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意气风发,明为赞赏王铁,实为抬高自己。
呼延灼拿他没有办法。
大刀关胜拿他没有办法。
大名府的梁中书拿他没有办法。
就我高俅可以,如此战功,还不得受官家的大力赏赐啊。
“高太尉此次立下大功,回到东京城之后可不要忘记提点我等。”
“王铁小儿自以为很聪明,居然派兵攻打王庆,淮西那些乌合之众能与身经百战的十节度相比?”
“兵力分散,被我们各个击破,是他犯得第一个错误。”
“轻视两位王爷和太尉大人,这是他犯得第二个错误。“
几个节度使纷纷上前大拍赵楷和高俅的马屁。
“不得不承认,王铁将金沙滩的防御工事修建的非常好,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形容都不为过。“
“然而王铁万万想不到,我们打造的大鳅船上有弩楼,发射的长弩可将金沙滩上面的塔寨击毁,令梁山贼寇失去坚守的依托。“
“可惜的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抓到一个梁山活口。“
众多马屁之中是王焕不合适宜的声音。
高俅和赵楷同时看了他一眼,老东西,倚老卖老。
王焕很快被派到最前沿,带着他的部队为全军扫清障碍。
……
“全军压上去,踏平梁山,斩梁山头领官升一级,赏千金,斩王铁贼首,官升三级,赏万金,美女十名。“
见王焕将障碍清扫得差不多了,又接受众人一番恭维之后,高俅才将手中令旗一挥,在金钱和官位的激励下所有的士兵都争先恐后的杀向滩涂。
在马步水两军的连番打击下,金沙滩和鸭嘴滩相继失守。
官兵一窝蜂的冲上滩涂,逐步拿下三关,二关,首关,杀向大寨,杀向聚义厅。
每一关,梁山军在阮小五,阮小七和张顺的带领下进行顽强的阻击。两军先是用箭矢对射,然后用石头砸,接着用兵器近身血拼,肉搏,最后是放火烧关卡。
官兵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是在高俅和赵楷的眼里根本就不在乎,只要踏平梁山,一切都是值得的。
熊熊大火根本就阻止不了官兵的前进的脚步,反而更加激起他们的杀戮**。
退回大寨之后,张顺,阮小七等人退无可退,在这里进行了最后的抵抗,同时命令手下全寨放火,
最先烧得的就是替天行道的大旗和战兵营的旗帜,那是梁山的象征,王铁说过只能烧毁,不能留给高俅。
然后是山上所有家眷的房子,最后才是聚义厅。
浓浓的黑烟冲天而起,老远都看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战役打得异常惨烈。
不管是官兵还是梁山军,都伤亡惨重。
“张顺,小七,寨主的大旗怎么办?“
郁保四一只手举着大旗一只手抓着王铁的替身来到聚义厅前面的最后防线。
替身是朱贵在济州城找到的,身形和样貌都跟王铁有几分相似,此刻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噗……”
阮小七一刀砍了过来,替身立即倒在血泊之中,转眼间就不行了。
郁保四吓得立马松手,跳到一边。
说砍就砍啊,也不打声招呼。
“拿来……”
砍完,阮小七将手伸向张顺。
“主公说过不能滥杀无辜。”
张顺将王铁交给他的腰牌和印信拿了出来。
“他不死,高俅怎么相信主公已经身亡,朝廷怎么放得下心?“
阮小七接东西又抛给郁保四。
“跟他一些扔进聚义厅烧了吧“
做完这些,阮小七才看着张顺说道:“为了主公,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你行不行?“
“早知道你这样问,送主公回石碣村的时候我就不回来了。“
张顺见阮小七瞒眼通红再次强调:“主公说过,我们几个人个都不允许死,还有大事要办。”
“放心吧,还是那句话,爷爷是活阎罗,没有人敢要我的命。”
阮小七握着朴刀冲了出去,将冲上来的官兵杀散。
……
这场大战打了三天三夜,山上的大火也烧了三天三夜。
由于双方人马只顾及打仗,根本没有人顾及灭火,山上的房子烧起来之后,很快就将山头引燃。
与其说梁山是被高俅带兵踏平的,还不如说是被大火烧平的。
“梁山贼寇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啊,这么疯狂?“
看到山寨上的大火,赵楷没了之前的兴奋,跟之前一个节度使说的一样,梁山军虽然节节败退,却只有战死的人,根本就没有投降的士兵和头领,尤其是那些伤兵员,他们宁愿跳进火海中自杀,也不愿意被官兵俘虏。
虽然是敌对的双方,这种气节都令很多官兵佩服。
赵楷甚至有一种感觉,他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见到茂德帝姬。
第四天的时候,留守梁山的五千多名老卒几乎全部战死,没了抵抗,战事才慢慢的趋于结束。
正是这五千多名老卒,却打出三万多人的气势,给高俅造成了四万多人的伤亡。十万大军几乎战死一半。
战事结束,这个时候的山火竟然也慢慢的熄灭。
张顺,阮小五,阮小七和何成一共两百多人,因为力竭而被官兵俘虏。
好不容易抓住一些活口,高俅没有杀他们,而是吩咐重兵看管,他要将这些人押解进东京城给官家献俘,然后凌迟处死,来泄心头之恨。
梁山的聚义厅是高俅的惊喜之地。
据有些官兵所说,很多受伤的梁山士兵和头领都抬到那里去,后来大火烧起来,除了听到惨叫声之外,根本就没有人跑出来。
官兵在里面发现很多被烧焦的尸体,有王铁,扈三娘,鲁智深,武松,李逵,呼延灼,关胜……
足足有五十多块腰牌,这意味着他前前后后消灭掉梁山八十多位头领。
最关键的王铁和扈三娘这对贼寇夫妻的死,宣告为祸大宋朝廷的梁山匪患正式结束。
这种战果在半年前都是不敢想象的。
此战过后,梁山已经再无翻身的可能,高俅感觉自己立了天大的功劳,很快就将人员伤亡过重的情况抛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