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条信息,我愣了很久,心中依旧不是滋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心痛。
也许快了吧,等到我和白洁一结婚,也许我们就会很少再联络了,而她也会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从此或许我们还会有一些交集,但彼此的生活却已经发生了质变。
这样想想心里就很难过,我和她从小青梅竹马,谁也舍不得离开谁,也许我的潜意识里已经将她认作了亲人,所以我不想伤害她,却又害怕她从我生活中消失。
我仰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到的是那厚重得难以咽下的情绪,还有那一幕幕的往事。
想来,我是对不起她的,对不起我们曾经在一起度过的那一段荒诞岁月里的情分。但或许那就是青春,是不可磨灭的印记,只是青春都会逝去,最后我们只能缅怀。
如果我的人生可以划分阶段的话,不用想会是三个阶段。与童欣的那一阶段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与肖夏的那一阶段便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与白洁的这一阶段便是成熟。
我在每一个阶段改变,渐渐从一个青涩稚嫩冲动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做事稳重思前顾后的男人。
每个人都会经历一些事才会长大,才会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情,什么是生活。
只是我好舍不得长大呀!好想回到年少时的自己,回到那什么都不懂却扬言要成为最强的那个年代。
一把眼泪,就这么在我眼眶里打着转,我又仰起头将那些眼泪憋了回去,然后低下头甩掉一把鼻涕,随意的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指,便收拾好情绪迈着步子向酒店内走去。
此时金老板喝得有些大了,扬言要给我们投资,有的人喝醉了说的话是真的,但大多数人都是豪言壮志而已,所以我并不在意。
刚坐下,白洁就向我问道:“童欣她还好吗?”
我愣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她挺不开心的,是因为我吧?”
“你别想多了,她就是压力太大了,你知道的娱乐圈就是这个样子。”我强颜笑着,敷衍道。
白洁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了,吃完饭后我们各自分工,一些人去拆卸婚礼现场,一些人回酒店办理退房手续,一些人便带着金老板夫妇二人去逛了一圈巴黎几个著名的景点。
我则去找了提供司仪的公司,就这么被骗了我肯定不甘心,因为自己不会英文,只好带着白洁一块去了。
询问之后得知人家公司根本就没我说的这号人,我将合同给他看了以后,人家说这根本就不是他们公司章印。所以我这次是真的被骗了,而且还是在异国他乡给一个Z国人给骗了,我实在是不甘心。
可也没办法,这一千多美金就给他买药吃吧,也给自己长个记性,凡事不要太着急,只能这么想了。
我们是第二天才动身离开巴黎的,又是二十多个小时的空中飞行,还没有直达的,在BJ转机,回到重庆刚好是BJ时间十二点整。
城市之间的快速转换,让我的心情也随之起起伏伏,这座城市它还是那么孤独,并没有因为谁的离开而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车水马龙依旧无限延伸在绚烂的灯火下,如血液在整座城市里流动着。
走出航站大楼,我先将自己公司的同事组织了起来,说道:“大家中午一块吃饭,我请客。正好明天也是周末,大家这两天辛苦了,休息两天。”
我话刚说完,旁边天宇的一些同事就开始抱怨道:“哎哟!你瞧人家‘十里桃花婚庆的’待遇多好啊,老板请吃饭不说,还给放假。我们呀!还得回公司继续工作。”
天宇的待遇其实不差,只不过管理上相对来说严格了些,以前我是深有体会,也可以说是压力大。
当然这些话没有当着白洁面说,这要被她听见了,估计没好果子吃。
我快步走到她面前,轻声对她说道:“我说,你要不也给你们公司去的那些同事放个一天半天的假吧,人家都辛苦了,中午大家伙一起吃个饭。”
“我没说不给放呀!”白洁一脸无辜的说道。
“那你倒是说句话呀,愣着干什么。”
……
在一家餐厅里,我和白洁并肩坐在一起,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里,我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白洁向我问道:“这两天你准备怎么过?”
“在家睡两天吧,这长途跋涉又倒时差的,到现在我都恍恍惚惚的。”
白洁努了努嘴,一脸的不高兴说道:“你真好,我就没那么好了。”
我带着诧异看着她:“咋地?周末你也要去公司吗?”
白洁轻轻叹息道:“不是呀,是徐冉,她不是准备在重庆生活吗,然后昨天都已经打电话叫我这周末陪她看一家店铺,我都已经答应她了。”
“哦,什么店铺呀,为什么非要叫你去啊?”我又追问道。
“好像是一家咖啡店吧,我也不太清楚。”
我想了想说道:“那要不我陪你们一起去吧,在重庆我还是你们更熟悉一些,多少能给一点建议。”
“你不是要休息吗?”白洁奇怪的看着我说。
我风轻云淡的笑了笑说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能我在家里睡大觉,你在外面奔波的。”
白洁微笑着幽幽的看着我,顿时凑到我耳边前轻声说道:“你真好。”
我心里乐开了花,正要说话,旁边一群公司的小子便起哄道:“哎哟哎哟!大家快看呐,王总和嫂子在说悄悄话咧,这把狗粮大家吃还是不吃?”
“吃!”大家又不约而同的喊道。
白洁自然是害羞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则直接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将她靠得我更近了一些。
可就在我抬头的那一瞬间,我忽然看见落地窗外一个很熟悉的背影走过,接着便上了一辆骚红色的保时捷。
在我印象中这背影加上开这车的人,一定就是陈安之,怎么又见到他了,我心里开始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其实这种预感在白洁解除婚约,从BJ回来的那一刻起就有了,那么久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才不信陈家就这么算了,这得给陈家抹多大的黑。
保不准陈安之这次的出现,就是一种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