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问出去了,但林晖脑中念头一闪就想到了答案,“你们故伎重演,用的是还是送快递的方法?当初我们调查到一家住户购买了家用小型冰柜,就放弃了这条线索,实际上你们就是利用这个冰柜将人运了进来,对吗?”
“对。”
“是我们疏忽了,订单是真的,东西也送到了客户家,但你们将人藏在了冰柜里面带了进来。不过我想这订单也可能是你们做了手脚吧,否则不会这么凑巧,当你们想要进这个小区就刚好这个小区有人买大型家电。”
“林队长果然聪明,连这个也想到了。当然不会我们想哪个小区的哪栋楼有订单,就立即有人下单买东西,但我们可以利诱啊!告诉他们以旧换新,补的差价很少,丽水苑的那个小冰柜几乎是白送,只象征性补了几十元钱的运送费,而雅荃小区那对老夫妻,那么大的冰箱只补了一百元钱,他们能不心动吗?”
林晖看着王元得意的表情陡然转了话题:“邬嘉旺死于奸杀,与当年他想奸污罗菲有关?”
“那是自然,每一个死者他们当年对罗医生做了什么,他们就会死于什么样的方式。邬嘉旺是奸杀,而石洋当年作为侍应生,在青灏山庄给罗菲喝的饮料下迷药,所以他死于饮料中氰化钾中毒。”
林晖挑起了眉,但说话声音平静无波,“你刚才不是说所有的目标只有杜文海知道,为什么你会知道何欣茹、邬嘉旺这些目标和他们死亡方式的意义?”
“这些都是杜哥事后告诉我的,但除我之外,其余人都不知道,所以你们在他们身上问不出任何有用的话,因为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的人,不知道杀的什么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他们。你眼光很毒辣,选中了我。”
何培文敬佩的眼神简直要飙到林晖的脸上去了,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家老板为何能一眼锁定王元此人。
林晖却转了话题,“据我们所了解,石洋那种体力并不能在强==奸邬嘉旺的时候将他一刀毙命。”
王元得意洋洋地笑道:“这个我们当然会帮助他们,别说石洋不具备杀邬嘉旺的体力,他也不愿上又残又脏的邬嘉旺啊,我们有的是办法帮他们。”
难怪当初能在邬嘉旺体内检测到兴奋剂的成分,看来凶手们并非都像孟康那样被潜移默化改变,而去主动杀人。
林晖冷冷说道:“只有唐韬是个意外,他不是你们杀死的,所以他死前没被审判没有忏悔。”
虽然已经知道事实就是这样,但必须得到口供才能真正给罪犯定罪,“所以我们在唐韬房间里没找出毒死吴洋的氰化钾,因为它还在你们手里。”
王元抬头看着林晖无声地笑了起来:“看来你们都查得很清楚了。对,唐韬不是按我们的计划杀死的,本来我们给他安排的死法是车祸,当年他对罗医生的车子动了手脚而致车祸发生,所以他该是同样的死法。可肖勇那个笨蛋却因为你们的调查察觉到唐韬极有可能暴露了,他为了保护自己铤而走险,动手杀了唐韬,他动手在我们前面,所以唐韬的死法是个意外。我们还没来及安排好一切,你们当然找不到氰化钾。”
林晖扬了杨眉,沉声问道:“因此你们恨极了肖勇,他干扰了你们对唐韬的审判?就因为这个,你们更要审判他后再炸死他?即使他已经被捕,你们都不肯放过他?连警车都敢炸,你们还真当我们警察是吃素的!”
王元听见这话仿佛才想起自己已是阶下囚,颓废地缩着脖子垮下了肩膀,低声说道:“不仅仅因为他干扰了唐韬的死,肖勇本来就是第五个目标,不管他有没有干扰我们杀死唐韬,他都要以车祸被炸的方式死去,按计划,杀死唐韬也该他出手,只是我们还没来及布置好,他就被你们……”
“其实我也很不理解杜哥这次的行为,按说唐韬死都死了,肖勇也被你们抓了,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都得到应有的下场,都是报了仇,可他就是固执的要进行什么审判、要忏悔、要什么符合方式的死亡,我劝过他,杀人和炸警车是两个概念,可他就是不听,结果动静闹大了,这不把你们招惹来了。”
林晖衬衣下绷紧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有了王元这份口供,已经将这伙人谋杀、袭警的罪名钉死。
他问:“袭击警车是谁的主意?”
到这个时候,该说不该说的王元都已经说了出来,再回答任何问题都不加掩饰,“当然是杜哥,我们所有的行动计划都是杜哥提出的,也不容我们置喙。”
“你们炸警车前刻意把车上所有的警察引下了车,为什么?”
王元用一种看奇葩的目光看着林晖,说:“你认为我们都是丧心病狂的疯子吗?是非好坏我们还是会分辨的,只是我们分辨的标准与你们有所区别而已,我们只杀该死之人,警察是维持正义的人,我们绝不可能伤害他们。”
林晖和何培文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荒诞可笑的嘲讽,一群杀人如麻、袭击警车、炸死囚犯的人,居然声称自己是有良知和道德标准的人。
何培文气极反笑,“昨天枪战时,你们可没少往我们身上招呼子弹。”
“那是那些人干的,我可没开过枪。”
林晖懒得听他狡辩,立即转了话题,“肖勇并不知道自己是下一个目标?”
“还没来得及让他知道。”
“肖勇是当年罗菲车祸案的策划者,为什么苏筱玥会成为你们下一个目标?”
王元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叫路瑶的女人是我们的最后一个目标,关于最后这个目标,我只知道名字,其他有关她的一切,杜哥都不告诉我们。你们那个苏法医可能与路瑶有关系吧,要不杜哥不会无缘无故将她纳入目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