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三返回热河行宫,胤礽正式被囚禁起来;九月三十太子第二次被废,今日从热河回京驻畅春园。
对于胤礽只能是哀莫大于心死,彻底放弃了所有的希冀,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想要挽回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从那天的围猎到腊月,我一直忍着没有去看他。可是当我得知一条惊人的消息后,我觉得有的事情该市让他知道了。
是,我承认自己是自私的,连给他一点幻想的机会也没有。矛盾中我告诉自己,万不得已之下才告诉他真相,而我却清楚的知道所谓的万不得已几乎是百分之百。
借着玄烨的圣旨我第二次来到咸安宫,这里的守卫比上一次更加严密,咸安宫也变得更加寂静。
当戴着面具的我单独和胤礽站在一间屋子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曾经的锋芒,而性子却比以前更加倔强。
满脸胡渣他,用那双红色的眼珠仇视着我,“你赢了,如今是来看我得笑话吧?我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我出去我一定拿你的命来抵。”
我知道他上次伤了腿,武功也大不如前了,所以玄烨才没有命人将他捆绑起来。不过他对我得恨绝对比海还深,我记得几年前他根本不会武功,也可以说武功平平,不然曾经在杭州也不会害怕玄烨派给我的几个侍卫。
然而四十九年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带人杀入明月轩还能伤了武功高强的王叔,这就是仇恨给他的力量,也说明他对刘丽盈的爱有多深。
如果不是玄烨早就知道这一点,一直都提防着他,或许在围猎的时候我和玄烨都要命丧黄泉了。
“我从来没有笑话过你,从康熙四十五年一直到现在我都挽回你,只是你一直当我是敌人而已。我不懂,为什么我对你的提醒你总是要觉得是冒犯你呢?因为你是太子,所以可以不用听取任何人的告诫?你知道吗,单凭这点你都不能做个好皇帝,就算没我你一样会被废。”
平静的说完这席话却引来了他的强烈不满,“不听别人的告诫?这是谁逼的呢?唯一能在我身边说的上话的索额图,我的亲人都被皇阿玛给杀了,我还需要听谁的告诫?”
不提索额图还好,一提我就来气,“他在你身边能说的上话?就是教会你奢靡的生活?就是教会你残暴不仁?怂恿你敛财无度?这样的人不该杀吗?”
“至少他是我额娘娘家的人,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是要害我!而你,不过是借着皇阿玛的宠爱到我面前狐假虎威罢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丽盈怎么连个侧福晋都做不上,平白受了委屈做了没名分的妾氏!”
他对着我咆哮,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内心的愤怒,“我爱的女人连个名分都给不了,我算什么太子,皇阿玛又置我于何地?!然后再杀了我得儿子,逼疯我的妻子,这就是一个皇帝对太子的做法?”
总是片面的忽略一些事实来掩盖自己的错误,他的确不适合做太子,“口口声声说你皇阿玛杀了你的儿子逼疯你的妻子,是啊,你多爱你的妻儿啊,那你皇阿玛呢?我的儿子是被你们活活踢掉的,不仅如此你们还要杀我灭口!你是为人夫,你皇阿玛不是吗?看着自己的妻儿受尽折磨,他会不难受?我会不难受?!别把自己当成天下最可怜的人,殊不知却是自作孽!”
第一次我用最严苛的话来责骂他,他该骂,不骂他他永远也不会醒!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理亏,他说话也变得结巴,“至少你。。。你没死!而我得儿子死了。。。”
“我和你皇阿玛的孩子不一样也死了吗?胤礽,你为什么总认为你所做的都是对的呢?你为什么不自己好好想想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总是责怪你皇阿玛和我,你自己想下你皇阿玛不疼你吗?这么多年来他对哪个皇子有你这般上心,就算是雍亲王他得到也不一定有你多。”
至少胤礽的小时候有我陪,而我得儿子却要面对德妃的冷漠甚至厌恶。
“疼我?是啊,给了我太子的头衔。可惜的是这太子的头衔太虚假了,一戴就是三十多年,对于皇位的继承却是遥遥无期,这就是疼我吗?这么多年的苦有谁能懂?除了索额图与丽盈能和我说些体己安慰的话还有谁?然而这些人却被口口声声说疼我得皇阿玛一一除去,这就是疼爱的表现吗?”
这些年来他也许真的有太多的委屈,所以才会轻易被人利用,看他边说边落泪便知道他的心其实也是苦的.
“这么多年来我的孤寂又有谁懂?如果真有心让我做皇帝,皇阿玛干吗不直接退了做太上皇安享晚年,何苦霸着皇权不放手,他也舍不得不是吗?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封我做太子?形同虚设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曾经封胤礽做太子的理由,我的心难免会更加的内疚。换句话说胤礽今日的苦是我当初造就的啊,胤礽两立两废都是因我而起,我算不算罪孽深重呢?
“没话说了吧?听闻永寿宫的珍妃娘娘是菩萨心肠,你如今应该也替皇阿玛悲哀吧?既然你也觉得他做的不好,那你就替皇阿玛来偿还吧,让我杀了你,哈哈,让我杀了你吧!”
他拼尽全力冲向我,可惜我还没使上力他已经跌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