈子的牢狱之苦,也没有上回的侥幸了。”淳于澈负手对小青吩咐了一句:“你去通报湖州知府,让他升堂走个过场,惩治目无王法的宵小之徒。”
小青领命而去。
“我……”小龙在危难之刻,想到了老大。他在想老大的目的。那个英明睿智,智计百出的老大未必不会料算到小龙失手后的境遇。那么她又怎会让自己的小弟去冒这个风险,这不像老大惯常的习性。她是宁可自己出事也不会让小弟去涉险的。
小龙的不解在小青转身离去后,便有了答案。
“你起来。”淳于澈关上了房门,放下了脸上的严肃,心平气和的与小龙道:“我有两个问题,你若是能给出答案,这便可回去。”
小龙恍然大悟,终于知道老大为何放心他来衙门偷宝贝了,这里有个她的老相识。淳于澈就相当于小龙的挡箭牌,可以在他危难时救助他的保护神。
老大太有来头了,连京城里的王爷都要卖她面子。
“好好,你要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毫不保留。”小龙见对方爽快,自己也更慷慨了。
“道隐剑上的花粉是谁撒的?”淳于澈坐在圆桌上,拿着杯子,给小龙倒了杯茶。
他用待客之礼对待小龙,让没见过世面的小痞子受宠若惊。
“这……”小龙本来很感动。一个率领千军万马的王爷居然对他平易近人,这是何等荣幸?然后王爷的这个问题令小龙难以启齿。
不是不知道答案,只是这不好开口。
“我明白了。”淳于澈看了会小龙欲言又止的神色,眉眼笼罩了阴云,他微微颔首,眼里的失望一闪即逝。
“你别……”小龙看他语气募定,心虚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诶……这事说来当真复杂,我也只知点皮毛,也是云里雾里的。有些人做事看着不知所谓,其实里头大有文章。你……”
他不知道大小姐与淮清王算什么关系,心里担忧对方会把自己的老大想偏了,欲要替大小姐辩解,又一头雾水不知从哪头说起。
“可以了。我明白了。”淳于澈按下了急躁的小龙,抬眼看着这个冲动热忱的少年,心里忽而感慨了声。
她身边的人总有一丝像她初始的摸样。
他很怀念当初那个青葱单纯,无忧无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