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是停了,但无人搭理宋向阳的问话,因为身上太疼了。
刚才一不小心被黑脸的小胖子砸到头,孟糖心里记恨,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小胖子身上砸。
“呜呜呜····”
之前一直没什么准头,可眼下准头似乎又有些离奇的准,孟糖难以置信地盯着哇哇大哭的小胖子,悄咪咪地往后退了两步。
都没发现她,都没发现她!
下一秒宋向阳目光锐利地盯着孟糖,语气强硬的质问:“孟糖,你出来,为什么要砸满意?”
孟成文拄着拐杖挡在孟糖身前,歉意的解释:“村长,孩子小,不懂事,你别吓着她。”
嘴上道歉,心里却止不住的得意,瞅瞅他孟家的子孙,就是有不同于常人的气魄,抬头瞥了眼脸黑如炭的周文秀,孟成文骄傲地扬起头颅。
望着厚脸皮的孟成文,宋向阳无语地叹气,都半截子入土的人了,怎么还跟年轻时那么无赖。
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哄好哭闹的小孩,宋向阳指挥着众人站好,听完事情经过后,无奈地质问:“老孟,小五打伤了人,你不把他交出来,还想包庇到何时?”
“村长,不是我包庇小五,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周文秀破口大骂:“放屁,你是他爹,你能不知道他在哪?”
做好早饭的周小丽刚进院子就听见骂声,立马回骂:“老虔婆,嘴放干净点。”
眼见两家人愤愤地举起拳头又要开打,宋向阳连声阻止:“行了,能不能听我讲。既然我来,就是帮助你们解决问题,说说,你们想怎么解决?”
“村长,不是我不想解决,是我真不清楚小五人在哪?要不,什么时候找到人,什么时候再说解决办法?”
“啊呸,一大把年纪,可还要点脸。村长,我只有两个要求,他要是应允,此事就算了结,否则我绝不罢休。”
宋向阳好奇:“什么要求?”
“第一:赔两百块钱,算是小志的医疗费和误工费;第二:拿一百块钱作为聘礼,让孟五把梅儿娶了。”
“呸,老虔婆,你要不要脸,上赶着让你女儿做我儿媳妇,可惜,我儿子看不上。”
宋向阳也觉得两点要求不太合适,委婉劝解:“弟妹,此事虽是小五的错,但小志也有错在先,赔偿的事要不再商量一下?”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据他所知,孟小五好像拒绝小梅好多次,怎么还惦记着呢?
村里没结婚的好青年那么多,小梅咋挑个最差的!
周文秀语气强硬地拒绝:“没得商量,他们要是不同意,我就让警察来处理。”
“要报你就报,反正你女儿别想进我孟家门。”周小丽态度同样坚决。
虽说是谈判,但两家态度强硬,互不退让,宋向阳为难地抽吸着旱烟,烦躁地来回踱步。
双方商量半天,不仅没商量出对策,反而还有再干一架的趋势,孟糖捂着肚子叹口气,轻轻地拽了拽孟杰衣服,小声说:“哥,我想出去玩。”
“走,咱们去看看良哥。”
孟杰小心地打探着心思沉重的大人,偷偷拉着孟糖离开。
反正他也听不懂,再者此事和他家也没什么关系,再穷也不过如此。
夏日的早晨,温热的阳光穿透云雾倒映在脸上,红红的小脸蛋就像是水嫩的西红柿,可爱而诱人,沿着小路走了许久,仍没到达目的地,孟糖揉了揉酸疼的小腿,感叹:“哥,周良家好远。”
“娇气,是不是想让我背你?没门!”
瞥了眼自作多情的哥哥,孟糖气鼓鼓的威胁:“哥,等将来我有钱了,就买特别贵的车,我坐在车里,你躺在车底。”
“切,等你将来有钱,我肯定比你更有钱,到时候我要让你坐在车顶哭。”
瞧着孟杰自大又自负的模样,孟糖自信地扬起小脸:“你要不要打赌,我将来肯定比你有钱。”
不争馒头争口气,她不信身为重生者的她会干不过原住民,尤其还是个小屁孩。
孟杰嫌弃地拍了拍孟糖的脑袋:“幼稚!”
两人停在村头最破落的房子前,孟杰探头看向大开的门,不放心的叮嘱:“良哥家到了,等会你老实点,别乱说话,不然下次就不带你出来玩。”
“哦!”
就知道仗着比她年龄大欺负她,要是她把自己真实年龄爆出来,保证吓死他!
跟在孟杰身后,圆溜溜的大眼珠滴溜溜地转动,孟糖上下打量着破旧的泥巴房,内心是各种五味杂陈。
她还以为自己家已经很破,没想到与周良家对比,她家似乎还算不错。
吱吱作响的大门,老化的锁头,坑坑洼洼的院子,还有破了口的水缸。
泥土垒成的房子,坚固性并不是很强,院子的每面墙都有粗壮的树木抵着,纵然如此,最西边的墙壁不知被什么东西撞出一个大洞。
跟着哥哥的脚步往屋里走,不经意瞥见种在屋檐下的竹子,孟糖不禁停顿脚步。
竹子向来被世人称赞高洁坚韧,如君子一般高风亮节,刚才一路走过来,并未发现村里有人种竹子,所以这是独一份吗?
一阵微风刮过,挂在屋檐下的干菜发出怪异响声,孟糖抬头看向屋内躺在椅子上同孟杰说话的周良,内心涌起莫名的情绪。
他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孩!
孟杰目光惊羡地盯着周良巧夺天工的做工,连声呼唤发呆的孟糖:“糖糖,傻站着做什么,快过来看良哥编织的蜻蜓。”
“好漂亮!”
用竹子编织的蜻蜓,本身呆板僵硬,但周良编织的手法很奇妙,微微晃动竹蜻蜓,会发现蜻蜓像是活了一般扇动翅膀,活灵活现就像真的一样。
听到孟糖真诚的赞美,周良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抬手将刚做出来的竹蜻蜓送给孟糖。
“谢谢你们来看我,这是送给你们的礼物。”
“······”
孟糖尴尬地盯着放在她面前的竹蜻蜓,内心是各种情绪翻腾,周良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她,可周良不仅没埋怨她,反而待她特别好,他真是个好人。
从今以后,她又多了位哥哥!
孟杰注意到周良被白色绑带包裹的腿,担心地问:“良哥,你腿伤怎么样?本来昨天就想过来看你,但我爸喊我上地干活。”
“陈大夫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需要慢慢养。”周良重新拿起细小的竹子,一边编蜻蜓,一边同孟杰聊天。
“啊,那么长时间?良哥,要不你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