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我负气似的坐在沙发上,当即便拆开一包烟抽了起来。
童欣站在我面前,对我说道:“你相信我,等我走后,她一定会来找你说清楚的。”
童欣又对我说道:“王宇,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一点都不了解她,而她也并不了解你,你们在一起就只是因为缺乏安全感而已。”
我还是没说话,但童欣这句话非常值得我去反思,也许我和白洁真的对对方一点都不了解。
可是不明白,既然我们有精力去制造这些麻烦,那为什么不应该好好努力,去了解彼此,去靠近彼此呢?
想来这一切,只是我们内心缺乏安全感所导致的,因为我们都害怕输掉对方,我们爱得太用力了。于是在输不起中忘掉了一些很容易被忽视的问题,比如一个小小的误会就会给我们制造很大的麻烦。
其实我们谁都不想分离,却总是这样表演一场不在乎的戏,就像刚刚在阁楼下,其实我们真的用不着那样的,可偏偏还是这样做了。以为这样就会让对方吃醋,以为这样就会解决矛盾。
我单手撑着额头,有气无力的对童欣说道:“行了,你自己去睡觉吧,我想静一静。”
童欣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索性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而我则继续坐在沙发上重复着发呆和抽烟这两件小事。
许久后楼下终于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我本能地跑去阳台偷偷的向楼下看了一眼,陈安之开着车离开了,而白洁也好像跟着他离开了。
我心中有些痛苦,双手紧紧的捏着拳头,将手指甲都快陷进肉里了。
我痛苦到奔溃,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沙发上,钻心的痛终于缓解了我内心的疼痛。但心中那些烦躁的情绪还是没能消散,于是我又发了疯似的对着沙发一顿暴揍。
最后筋疲力尽像个死人似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什么也不想去想了,此时我的心情是相对平静的,而这种平静却是在经历了极端的痛苦之后换来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活得那么累,为什么我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为什么我的世界总是见不到一点光亮,为什么那些没完没了的烦恼要一遍又一遍的折磨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疲倦的眼睛,让那无助的泪水从干燥的脸上滑落……
……
独自躺了一会儿后,我离开了住处,在巷子口找了一家KTV,我只想喝酒,其它什么也不愿去想。
在吧台上叫服务员给我开了间包厢,此刻能拯救我的只有那麻痹人神经的酒精。
我不计痛苦的喝着,什么都不想再看,什么也不想再听,只求一醉,来安慰这受了伤的心灵。
我将包厢里唱K的效果声音调到最大,点了几首自己熟悉的歌,时而跟着瞎吼几句。已经不知道多少瓶酒下肚了,我的大脑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穿着低胸装,露出一双大白腿的女人推门而入。她径直走到我身边,身上有着很浓的香水味,一头棕色大波浪卷发。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打量着她,“小姐,你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她将手放在我的大腿上,然后靠近我的耳边说道:“帅哥,我观察你很久了,你一个人这么喝酒很无聊的,我陪你好不好。”
我突然就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KTV包房公主,我苦涩笑了下,说道:“合着,你是陪酒的?”
“这就要看帅哥你怎么去理解了,不仅仅是陪酒噢!”此话有玄机呀!
我当即咬开一瓶啤酒递给她:“行啊,你先喝一个,咱们再聊。”
她二话不说接过酒瓶就喝了起来,我是知道她们喝酒的厉害,一瓶啤酒几口就干完了。
她将瓶底朝上,对我说道:“现在可以了吗?”
我埋头又是一阵苦笑,随后按铃叫服务生又给拿了两箱啤酒来,将瓶盖全都起开,放在茶几上。
我们一瓶一瓶的喝,喝得好几次我都想吐了,到最后实在是喝不下了,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六神无主的盯着正前方的液晶大屏幕。
实际上她也喝了不少了,刚刚茶几上摆满了啤酒瓶,现在所剩无几了。
我不介意和一个陌生女人敞开心扉,我又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好像失恋了,但又好像没有,你懂这种感觉吗?”
“不懂,但我应该能理解。”她说完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其实吧,现在这社会分分合合挺正常的,套路玩的深,谁把谁当真。人生在世不就是开心最重要么,你说是不是?”
有时候她们说话挺有哲学的,怪不得以前暗杠喜欢和她们这些女的聊天,因为和她们聊不会顾及太多,就算说错话了,自罚一杯就完了。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开心就是最重要的。
她嘴里发出了轻哼声,接着便轻声对我说道:“帅哥,要不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喝?”
“好。”在酒精的麻痹下,我点头应了一声。
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我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是童欣打来的,我直接给挂掉了。
搂着那陪酒女的腰肢便走向吧台结账,没想到这顿酒喝出去了五百多,简直比酒吧还贵。不过想想,用五百块买一个心灵安慰也挺好的。
那个陪酒女离得我远远的,生怕脏了自己似的。我筋疲力尽的坐在垃圾箱旁,随即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又对着头顶的霓虹灯悠长的吐出。
那女人终于走向我,带着情绪说道:“你到底走不走,能不能别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