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初晴又跑偏了,生出了一些邪念。
“这衣服脏成了这样,明日不能穿了,换上这套衣服。”淳于澈是送新衣服的,看到她还缝补着旧衣服,眉目安然婉转,衣襟轻掩,胸口一条雪痕若隐若现,仿佛有条神秘的山径。
目光不由动了下,然后微抿着唇,没有对她所做的事发表一句看法,倒是转开了目光,淡淡说道:“我有件事要交代你,明日你去一趟南山寺,找慧觉要一本书。”
“慧觉?”这法号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卫初晴低头咬着棉线,含糊地问道:“要什么书?”
“姜明公问对。”
“我听过李唐问对,李卫公问对,这姜明公是何人?”卫初晴舔舔唇角,感觉这个话题忽然变得很严肃。
淳于澈问个和尚要这种书做什么?据她所知,这种问对的书籍里记载的都是,某一个时段,君臣之间论述国家大事的内容,也可以说是皇帝的手札记,传给后世子孙所看的祖训。
“我只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有些话不必多问,时机到了,你自会知晓。
慧觉看到你,若是出题考验你,不管问题有多难,希望你能尽力回答,不要隐瞒,还有必须要诚实。”淳于澈凤目里流转着白晃晃的光,像是月光倒映在水中的影子,虚幻飘渺,美得动人心魄。
这书对他来说很重要,为何如此轻率地让她去取?他当真放心她?
“这什么?姜明公对问是不是见不得光?”卫初晴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是属于淳于氏的东西,除了本族的人,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它。”淳于澈微微阖眼,语调透着得一丝决绝,像是坚定了某个信念。
随后他眉头一松,恢复了沉静,抬眼看着她,“卫初晴,你是我的女人,所以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得漂亮。这一回是对你的考验,别让我失望。”
烛光里的秀雅男人目光坚定地对她说,你是我的女人……别让我失望。
卫初晴手指一僵,衣裳滑下了床踏,忽而心有点沉闷,好似有颗石子落了进去,自由自在的灵魂,被一丝责任束缚住了。
这小爷怎么变得这般霸道了?谁是他的女人了!
卫初晴此刻先是惊讶而后是一阵轻笑,心道:怎么听他对我强硬,会不由自主地荡漾呢?难道我内心也装了个小女人?
“嗳!你这就走了么?”她捂着胸口,感觉那里跳得很快,又有些空虚,不由叫住了他。
淳于澈本要转身离开,听到她的叫唤,心里也一荡,房间里这是很安静,她的喘息声与鼻音融合成了极为美妙的乐音,空灵妩媚,听了让人上瘾。
“你能不能再陪我一会儿?爷,我有点不舒服。”好像哪里怪怪的,身体躁动得很,很想从床上跳起来
卫初晴伸手扯了扯衣襟,烛光下她的肌肤透着桃花粉,透着说不出的风流。
“哪里不舒服?”淳于澈看着她裸露在外面的胸口,呼吸有些急促,刚才他一直回避着她,便是觉得她沐浴以后的模样,引发了人的深处渴望。
“可能有点阴虚阳亢,嗓子有点干,身体很乏累,可又有种很特别的感觉。有点儿像……像那天下午,在你的床榻上……”这越说越乱,卫初晴紧紧握着掌心,热汗又冒上了后颈,这是她第一次那么紧张不安,上次带着算计,而这次是本能反应。
“你能不能抱抱我?”卫初晴感觉浑身被蚂蚁咬着,左右难受,向对方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
她这时怎么那么奇怪?好像被狐妖附身,任何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直想有东西填补空虚。
淳于澈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她的膝盖很烫,不由摸了下去,看看是否伤了腿?
“是不是这里难受?怎么会那么烫?这两日你还做了什么?”在她研究实验的时候,他没有去打扰,虽然说是在同一处地方,而二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两日里都不曾见过一面,也不知她有没有休息好?
“这两日加起来,总共才睡了四个时辰,你没听到我说话都带着喘气,好像伤了肺,好累啊!”卫初晴不觉得自己劳累,只是想找个人泄着心里的不甘,为什么做人要这般累?
“那你早些休息,明日我陪你一块儿去南山。”淳于澈抚着她耳边的刘海,然后按上她的眼睛,放缓气息,让自己的语调温柔一些。
“不了,你现在没空陪我,要是被御史弹劾,就得减月俸。还是我一个人比较自在,就算闯祸了,别人也怪不到你头上。”
既然他想要的书涉到了朝政策论,便得谨慎行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他的行踪,她一个人去才最妥当。
他既然让她去拿重要的东西,一来是考验她的忠诚,二来也是除了她,再也没有别的好人选了。
“爷,咱们玩一个游戏,你我都闭上眼睛,看看能不能嘴对嘴吹气。”卫初晴又开始了轻浮的言辞,心头的重担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这是她不知几次的调戏了,每回都让他呆愣,有点儿气焰嚣张。每回她主动,结果总是不了了之,他也想扳回一局。
如是想着,淳于澈放开了盖在她眼睛上的手,低头去啄她的唇,双手缓缓插入她的两鬓,含着她灵巧的舌头,细碎地问道:“你受得住么?”
砰!一阵愉悦如电流一般从发间传至脚心,浑身舒畅,对!就是这种感觉!卫初晴眼里透着满足,依偎在他怀里,像只贪婪的小猫,还想继续偷腥。
“爷,你要了我吧!”她环上他的脖颈,把他往身上带,眸光痴痴,透着迷离,舌头主动在他的口中滑动着,舔着那冷丝丝的牙齿。
她想要得更多,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才扔了腰带,这时下身一凉,她的裤子已经被对方扯下了。也许想不到他的出手会比她还快,好似比她还饥渴。
卫初晴愣神地对着他的视线,从里面看见自己小兽般的眼神,忽而身体被撞击了一下,她欢快地喘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半边的胸脯贴着对方,让她们可以更密切一些,做着这些动作的时候,她鼻息急促,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是一声接着一丝的喘息。
床帐抖落了下来,掩住了内里的春。情,簌簌抖动的梨花头床把上搭着一只圆润的手,此刻用力地撑着,似乎在煎熬着苦累,汗水从臂膀滑落到了腕内侧,在床把上落下几滴春泪。
这一夜,她过足了鱼水之欢的快活,虽然还是没有攻破最后的防线,可对于这第二次的肌肤之亲,卫初晴觉得淳于澈就是自己的丈夫,她们是要做长久夫妻,一辈子相守到老。
赶去南山的路上,卫初晴打着瞌睡,嘴角还是忍不住上弯,从早晨第一眼看到身侧睡着的人之后,她就开心得合不拢嘴,就像小时候好喜欢一个人,想着时时刻刻能见到他,随身携带着一根吸奶管,感觉乏味的生活有了光彩与盼头。
以为很难再对另一个人有着同样的喜悦与巴望,她很开心,终于找到了人生的希望了。
至于梦境里的那个人,她很留念,可她已经离开了他的世界,连那根奶管也不在身边,所以不能再浪费她的感情了。
“今日是什么日子?上香的人怎那么多?”南山寺的山门外排成一条长龙,看上去都是一些穿着普通的老百姓,每人手中还拿着米袋,不想是来烧香拜佛。
“卫夫人真是活菩萨转世,慈悲心肠啊!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在南山寺布施,好人呐!
卫夫人不仅人美,心灵也美,我在赤昀城看过那么多家夫人小姐,只有这位夫人品德最是高尚!
她最近被侄女夺了当家之位,却还一如寄往的布施,真是值得人敬佩!愿佛祖能够保佑,好人一生平安长寿,让那些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早些得报应!”
听了一路的议论声,卫初晴出来时的好心情,已经烂透了。
好人?活菩萨?品德高尚?黄淑仪赐她一座天梯也当不得真三个字!
醒来之后就被这臭婆娘一统乱揍兼烧烤,要不是她遇到了贵人,哪还能坐上当家之位?况且卫府本就是她的,关黄淑仪毛事!
卫初晴这些日子开了不少眼界,挑衅凤麟寨,结识侠客,严惩家奴,趣斗丐帮,勾搭商会主席,哪一桩扯出来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拥有了这些人生阅历,回头再看最开始的仇人,忽而有种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的感怀。
黄淑仪这只蠢猪已经死在了昨日,那么就该跨过她的身子,继续前行。反正她也活不长了,让她继续假仁假义好了,算是给下辈子积点德。
“哼!这个讨厌的人怎么会过来?她也烧香念佛的话,佛祖会被欺负的。”这话很犀利,揭露了某人的本性。
卫初晴从来不搞宗教信仰,对任何事她都信上三分,保持七分的疑惑,用实践去证明,所以她不相信什么命运,也不会为了这种东西而去烧香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