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界球出现的那个瞬间，凌杰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突破了。
此前文泰文子清施展雷界之力的时候，往往都会先祭出一个雷界球。
道理，一样。
“轰隆！”
精神界球出现的瞬间，凌杰的旧身和精神真身同时发出一声惨烈的爆炸声。
巨大的痛苦，流遍全身。
与此同时，真身蜕变，和球体连接在一起。
青金色的精神界球，直径约莫三米，无穷无尽的力量接连而来，注入涅槃真身之中，也注入凌杰的旧身之上。
凌杰趴在地上吐血，百孔千苍，七窍流血。
但，凌杰的笑容，非常的灿烂。
精神界，突破了。
虽然身体重伤，但是无穷无尽的精神界之力进入凌杰的脑海之中，快速修复凌杰的精神创伤，凌杰的意志，道心都在变强。
为何先突破精神界？
因为一个人的精神往往关系到道心和武道意志。
突破精神界之后，凌杰的道心更为凝炼。对于突破接下来的几个界别，有巨大的推动作用。
此时此刻，凌杰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道心，越来越强。
片刻后，凌杰的精神创伤已经恢复。青衫少年慢慢的盘坐在地上，身外张开三米的精神界球。界球之中，闪烁着无数青金色的精神电弧。
类似脑电波一样的青色电波。
一闪一闪。
少年抬起右手，精神电波凝聚在掌心，一点点的闪动。
“这就是精神界之力么？真的好强啊。远远超过魂念领域。而且，精神之力炼成一片森林。周围所有生命的精神意识都和我贯通。我，就是精神之主。”凌杰惊呆了。
魂念金丹，对凌杰来说一直都不算特别强大。每次战斗的时候。魂念发挥的作用很有限，从来都不是主攻的手段。
直到现在，淬炼出精神界球，凌杰才真正的感觉到精神界之力的可怕。
精神念力，和精神界之力有本质的区别。
一棵竹笋，和一片竹林，能一样么？
当然不同。
“虽然没经历战斗，没有测试精神界之力的可怕。但我深深的知道，它，已经不再是那棵竹笋了，而是一片竹林。”
凌杰露出一抹笑容。稍微适应了一番精神界球的力量后，凌杰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得开始冲击月印界了。”
凌杰有四个涅槃真身。
但外道魔像和小青都被凌杰给剥离，赶出石室了。
小青负责看着外道魔像。
没办法，小青是亚龙，外道魔像是妖皇血脉进化出来的东西。这两样都是妖兽和龙。曾经都是道祖的对手。道法对这两个家伙有抵触。
凌杰能够在这里突破的，只有精神界和月印界。
不过没关系，只要凌杰突破了这两个真身，有了这两次的经验和奥义。凌杰自信离开石室后，也可以催动外道魔像和龙金丹突破。
万法归一，触类旁通。
事不宜迟，凌杰很快打开了月印。
一个六面月形椎体的半月，三四米长，悬在凌杰身后，熠熠生辉。
凌杰再次引入道祖的金色光芒照耀体内，玄道诀的真意运转，配合光照道法，迅速催动月印冲向界之境的门槛。
凌杰想着复制之前突破成功的经验。
但在这里，遇到了障碍。
因为月印真身和另外三个真身都不同。
精神真身，是一个外貌和凌杰一模一样的精神灵体。
宝树王真身，是一个外道魔像。
龙金丹的涅槃真身，是小青。
这三个涅槃真身。都有一个生命体。外道魔像虽然昏迷不醒，但好歹算是一个沉睡的生命。
而月印，就是一个半月的印记。
别说生命体了，连一个实体都不是。
月印真身，如果淬炼出月印界之力，千难万难，无迹可寻。
凌杰明明感觉到凌杰月印界的门槛，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冲过去。哪怕凌杰吸收多少道法光照，都无济于事。月印始终停留在门槛之外，就是不进去。
凌杰犯愁了：“这是怎么回事？”
凌杰百思不得其解。
银狐的声音在凌杰的脑海中响起：“大哥，月印界，未必是一个球体吧？月亮本来就是弯的，只有满月才圆。”
这话倒是让凌杰眼前一亮。
是啊，谁说界力球一定要是圆的呢？
刚刚凌杰一直试图让这椎体弯月的月印朝着球体的方向扩展。
一直不得成。
现在凌杰意识到，这个思路或许是错误的。
如果不能顺着球体的方向扩展，那么月印界的形状，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总要有一个大概的形状，凌杰才好引导月印顺着那个方向扩展吧。
凌杰思来想去，始终想不明白月印的未来形状是什么样的。
多次尝试，均告失败。
每一次失败，凌杰的身体都会受到创伤。疯狂突破，需要凌杰的精神和身体都进入超高负荷的状态。突破的方向稍有不对，绷紧的身体必然受伤。
“不行，我的身体维持这么绷紧的状态，持续时间不会很长。我要尽快找到月印可能的状态，否则，这一次突破不成，未来就难说了。”凌杰越发的感觉压力巨大。
留给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正时候，银狐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哥，你是不是走入歧途了？为何一定要给月印界的形状设置一个固有的标准？”
凌杰愣了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银狐道：“既然我们谁都不知道月印界是什么形状，那就不必假设了。顺着感觉走，让它主动显现出未来的形状。这不是更好么？虽然这样的突破难度会更大一些，但，方向绝对没错。”
凌杰大喜：“你说的对啊。我怎么就走入误区了呢。对对对，我来试试。”
凌杰再次屏气凝神，扫除杂念。猛然吸收道法光照，吞噬其中的超凡奥义，推动月印进入那个门槛。
凌杰知道，只要突破了这个门槛，就可进入界之境。
这一次，凌杰没有预设月印未来的形状，而是只挤压月印冲向那个门槛。
怎么挤压？
凭借道法光照的奥义和凌杰的力量。
“轰！”
月印距离门槛越来越近。
十米，八米，六米，三米，两米，两米，一米……
神象劲的象意之力轰然爆发，配合道法奥义，不断推着月印往前冲。
越靠近这个无形的门槛，月印前进的难度越大，阻碍也越大。
冷汗，顺着凌杰的皮囊往外流。
跟着流出来的，还有鲜血。
凌杰的身体开始发抖，肌肉和骨骼都在抽动。
显然，为了挤压这月印，凌杰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这门槛对月印的阻碍太大了。我的力量，有点不够。”凌杰眼看着月印被挤压到了距离门槛只有一米的位置。如果就这样放弃的话，未免太可惜了。
前功尽弃，凌杰无法接受。
“大哥，我的力量借给你，你，一定要成功啊。”
银狐忽然化身九尾天狐，滔天之力轰然注入凌杰体内，为凌杰所调动。
银狐是凌杰的灵兽，凌杰要调动她的力量。易如反掌。
有了这股强大的力量注入，月印瞬间被推到了距离月印只有一厘米的地方。
眼看就要踏入门槛，忽然，停了下来。
力量，不够。
还是不够。
银狐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仍旧不够推动月印进入门槛。
银狐尽力了，浑身都在发抖：“大哥，我尽力了。但还是不够。怎么办？”银狐已经开始吐血了。但仍旧没有松手，忍着身体超负荷的状态，持续给凌杰注入强大的涅槃之力。
但也只是维持月印处在门槛之外一厘米的位置而已，无法让月印前进半步。
“只差一点点了。如果这时候停下来，未免太可惜了。”凌杰万分不甘心：“小银，坚持住。我要开始服用瘦巨人的法体血肉了。”
凌杰也是个很角色。直接从空间袋子里取出瘦巨人的法体，张口就吃下三块血肉。
每一块血肉都夹带着强大的体力。
体力如洪流一般冲入凌杰体内，凌杰二话不说便驾驭这股力量挤压月印。
“咔嚓！”
这一厘米是最艰难的部分。
饶是三块法体血肉的力量，也只让月印前进了三毫米。
一块法体血肉，推动月印往前移动一厘米。
“我去，这月印还真是顽固啊。一块法体血肉才能前进一毫米。三块血肉已经让我的肉身难抵抗了。”凌杰十分吃惊。
这未免太惊人了。
没得选，凌杰猛然咬下第四块法体血肉。
果不其然，驾驭这股力量挤压月印之后，月印又前进了一毫米。
月印，距离门槛只有最后的六毫米。
四块血肉已经让凌杰的身体负担非常大了。
如果继续服用的话，凌杰对这股力量的控制力就没那么流畅了。
没得选，凌杰一口气服用了五块血肉。
强行运转这股力量挤压月印之后，月印又前进了五毫米。距离门槛，只有最后一毫米。
几乎就要接触在一起了。
无法预设月印未来的形状，只能靠蛮力推着月印前进了。只要月印接触到这个界之境的门槛，双方必定发生化学反应。
这一毫米，难住了凌杰。
九块法体血肉入体，凌杰的肉身已经到了承担的极限。若不是突破了精神界，道心有本质的突破，只怕早无法控制这股力量了。
再服用一块的话，凌杰的压力很大。
一旦服用下去的血肉之力凌杰无法控制。那就前功尽弃了。甚至可能会走火入魔了。
风险很大。
这一次凌杰变得很谨慎。
权衡了好一阵子，这才决定吃下第十块法体血肉。
“咔嚓！”
第十块法体血肉的力量，终于推动月印走完了最后一毫米。月印接触到了门槛，顿时产生了惊天动地的反应。
月印入门槛，接触到了月印界的奥义。
二者，犹如干柴遇火焰。
轰然引起滔天大火。
汹汹烈火，疯狂的燃烧。
月印忽然变得格外暴狂，一把冲入门槛之中，犹如鱼入大海，龙入深海。疯狂跳跃，搅动风云。
彻底爆发。
那是一股凌杰感到歇斯底里的力量搅动。
月印的力量，疯狂蜕变，呈现几何倍数增长。
月印，彻底散掉了。
“轰隆！”
六面椎体的月印，忽然化成了无数的冰棱碎片，每一片冰棱碎片都拥有了超过整个椎体的力量，而且，还在增长。
“完了。太强了！”凌杰惊呆了。
这股力量远远超越了十块法体血肉的力量。
凌杰甚至都认为自己无法掌控这股力量。
这股力量要是失控，凌杰就完了。
身体爆裂而死。
“是不是突破的太早了？我的身体和精神都还没做好准备？这要出大事了。无数的冰棱碎片，力量还在不断的增长。”
凌杰惊慌无比。
可怕！
凌杰仿佛看见了一股无比可怕的恶魔正在苏醒。
月印在领域境界的时候，并未展现出太过强大的实力。多次战斗的时候，凌杰都很少使用月印。因为冲击力不够，爆发力不足。
但现在，一棵竹笋正在蜕变成一片竹林。
月印，就是那颗还未出土的笋，正在蜕变成竹林。
一棵未出土的笋，变成一片一望无际的竹林，这有多大的差距？
凌杰不敢想。
甚至凌杰想阻拦月印蜕变月印，这是本能。
但好奇心，让凌杰没有动手阻拦。
“我面对的是夏临朝这种级别的高手，任何一次强大的机会都至关重要。迟早都是个死，那就让我看看我的月印界到底是什么吧。”
凌杰死死的盯着进入门槛之中的月印。
看着无数的月冰棱不断的变强成长。
月神宗的传承并非通过血脉，而是通过月印。
每个人的月印都不尽相同。
有白月印。有银月印，也有罕见的金月印，黑月印……种类繁多。
对应的的界别是白月界，银月界，金月界和黑月界等等。
凌杰很自己的月印界是什么。
“咔嚓咔嚓！”
冰棱碎片，还在不断的变强。
凌杰已经控制不住，身体内出血，皮肤破裂，吐血连连。
油尽灯枯。
时光流转，过了好一会儿，这股力量达到了一个凌杰无法想象的极限状态，终于开始重新组合。
重新出现的冰棱碎片，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颜色。
最后，月印界成型。
凌杰惊呆了。
彩虹！
七彩的彩虹！
赤橙黄绿青蓝紫。
七种颜色组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弧度的彩虹。彩虹横跨凌杰身外，直径达到了惊人的一百米。熠熠生辉。可怕的力量从彩虹之中释放出来。
凌杰趴在地上吐血，呆呆的看着头顶上横跨百米的彩虹。
好震撼！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月印界。
七彩虹月界！
好恐怖的力量！
凌杰不敢控制，也控制不了。
在这彩虹面前，凌杰就是一个蝼蚁。
“我听闻过白月界是最普通的月之界，更厉害的有银月界。陈子静的月之界就是银月界。更厉害的金月界我都没见过，还有更强的黑月界。我也没见过。但这月界七彩虹，未免太可怕了。”
凌杰想收回这月界七彩虹，但收不回来。
它，太强了。
凌杰只能趴在地上，生怕成为它攻击的目标。过了好一会儿，这月界七彩虹，才慢慢的消散，回归凌杰体内。
嗡！
月界七彩虹回归，凌杰身体上的伤势瞬间恢复。整个人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的悬浮在半空。
十块法体血肉的可怕冲击力，原本要对凌杰的身体造成重创。也都被这股力量给化解了。法体血肉反而催动神象劲更进一步。
象意，更进一步。
如果说象意是一个很大的境界的话，那么凌杰已经因此前进了一大步。
许久后，**成长的感觉慢慢消停，凌杰慢慢的坐了起来。
呼！
凌杰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月界之力。
此刻的凌杰，感觉自己格外的强大。仿佛可以做到很多以前无法做到的事情。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真没想到，月印突破月界之后，会发生这么大的蜕变。或许这才是月神宗真正的可怕之处吧。”凌杰又惊又怕。
嘴角带着一抹笑容，他呆呆的看着前方的道祖法体，深深道：“道祖，谢谢你给了我这样的机会。但，这只是我的开始。”
凌杰站了起来，冲道祖深深弯腰行礼。
经过这段时间的闭关修行，凌杰对道祖有了全新的认识。
虽然也只是堪堪入门，但和凌杰往常修炼的玄道诀有天壤之别。
凌杰转身离开了密室。
来到外面的石室，凌杰见到了外道魔像和小青。
小青对凌杰的意见很大，喋喋不休。
凌杰轻声道：“小青，你别这么大意见。”
小青陡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盯着凌杰：大哥，你突破了界之境？”
凌杰重重点头道：“是啊。如果你和外道魔像在里面的话，我没办法突破。你放心，接下来我会让你突破界之境。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仍旧得待在这里。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一个人在里面感悟最纯粹的道法。”
见识到凌杰突破了界之境，小青的怨言也就消失了：“行吧。我听你的。”
凌杰轻轻的拍了拍小青：“别着急，我的实力很强很强。以后，大哥罩着你。”
安抚好小青的情绪，凌杰看着一旁发呆的外道魔像。
突破了界之境，凌杰看问题的角度和高度都变得和之前不一样。再看外道魔像的时候，凌杰只觉这外道魔像有点不一样。
它没有生命，只是一个外壳。
按理说，涅槃真身不应该是这样的。
所谓真身，就是真正的身体。应该是有生命的。
只有类似月印这种诡异的玩意儿才与众不同。
外道魔像，也有类似的感觉。
为什么没有生命迹象？
唯一的可能，就是凌杰还不足以让这外道魔像出现生命迹象。
等突破界之境呢？
它是否就有了自己的生命？
凌杰不敢确定，但充满了期待。
“凌杰，恭喜你啊。”一直在看壁画的少司命忽然走了过来，满是诧异。
她实在无法想象，凌杰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突破界之境。
恐怖如斯。
凌杰道：“托你的福，如果不是你在这里给我护法，我也无法这么安心的闭关修炼。对了，我有点事情问你。”
少司命道：“你说。”
凌杰道：“我知道月神宗的传承主要是通过月印，父母的月印会传给下一代。而后来者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月印的等级和性质。最差的是白月界。还有银月界，金月界，黑月界。除此外还有什么吗？”
少司命道：“当然有。水月界，火月界，木月界，雷月界等等，枚不胜数。月神宗的月印，可以无处不在，化成任何的存在。是一个自成的体系。当年差点独立天启之外。只可惜能够突破天启体系的月界很少。也很少有人可以突破天启的束缚。只有类似竹芽宗主这种级别的高手才能做到。”
凌杰惊呆了。
月界居然这么庞大，无所不能啊。
还有水火土木风雷等等的月界。
收起好奇，凌杰问道：“那你听说过七彩虹月界么？”
“七彩虹？”少司命大吃一惊：“你怎么这么问？”
凌杰好奇道：“有什么问题么？”
少司命道：“七彩虹月界那是传说中的月界，只有七彩虹月界才可能超脱天启的束缚。七彩虹月界又叫做七铯月界。双铯月界都很少见，更别说七种颜色了。百年来，只有竹芽宗主一个人淬炼出七彩虹月界。那是传奇，空前绝后。”
嘶！
凌杰深吸了一口冷气。
七彩虹月界，居然是竹芽的月界。
只有七彩虹月界，才能够超脱天启的束缚，建立独自的修行体系。
而现在，凌杰拥有了这个东西。
这是母亲留给自己的核心传承。
此时此刻的凌杰，仿佛感觉到冥冥之中命运在给自己指路。
命运，在给凌杰指路。
光明神殿那么强大，连十二翼黑炎祖龙都干不过对方。
而只有七彩虹月界，才能够超出天启体系的束缚，独立而存。
七彩虹月界的拥有者，似乎就是上天指路，让他去冲破光明神殿建立的天空。
百年之内，第一个出现七彩虹月界的竹芽已经失败了。
月之战后的二十多年，第二个七彩虹月界出现了。
拥有者，是凌杰。
命运，已经到来。
这一刻，凌杰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命运。
我的妈妈啊，谢谢你。
灵凌杰捏紧拳头一言不发，呆呆的站在原地。
身体在发抖，热血在沸腾。
兴奋？悲伤？无奈？苍凉？
凌杰自己都说不上来。
“凌杰，你怎么了？”少司命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凌杰呆呆的说了一句。
少司命道：“为何你在发抖？还流了这么多汗？”
凌杰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发抖，在流汗。连忙稳住身体，擦拭脸上的汗水。
少司命凝声道：“到底怎么了？”
凌杰道：“少司命，你信命么？”
少司命愣住了，随后沉声道：“我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或许在人生的某一个时刻，每个人都会感受到命运的指引。”
凌杰重重点头：“你说的对。在某一个时刻，每个人都会感觉到命运的指引。”
少司命道：“你闭关结束了么？我们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
凌杰忽然笑了：“还没结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还请你给我继续护法。”
少司命愣住了：“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问起七彩月界？”
凌杰摇头：“没什么，等我一段时间。谢谢。”
说完。凌杰再不言语，转身重新进入石室，关闭石门。
呼！
再次凝望道祖法体，凌杰行了一礼，随后迈开脚步往前走。
这一次，凌杰直接进入第四排。
距离道祖不过四十米了。
一排座位，相隔十米。
第四排道生，距离道祖刚好四十米。
不过，凌杰并未停下。
而是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了十米。
进入第三排。
这里的金色光照比第五排强得多，每一缕光照之中蕴含着的道法也更为强大。
凌杰在第三排坐了下来，开始定气凝神，运转玄道诀，开始感受光照道法。
一坐，就是三天。
五月初三，凌杰起身，进入第二排。
很轻松的就走到了第二排。
又过了三天，凌杰再次起身，进入第一排。
时间是五月初六。
少年变得很平静，整个人身体气势，精神，都十分平静。已经有一种泰然自若。风轻云淡的味道。
三天后，也就是五月初九。
坐在第一排的凌杰，忽然笑了一下，睁开了双眼。
凌杰的眼神都变得和之前不一样。
那是一双有着七彩光芒的瞳孔。
瞳孔变得和七彩虹月界有点类似。
“原来这就是道法，原来这就是孤鸿子当初感悟的道法啊。”凌杰张开嘴，喃喃自语：“难怪孤鸿子会立志建立东青天道院。弘扬道法。”
凌杰慢慢的站了起来，挺直腰杆，最后迈开脚步，缓缓走到了道祖法体身前。
凌杰距离道祖法体不过半米距离。
最后，凌杰当着道祖的面，跪在地上叩首：“道生凌杰，晚辈凌杰，见过道祖。”
凌杰一连三拜九叩，然后才挺起腰杆：“仙道贵生，无量度人。道祖当年感受到了道法的弊端，知道有着道法无法突破的极限，这才设立仙道贵生无量度人的传承方式。我明白了。”
“如果一个人的法术无穷无极，没有任何极限，可以无所不能。那么，这种法术是不需要传承。任何需要传承的东西，都有着无法突破的极限。我懂了。”
凌杰的声音变得格外平静。
感悟光照道法已经有一个月了，凌杰对道法有了全新的理解。
传承是什么？
因为有弊端。
生命为什么要传承？因为生命会死，会老。
所以需要传承孕育，绵延子嗣。
如果一个人法力无边，不老不死，他会传承后代么？
不会，压根不需要。
法术，武技，月印等等，都是因为有缺陷。
道法，不外如是。
道祖前半生并没有开创什么道法，更没有开创什么思想流派。他那个时候意气风发，带领人类对抗妖兽，决战龙族，建立城邦。
目空一切。他自认为无所不能。
但是到了晚年，道祖意识到了天道无常，命数有定。不得不设立道法，建立道门。传承天下万千道生。
因为道祖也会死，因为道法是有限的。
孤鸿子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建立东青天道院，为道祖正名。
正什么名？
不仅仅是发现道祖存在真实存在依据，也不单单是为了正名道祖存在过。
而是为了，完成道祖毕生的宏愿——化有限道法为无限道法。屏除道法的先至，继往开来。
这是道祖的宏愿。
只要承接这个宏愿，就可达到当年道祖的成就。
这个宏愿，是道祖发下的宏愿。
是道祖一生的追求，一生的痛，一生的遗憾。
他留下来的最大传承，就是这个。
要想达到道祖的成就，只有承接这个宏愿。
而只有完成这个宏愿，便可以超越道祖！
两百年前，孤鸿子来到云荒之地，发现了这个秘密。孤鸿子毫不犹豫的承接了道祖的宏愿。扬言要为道祖正名，为了表示自己的意志，还建立东青天道院！
表面上，孤鸿子成立东青天道院是为了弘扬道门。
实际上，孤鸿子是为了他自己。
只有这样才能达到道祖当年的成就和实力啊。
道祖的无私，来自无奈。
孤鸿子，也是如此。
虽然凌杰不知道孤鸿子当年承接宏愿之后，走到了什么程度，但可以肯定的是，孤鸿子未能成为另外一个道祖。更没有超越道祖。
孤鸿子走了，未能成功。
现在，我凌杰来了。
凌杰伸出双手，慢慢的握住了道祖法体手上托着的那本黑色古书。
重若千斤！
凌杰深深道：“道祖，而今，我为你证名！”
